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怎的在这里发愣?”
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进来,院子里的侍卫都没发觉。
“小臣收到何相的信,故从清平郡赶来。如今何相的计策里,未收拢的是否只余清平郡与太子?”
何相收回神,又不自主捻捻胡子,“是又如何,我已拨下大笔银两收买清平郡太守,奈何肉包子打狗,此事不见半分起色。”
“若是小臣告诉大人,那清平郡太守是太子的人呢?”
“此话当真!?”
何相胸口起伏不定,分外吃惊。“怪不得清平郡太守每每谈及此事就显得无比热切,吞了大笔银两后又闭门不见。”
“那太子岂不是觉察了我的意图,齐欢,此事莫要打草惊蛇,清平郡太守那边以后由你打点。太子既然想捞些好处,那就如他所愿,先稳着他。待到合适时机,我们再…”
何相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齐欢恭敬道。
“小臣这些日子收集不少情报,太子收拢清平郡,不仅是亲自把关京城的咽喉要道,更是想染指国库第二大来源。”
他悠悠倒了杯茶。
“清平郡地少人多却郡乡富庶,那是因为郡里藏着一脉金矿。”
金矿本就稀罕,整整一脉金矿足可喂饱天下人数年,郡里官员从中无例外能捞够不少油水。
“何相心动吗?”齐欢明知故问,挑眉望着何相。
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他也没料到清平郡背后的靠山是太子,太守可收买,太子可不行。
齐欢仿佛看出何相的顾虑,自顾自地露出极有把握的笑容。“大人,何不叫他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他顿一顿。
“五天后,就是太子回京之日。太子生性顽劣,极好女色,傍晚出行的习惯人尽皆知,若您让小姐在流光舫舞着歌着,以小姐的名声,太子必然前往。到时候…”
“要么于交合之时杀之后快,出现意外她便是亡命歌姬;要么以女子清誉逼婚,她便是身份尊贵的相府小姐,成了太子妃也好跟咱们里应外合。”何相难掩喜色,此计甚妙!
“就可怜大人唯一的女儿喽,丢了身子是小,丢了命是大。”齐欢一副掩面痛心状。
只见何相也一副痛心的样子,“我那宝贝女儿胸有大志,定能理解为父的苦心。”
两人冠冕堂皇的慈悲样子持续了不久就继续探讨其他问题,仿佛女儿是国家发放不要钱的。
“阿嚏!”何南秋在集市上贴告示,好像有人说她不要钱。
“来一来看一看,丞相府招贤士喽!来者对出下联即送黄金十两。来一来看一看,丞相府招贤士……”
不一会儿,何南秋面前就聚集了一大堆老百姓,叽叽喳喳的看那告示。
“奇变偶不变,这是个什么意思?”
“嗨,百官之首的何大人招贤士,自然是要万里挑一,哪能你我轻轻松松就看懂了…”
“黄金十两啊,这能抵一百辆马车了吧。”
“招贤士竟然出黄金十两,谁要是对上了肯定是衣食无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不一定就对不上…”
看一群人叽叽喳喳,何南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来人大多是闲人懒汉,平日里就爱嚼舌头听八卦,扯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估计用不上一天,丞相府招贤士的事就京城皆知了。
何南秋叹口气,“我可真是个足智多谋的聪明女子。”
……
不出所料,回到府里歇不上半刻,就有人陆续来了。
刚开始何南秋还很高兴,毕竟心怀希望的。
可是后来……
“奇变偶不变,我心明如鉴”
“下一个”
“奇变偶不变,偶变奇不变”
“下一个”
“奇变偶不变,万事偶当先”
“下一个…”
“偶变…不,奇变偶不变,我…我心永不变!”
“下…一…个……”
何南秋坐在相府门口的小板凳上百无聊赖,把答案悄悄告诉门口的侍卫,让他们这些天接待,自己就打着哈欠回去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老乡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