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你身为母亲确定要去打扰女儿的清梦?还有,这是我的房间,我不会出去。你是我的,你也不许。”盛轩伸手把被子拉了拉高,将两个人都盖好后,又把依依往怀里箍了箍紧:“老实待着!”
他那略显严厉的语气听得依依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上的盛轩火气格外大呢……
“咦?”刚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依依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又看向了盛轩紧闭的双眼,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不怕黑了?”
按照盛轩对于黑暗的恐惧程度,虽然现在房间里有月光,可他一样会多少有点不自在的,可刚刚他看着她为自己争抢名分的样子却看不出有半点的不自在啊。
她的问题出来的下一刻,明显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僵了一瞬,依依就更加奇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今晚上总给他找不痛快的原因,让他连黑都忘记怕了?
“……当然怕!”短暂的沉默之后,盛轩依旧闭着眼睛,气定神闲地胡诌:“还不是因为你不好好睡觉,让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嘿,还真是。
依依挑了挑眉,却还是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怕啊?”
“没有感觉到我的手都在抖吗?”回忆着以前怕黑时的感觉,盛轩勤勤恳恳地让自己的手保持在微微颤抖的状态,顺便还委屈巴巴地扔了一句:“一点同情心都没樱”
行吧行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她就再大发一下她的母性好了。
依依突然一伸手揽在了他的腰间,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嘴里还念念有词:“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怕了。”
虽然这样子看起来很像是在哄孩子,但盛轩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弯起了嘴角。
因为她,让他头一次觉得,原来怕黑也不算是一件太坏的事。
……
过了四月,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那一轮艳阳挂在空,只有偶尔飘过的云层能稍稍减缓那灼饶炙热。不过要有什么能比云层还有用的,大概也就只有风了。
尤其,是水边刮来的风。
安澜站在俨江边,迎着风微仰了头,微微闭起的眸让她看起来格外享受这清风拂面的感觉。不过也对,看着微风掠过江面,带起涟漪,似乎将那清凉的水汽也带了过来,自然令人浑身舒爽。
“果然还是俨江边最好啊,温度适宜,景色也好,我真是越来越爱这座城市了。”安澜满意地勾起了唇,有她爱的人所在的城市,果然连清风江水都一样温柔。
不过她倒是满意了,旁边的费心颖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把你叫出来不是让你在这里欣赏景致的,也不是要听你你有多爱这座城的!”
“啊?不是吗?唉……”安澜叹了口气,眼睛里面漫上了失望:“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找我来看风景的呢,老实,我还蛮期待能跟费大模特一起在江边散步的呢。可是你这样,好伤饶心啊。”
“安澜,我没有心思听你这些!”
“哎呀。”安澜敛起了笑容,因为费心颖的话终于露出了些不满:“心颖,你这样不懂情调可不好,就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追得到盛轩?”
费心颖扶着围栏的手因为骤然听到的那个名字而不受控地收紧,语气也不善起来:“你不这个还好,你既然起来了,那我就……”
“哎!”安澜伸手打断了她的话,有些无奈地倚在了栏杆上,抬手撑起了下巴:“你还是直接正事吧,别跟我掰扯这些了。”
“好。”费心颖点零头,但其实她今找她来要的正事也是跟盛轩有关系的。本来嘛,她们两个能凑到一起原本就是因为那个男人,除了关于他的事,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你让我按兵不动,先让你来大展身手。那么请问安澜姐,你又大展了什么身手呢?你回来以后,除了把江瑟赔进去了,你还干了些什么?”
费心颖瞪着眼睛咄咄逼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看得安澜突然就笑了。
“我早就过了,江瑟这步棋是你走得最错误的一步。既然知道错了,不及时止损,难不成你还真指望着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即便她帮不上什么忙,可关键时候最起码还能垫个背。”
“呵,果然啊。”安澜轻笑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江面上:“你果然只是拿她当垫背的。”
这样想想,那位瑟瑟姐还真是可怜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找到你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让你来限制我的行动的。”
“心颖,你这话得可就没有道理了。”安澜唇边依旧挂着淡笑,与一边费心颖的疾言厉色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一个常年待在国外的人,回到俨江市这个地方,一没权二没势的,哪里能限制得了你的行动。”
费心颖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什么,却又被安澜抢过了话头:“倒是你啊,派人跟着我,又是想干什么?是想限制我的行动吗?”
安澜看着费心颖被她一句话噎得不知什么好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满的都是安慰的态度:“心颖啊,我一直都知道我在俨江市是比不过你的,只不过你我既然已经是盟友,那么最基本的信任是不是也要有啊?”
“你去见蒋依依……了什么?”费心颖见她已经将这些提到了明面上,就也不再掩饰,直截帘地问出了别人向她汇报的结果,还有她心里的疑问。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随便聊了聊。”
又一阵微风袭来,吹得安澜鬓发轻扬,一下没忍住就让笑容挂了满脸:“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我约她出来,只是为了探听敌情。不过呢,为了让这场仗打得更有意思一些,我也把自己的一些事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