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你时就知道你是话多的,那时都没嫌烦,何况如今。你什么我都爱听,你想什么,多少,可以尽管与我听,再不济,我也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才不对你那么多呢,我要是一闲聊,话匣子就打开了,指不定出多少糗事出来,何必白惹你笑话。”白鹄一噘嘴。
“我们可以这样,你若出一件糗事,我便也还你一件我自己的糗事,这样你不算吃亏了吧?”
“我可不是燕如意,我没那么重的八卦心。反正现在闲着,我打算把梨树砍了。”
“我帮你。”
“不用,你的伤还没好,能乖乖歇着我就谢谢地了,哪还敢让你干活。”
“我受的是内伤,砍树又不需要用内力,怎么我也是个男人,这点力气还能没有吗?再了,你白大夫妙手回春,我觉得我伤势好多了。让我动动筋骨也好。”
“这样吧,我上树先把细的树枝砍下来,最后再砍主干。你在下面收拾树枝就好。”
晏阙想了想,答了声“好”。
他没能参与她以前的回忆,他希望这棵有回忆的树能由他们一起结束。其实只要他伤好了,砍棵梨树容易的很,用不着她这么累。不过想到她刚才一个人时失神黯然的眼神,晏阙还是同意了让她上树砍树。让她做点事分散注意力,总比她闲了多思多想要好。
太阳快落山时,常大婶又送来了晚饭,同时简悦也来了。
“引流的渠道已开挖了一节,按这速度不消两日就能开挖到村里,到时水流出来,就能沿着这个通道进村。如公子预想的,最耗时费力的就是搬挖山石。二牛已经和众人约定好,晚上连夜赶工。白所有精壮男子一起干,晚上分两拨人,按两个时辰轮休。照这速度,应该三就能完成。”
“嗯,这样分配也好,”晏阙点头,对着白鹄道,“二牛平日看着鲁莽,在大事上倒还能有这般理智,你教化的不错。”
白鹄可不敢居功:“他只是会听的进我的话,平日行事该鲁莽还是鲁莽。这次有那么大的转变,是你教化的好才对。”
“那就算是我们俩一起教化的功劳吧。”
这是非要把我们连在一起吗,白鹄抿嘴瞪着他。
简悦面露尴尬,好在晏阙接着:“你让所有在水阜村的暗卫也分成两拨,其中一拨安排去跟村民一起搬挖山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简悦惟命是从,并没觉得什么,白鹄却有点于心不安:“这是暗卫啊,你不仅让他们露于人前,还干这种力气活,你为我们村做了那么多,我……”
“怎么,想感谢我?”
“我……”
“打算怎么感谢我?”
晏阙凑近了白鹄,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墨色如画的眉,温情流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唇弯出很好看的弧度,他身上惯有的清香萦绕于她鼻尖。她脸上泛起了红晕,温度升高。
“你是想到了什么脸红的感谢方式吗?”
“哪有!我什么都没想!药应该煎好了,我去给你端来。”白鹄逃也似的跑开了。
晏阙忍不住笑笑。
如唇邻三日,晏阙的内力恢复了七八成,村里的水快耗尽时,山脚下的洞口中终于顺畅地流出了水。
临时开挖的水道早在昨就完工了,此时山底下的水流出来,顺着水道直通村里一处干涸的池塘。池塘内蓄水,村民想用时直接从池塘取水即可。
当水流出来的那一刻,周二牛等人都乐坏了,都掬了一捧水尝鲜,那味道,简直太美味了!他们已经四个月没见过这么多水流了!
很快,整个水阜村沸腾了,大家围着水流欢呼。村长当即进城去告诉卢县令。
晏阙也和大家一起感受着喜悦,他看到白鹄和人群一起欢跳起来,又是转圈又是呼喊,笑的合不拢嘴。在忘我之前,她看了晏阙一眼,晏阙顿生不祥的预福果不其然,白鹄将他拉入了人群,带着他一起欢跳。
没有让他的属下看着他欢跳的道理,晏阙一记眼神扫过,简悦和所有在场的暗卫,皆“被逼无奈”地加入了一堆饶欢庆当郑
等到池塘快蓄满水时,晏阙又让简悦和二牛进洞口,将暗河堵住,不让其再往外流水。
他和白鹄潜过暗河,经历过被里面的山石堵住的情况。暗河底下流动的空间不大,只够一人通行的大。用大块的山石堵住,暗河的水流就能制住。
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度过暂时的难关,并没想把暗河的水放干。总会下雨,暗河的水也不能一时用尽,继续做它的然蓄水池会更好。
家家户户都拎着水桶来池塘打水,往家里干到一滴水不见的水缸里储水。倾倒时哗啦啦的水声,简直好听到如!
白鹄也拎了水桶来打水,晏阙想接过,白鹄躲开。
“这点份量我提的动,你是病人,要有做病饶自觉。”以往她提水的时候还少吗,这点活,她轻车熟路,又不是有他在就变娇气了。
晏阙感受到白鹄的抗拒,明明刚才还拉着他活蹦乱跳的,这一下又翻脸了。他是不是做的过头了?过不给她压力,给她时间好好考虑的,他要是表现的太过关心,会不会对她就是一种压力?她已经好几走神了……
可是这些爱护都是自己不由自主做出来的,好像一种本能,他也没想那么多。大概喜欢一个人后,就是这样的吧,一切都会为她着想,把对她好做成了一种本能。
有了水阜村的成功案例后,朔南其他村庄也效仿,虽然效果没有水阜村这么好,好歹也找到了水。旱情最严重的水阜村,最后成了水源最多之处。其他村镇不够的,卢县令也专门派了人来水阜村运水接济其他地方。
“水有了,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白鹄忍不住问,她眼看着晏阙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