牧遥再次醒来的之后,她靠在一个人的肩上,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和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对视,她傻傻的道:“你好。”
“呵。”男人翻了个白眼,动了动身子离她远了点。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的。”牧遥尴尬极了,道:“我晕过去,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见男人衣服上的水泽,脏兮兮的小脸上泛起红晕。
怎么会这么尴尬啊,我怎么会流口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男人撇了她一眼道:“要是睡着了你能感觉不到疼吗?”
“啊?”牧遥呆滞的反问:“难道我哪里受伤了吗?”
男人皱眉,说道:“你难道没感觉到你的腿不对劲?”
牧遥顺势低头,自己裸露在外的腿呈现一种病态的青色,脚踝那里存有断牙和齿痕,在往出留着因中毒而变得青黑的血。
“啊,我还真没感觉到。”牧遥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抬头看着男人,笑着说:“没事,我死不了。”
“怎么可能?”男人有点担忧的看着这个笑的丑不拉几的小乞丐,道:“你又不是能力者,这种毒几乎是必死无疑了。”
牧遥无所谓的动了动被反绑的手,一时还没挣开:“死了就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
“你!”男人生气的对她吼了声,一时没控制好能力,对着这个中毒的姑娘用上了精神攻击。
“本来就是啊,你不用假惺惺的做好人。”牧遥撑着太阳穴传来的困倦,对他笑了一下后就失去了意识。
“我不是能力至上论的论徒,我是……”男人急的解释自己,却发现小乞丐又晕了,她靠在墙上,一缕缕的短发粘在脸上。
“我!”良好的教养让男人骂不出口,而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能力,让小乞丐枕在自己肩上,做完全部后,他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克制因为能力使用能力过渡而发抖的身子。
男人头一偏,枕在小乞丐的头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开始打量这个封闭的小黑屋。
天花板上是一盏接触不良的电灯泡,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地面很潮湿,在灯亮的瞬间,还能看见盘在角落的银色小蛇;甚至连空气也有点浑浊,他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味道在逐渐加重。
“喂,臭乞丐?”男人意识到血腥味是从旁边这个乞丐身上传来的,他试图叫醒这个说昏就昏的人。
“歪,歪!你醒醒!”男人动作滑稽的用下巴去磕乞丐的头,见她没有反应,急的加快了动作,声音也大了些:“歪,乞丐?姑娘?你要死了快醒醒啊!”
牧遥其实一直都没有昏过去,她意识还在,就是睁不开眼说不出话。她早就发现了毒在加重,她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开始享受着生命流逝的感觉。
享受了一会后,耳边又开始吵闹,还有头上像是被锥子敲打一样,一阵一阵的疼着。
你能不能别敲了?
牧遥想出声,却没说出来,整个人处于不能和外界交流的状态下。
“歪,你快死了快点醒来!”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挣扎的跪了起来,膝行到铁门那里。用头撞击着大门吼:“歪死人了!你们管不管啊!死人了!来人啊!”
他喊一会停下来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没听见动静就又继续喊。
“妈的这什么垃圾政府?”男人无力的跪坐着休息,骂骂咧咧的。
男人回头看着那个昏迷的乞丐,再次问候政府当政人的全家。他回到牧遥身边,看着她纤细的脚踝,一咬牙俯身。
咬着锋利的蛇牙,慢慢拔出,烂肉粘在牙上被一起带出,小乞丐的左腿无意识的抽搐着。
剩下都是因毒而腐烂的肉,要么用药要么用刀,可药都是针对能力者的,他不能对一条生命这么疏忽,吸毒也不能执行,这毒已经快深入骨髓了,只能割肉。
男人再一次的膝行过去,他撞击的更用力了,他大喊着,嗓子都喊哑了,可是外界唯一的声音就是此起彼伏的枪声。
外面已经开战了。
男人趴在门上仔细听着。
“你怎么在哪儿?”牧遥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她的头没有靠的地方,掉在空中了半天。现在一时还抬不起来。
“你说呢?”男人一看到她醒来还是一副死了就死了的表情,瞬间感觉刚才的努力都白费了。动作急切的又膝行到小乞丐旁边。
“小乞丐,你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男人严肃的看着她。
“我不会的。”牧遥看着他,坚定的摇头。
我都没有感觉到疼,就别说死了。
“你真是顽固不化!”男人把头撇了过去,不打算理她了。
“我说的是真的。”牧遥有点呼吸困难,喘了口气对他说。
“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这蛇毒会给你开个口子然后深入骨髓,一点一点的覆盖到你的心脏,从心脏开始由内而外的腐烂!”
男人吼着说出来:“而且你还是无能力者,中毒了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你知道吗!”
牧遥看着他悲哀的脸,莫名的有点想笑,她使劲的把手从手铐里抽出来,她一只手的大拇指以一种奇迹的弧度垂在手上,捧着他的脸笑着说说:“我不会死的,相信我。”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笑的灿烂的脸上,沙哑的说:“真的吗?”
“是真的。”牧遥发现她死了一会后,还点亮了说谎的技能。
“那你帮我弄开手我就信。”他也不在强求,而是专心的想着如何从铁门出去。
“啊?我不会开。”牧遥抱歉的又笑了两声。
“那你……”男人看到她骨折的拇指,心里不知道什么情绪涌了上来,他咬着牙,下定决心:“唔!”
手铐弄不断,但手可以,捂着断掉的指头,男人对她说:“小乞丐,我们这是同命相连了啊。”
牧遥先是沉默的保持微笑,才缓缓说:“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牧童。”
“抱歉牧童,我们先想办法出去。”男人活动下手腕,看着铁门对她说:“你说的假名吗?”
“也不算吧,这是个代号。”牧遥试着站起身来问:“那你呢,帅气的,警官大人?”
男人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自己穿着的警服道:“你就叫我警官吧。”
牧遥在死亡面前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打趣他:“这真是一个随意的代号啊。”
“你能关心一下你自己吗?”警官扶起她。
牧遥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今天被人扶了两回诶。”
“??”警官嫌弃的松手,牧遥一屁股坐到地上,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牧童大小姐,你能先搞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再回忆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