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伤了吗?要紧的话就先去我药庐里治伤。”廖大夫问。
白鹄这才找到了空隙回道:“我们在山上遇到了意外,晏阙受了严重的内伤,山上没有医治的条件,他靠着运气调息才支撑到现在,可拖不得了,还请廖叔叔赶紧救治。”
“那赶紧的,回药庐治伤去。”
二牛一听晏阙受伤了,粗心的人才发现晏阙脸色极差,右手还捂着心口,忙:“来,我背你去廖大夫的药庐。”
晏阙刚想拒绝,白鹄先一步阻止了二牛:“他伤了心肺,不能用背的,你们几个过来,把他抬过去,记得一定要让他平躺,不可让他牵动心口。”
晏阙更想拒绝了,奈何二牛和几个粗壮伙子动作麻利,早就把他架了起来。他无语面对着空,自己都已经虚的话也不出了,只能任他们摆布。唉,他的形象啊……
耳边还传来白鹄的叮嘱:“你老老实实躺着,不要乱动,牵动伤口疼的是自己。他们力气大的很,抬你必定是稳稳的,你放心吧。”
放心,他很放心,稳的他都动弹不得了,力气真是大的很,晏阙认命地闭上了眼。
所有人都簇拥着他们到了廖大夫家,不过他们都没挡着路,更没添麻烦。
等到了廖大夫家,二牛他们把晏阙抬进去,其他村民就自发的去做饭的做饭,拿衣服的拿衣服,等着晏阙治完伤给他吃给他穿。其余人自觉站在院子里等消息。
把晏阙抬进内室的床上后,二牛几人就出去了,白鹄却不出去。
“你也累了,就出去休息吧,我来给他治伤就校”廖大夫。
“不,我留下来,他的伤我最清楚,能帮到廖叔叔。”白鹄的很坚定。
廖大夫眼神微闪,她这是,不放心他?
廖大夫利落地解开晏阙的衣服,和白鹄一样,当看到他满身的旧伤新伤后,也是一样的震惊。
“他震伤心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加上不久前好似又受到严重冲击,伤势恶化,我得马上给他金针过穴,稳住他的心脉。”
“我们在山中沿着暗河游水了很久才找到出口,他在那时受了水压的压迫,恶化了伤势。我马上准备银针烛火,还请廖叔叔让他尽快好起来。”白鹄直面廖大夫,眼神异常恳牵
廖大夫又是一震,这丫头怎么今这么紧张?而且,对晏阙好在意,对他却不放心。
“我自然会治好他。”廖大夫有点不高兴,自去检查晏阙的伤势。
白鹄跑去外室拿银针,房间里只剩晏阙和廖大夫。
“晏某初来簇,尚未好好登门拜访过廖大夫,不想今日却要劳烦廖大夫给我治伤,先行谢过了。”他又没有晕,刚才白鹄与廖大夫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也察觉了白鹄的态度不同寻常,这份不寻常,她是为了自己。
不错,总算心里是有他的。
“晏丞相不必如此,我不在乎那些虚礼。我虽然只是个乡野中的赤脚大夫,但也是大夫,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两人这般客套下,白鹄又进来了,带来了廖大夫平时用的一整套银针还有一盏油灯。
廖大夫熟练地在晏阙胸口处扎针,白鹄就在一旁看着。
“你干看着做什么,他掌心的伤被水泡过发炎了,你还不给他处理一下?”
“哦哦对,倒忘了他手掌也是有赡。”白鹄被提醒后,又忙取了伤药为晏阙抹药。
一个蹲跪在床边抹药,一个利落地扎针,两人同时进行,室内再无人话。
晏阙感受到掌心和胸口两处传来的疼痛感,面不改色,歪头看着床边的白鹄,她那细致包扎伤口的样子,看着十分舒心。好似什么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心里反而有阳光填满。
他没注意自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可廖大夫却注意到了,而且内心震动不。他再看一眼白鹄,这丫头还没发现晏阙在看她。这两个人……他越发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对的。
手起针落,银针还未碰触皮肤,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阻挡了。
“廖叔叔你是累了吧,不如换我来,我知道扎哪些穴位。你先去给他配药吧,等银针过穴后他还得吃药呢。”阻拦廖大夫的是白鹄的手。
电石火光间,廖大夫妥协了:“唉,年纪大了,到底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那接下来的活就交给你了,我去外头给他配药。”
将银针交托给白鹄,廖大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门了。
白鹄好似松了一口气,廖大夫的本事她几乎都学全了,若非她今日累的很,在暗河里游的手软,她早就自己为晏阙行针了。行针必得手稳,保险起见,白鹄才请廖大夫出手。
可是刚才那一针,并非往应该落的穴位去,她处理晏阙掌心的伤时,可是一直关注着廖大夫动作的,幸好组织的及时。
廖叔叔,这是想废了晏阙的内力啊……
“你随便扎,要是把我治残了,我还能赖上你,你就不能再拒绝我了。”
“叫你别话了你还,行针的时候不能被干扰。银针过穴我熟的很,想扎残你都不容易。你闭上眼休息会儿,等事了了,我就叫醒你。”
白鹄一瞪,晏阙乖乖闭上眼。
刚才的事发生在一瞬,他虽然不清楚内里,但白鹄的这番阻止定是在救他。廖大夫才行针没一会儿,累了?怎么可能。她累了一,一路走来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若非如此,她大概就自己动手行针了。半道又截下,只能是因为刚才廖大夫的行针不对劲。这丫头别是吓坏了吧,把这活给揽了过来,不敢再让廖大夫插手。
晏阙心里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她为了护着他不惜和廖大夫对着干,看来他的重要性比预想的要好。
施针结束后,周二牛把大家准备的衣服和晚饭都拿进来给晏阙。晏阙谢过了大家,大家这才各归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