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牧遥讨好的拉着警官的衣角，让他扶自己一把。

“那你保证，不会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了。”警官突然冷血心肠，不去管不正常的牧遥小乞丐。

“我发誓，我绝对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我违背誓言，就天打雷轰，永生不得好死！”牧遥是认真的发着毒誓。

那料到警官嫌弃的把她扶起来说：“算了算了，生死由你，发誓也没用。”

“真是的。”牧遥也不在开玩笑，她右腿微微曲起来，跳着走了两步。

“你这样明天都出不去。”警官把衣服里的简易炸弹撕开，粘在门锁上，定时五秒。

两人一起往后退，炸弹固定在门的范围，砰的一声炸开了锁。

“我背你吧，上来。”警官弯下腰，示意她上来。

牧遥思虑了一会，道：“你能背动我吗？”

警官看着她平淡的小脸，嗤笑道：“小乞丐，我再不狼狈也是个男人。”

“啊，那我还是以貌示人了。”牧遥看着他同样也很狼狈的脸，乖巧的趴在他背上，拽着他的衣服抹了把自己的花猫脸，看着黑色外套上一层明显的灰泽，心虚的拍了拍。

“你也注意点，外面虽然没有枪声，但也很危险。”警官掂量了两下轻飘飘的小乞丐，边跑边问：“你真的不是一个乞丐吗，看你瘦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废了让你当乞丐去？”牧遥带着标准的笑脸，拧了把警官脖子上的软肉。

“信啊，我的小祖宗。”警官跑在已成为废墟的政府大楼，躲开几枪攻击，还顺手捡起了一个腰缠飞行器，迅速的绑上，气息平稳的对小乞丐说：“我数到一个时候你就抱紧我。”

“好。”牧遥眼前发黑，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她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却强撑平静的抱紧了警官。

“三。”

警官几枪射死了赶来的支援，有点狼狈的避开快速生长的藤蔓。

“二。”

藤蔓与火光交织是冲了过来，撞毁墙壁，烧光一切，警官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腿上。甚至连牧遥都感受到身后的灼热。

“一！”

他一脚踹开窗户，带着脏兮兮的小乞丐逃出政府大楼。他们迎着落日，彩霞就像调色盘般，渲染这个缺乏人情世故的世界。他们撞破隔阂，信任在弹火里。

牧遥趴在他宽广的背上，等没有感受到危险时，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一览无尽的云彩。

“哇哇哇！警官你看！是云诶！”

牧遥跟个孩子一样兴奋的拽着他的短发，让他看天上的云彩。

“是是是，我看见了。”

警官敷衍的回答着，他看着身下被炸的七零八散的空中政府。

“哇哇哇还有气球诶，还是心形的！”牧遥尝试拽近在咫尺的皮球，没够到，她有点生气的又扯了把警官的头发任性的说：“我要那个气球！”

“我下去把你治好再给你买好吗？现在拿这个目标太大了。”警官好脾气的道。

“嗯。”牧遥有点闷闷不乐，那她不能任性，毕竟警官又不能复活。

“乖，马上就到了。”警官加快飞行器的速度，期望在飞到二环前还有电。

“那说好了，你给我买，我要银色的，这个绿色好丑啊。”

牧遥哼哼唧唧的撒娇，半眯着眼看着气球。

“没问题，说好了。”

警官看着那不到5环币的气球，再想了想脏的跟个小乞丐似的牧童，暗搓搓的决定给她买上几百个让她放着玩。

“我还要吃冰淇淋，草莓味的。”牧遥想着平时遥不可及的美味，嘿嘿的留着口水。

“好，你这个小馋猫。”

约好后牧遥开心的直笑，风刮着警官的脸，他听着小乞丐的笑声，放缓了速度，整个人都沉浸在舒适圈中。

“小乞丐你把我抱紧，要自己飞一段时间了。”警官看了眼电量，打算关飞行器，可他叫了几声，背上的人都没有回应：“牧童？”

“……嗯？”牧遥无力的嗯了一声，她想表示自己刚才笑过头了现在有点缺氧，一张嘴却呕的一声吐出一口发黑的血。

“牧童！”警官急切的拽住她的衣服。

“我在。”牧遥气息奄奄的回了一声。

“马上就到了啊，你再坚持一下。”警官一使劲把她从背上拽进怀里，关掉飞行器。

“哗啦！”

风力大的像是剪刀一样，警官让自己的背迎着风，护好这个连肩才一尺多宽的姑娘。

他们下坠的速度比警官想象的快多了，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看到二环的建筑了。

可警官还觉得不够快，他感受着胸前的粘腻，只恨自己随身不带瞬移石，那么遇到突发事件他就可以随时回到自己的府邸，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

他再次打开飞行器，连闯几个空中红灯，身后跟了一大串罚单，牧遥被他抱在怀里，暖和的只想睡觉，她笑了下，真诚的说：“谢谢啊。”

“你要是真的想谢那你就给我活的好好的。”警官感觉自己有点想哭，收紧胳膊，哽咽的说：“你都发誓了，你会被天打雷劈的，所以你不能死。”

“我不会的。”牧遥乖巧的缩在他怀里，从政府大楼到现在为止其实也不过很短一段时间，甚至短到连他衣服上的口水才刚干不久。

我先睡会，到了叫我。

牧遥想说话却说不出声，喉咙火辣辣的发疼，她视线一撇，看到自己不能直视的手。

怎么才死第二次就死的这么丑？

牧遥想着待会自己会腐烂的脸，最后的想法是，那也太丑了吧，也不知道警官看我这么丑会不会哭鼻子？

太阳已经落山了，余晖被警车的灯光代替，他们追逐在二环的外环上，老大带着骷颅悄然无声的离开现场，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自己人突然静了下来，脑子里传来老大的合成声。

【瞬移回基地。】

又是一下，白光代替了红蓝交加的灯光，所有第四阶级成员无一缺席的回到基地。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