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逐渐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家，他发现这里的精神病已经逐渐向正常人普通人转变了。安达觉得自己过得还算快乐，因为这里有小哥。

小哥总是把快乐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可能除了安达，这里的所有人都觉得终北辰是个乐观外向的人。就像没来日本以前一样。

北辰会给这里的精神病人过生日，每周会给大家开pary，他每次带着消沉的大家快乐起来时，安达都觉得小哥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

小哥在这里久了，他不讨厌这里的任何一位病人，虽然很想念陈年，想念在中国的亲人和兄弟。安达不知道他会忍受怎样的痛苦，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开心果，拼命地强大起来给周边的人照明。

安达也逐渐去尝试，尝试外向起来，因为他不想让小哥那么累。至少自己也可以为他分担出去一点欢乐。老儿童虽然身体不好了，一直住在诊疗室，但是每周末的pary他都有来参加。

安达还是为他批改数学卷子，只是老儿童的数学能力是越来越差了。安达出的题也是越来越简单了。

这天开完pary，北辰带着安达回到病犯，在病犯门口，北辰还笑得阳光灿烂地和走廊里的人打招呼，转身关上门，满脸阴郁绝望，安达并没有觉得小哥可怕，相反，安达觉得小哥好可怜，但是却不知道能为小哥做些什么。

北辰趴在床上，好像躺在那就会睡着。安达不忍心打扰他。

安达为他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点燃一棵烟。自从北辰为川太办事以来，安达的禁烟令就解除了。随便在哪吸烟都不会有保安来抓。

北辰突然翻过身，望向安达，“给小哥一根。”

安达惊呆了，他突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吗，小哥竟然主动要这种东西？

安达小心翼翼地走向小哥，他看见小哥刚才趴着的时候一直在哭，因为枕头那块湿透了。

安达把手里刚点燃的那颗给了小哥。

安达平生第一次看到小哥吸烟。

本来在正常人身上吸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尤其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太正常不过了，可是偏偏对于小哥，安达这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和他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碰这种东西的。”终北辰冷笑了一下。

安达大概能明白，小哥说的她是陈年，他是江昀。

“如果没有来这里，小哥你的人生一定我羡慕不来的。”安达说。

小哥也想问安达他以前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安达不想提。

到了晚上十点，病房的灯熄灭了。

来到这里终北辰才发现偶尔也会有睁开眼睛，害怕看到黑暗的感觉。

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是一个女护士，她拿着一杯药。放到终北辰的床前。“藤井川太主任让你把药喝了。”

自从为川太办事以来，川太就再也没有让他喝过药，办事以前经常让他喝，但是每次他都是含在嘴里，等护士走后再吐出来。如果不小心咽进肚子里，就等护士走后进行催吐。

他不知道为什么川太又这么对他。

如果不和会引起川太的报复，可能报复的对象是自己，也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安达。

“小哥。”安达很害怕。

北辰端起药碗刚准备喝，川太就赶来了。

“等会儿。”川太阻止了北辰。

“主任，怎么了？这不是你叫我喝的吗？”北辰说。

主任犹犹豫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什么药？“安达问主任。安达还从来没对这个糟糕的主任使用过敬语。

“这……”主任吞吞吐吐的。

“虽然不知道这药有什么作用，我只知道主任现在需要我，便不会取我性命。对吧主任。”北辰盯着川太的眼睛。

北辰一口周了那碗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心里捏了一把汗。

“明早六点，去我办公室干点活。”主任对终北辰说完话，对一旁的护士挑了一下眉，就搂着护士的腰出去了。

安达关上门赶紧撑开垃圾袋，给小哥催吐。

听着小哥干呕的声音，安达心里又是一颤。

接下来为川太干活的日子里，北辰总觉得他有什么新的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又猜不出来。

只是每天晚上，那个护士都会给自己送来一碗汤药。

大概一个月过去了，川太每天晚上都亲自来送药，只是他的行为有些反常，他开始敲门了。

终北辰每次都说一便请进，他才进来。

只是很奇怪的事，终北辰说了很大声音的请进，川太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敲门，敲门的力度减弱。一开始终北辰会不耐烦地喊请进，后来川太每次来敲门，终北辰都让安达说请进。

安达也觉得小哥和川太很奇怪，便问了小哥。“川太每天敲门好像在探测着什么？”

“他在考验我的听觉，每天晚上的汤药是一种慢性毒药，可以让人听力减弱。川太考验我的听觉，他想知道药性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小哥说。

安达吓得愣住了，瞒得了一时，不知道川太以后还会采取什么卑鄙的手段。

终北辰想不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对于川太来说很久很大了，为何川太还要这样毁了自己。

北辰和安达都知道，这以后的路是越走越难了。

终是陈年有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