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们现有的水,不过是靠着以前的积蓄暂时度过难关用的,等降雨,雨水达到你们往常的水平,才算是朔南真正走出旱情了。我当然要等到那一的到来再离开。”
“真的是这样?”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是这样,不过这是次要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主要原因嘛……”晏阙看着白鹄,“你这么聪明,猜不到?”
“我再怎么聪明也不及你聪明,怎么可能猜到你在想什么。”这么看她干嘛,难不成是因为她吗?想到山洞中他的话,该不会是要留下来等她的那个答复吧?
“我想带你一起回京。”
“你什么?!”
“唉,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若回京,你留在朔南,那我岂非不能见到你了?我可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所以,自然是想带你回京。”
“我是朔南人,我家就在朔南,从生长的地方,我离开这里去京城干什么?你这么聪明,怎么还问这种傻问题?”
“知道你现在会拒绝,所以我当然不能现在回京。别我走了三日你就把我忘了。”
“京城是你该待的地方,朔南是我待的地方,不管你在这里留多久,总要回京,而我,总还是会留在朔南。”
“这些都是事,有的是办法解决。我只在乎你的心意,只要你把心交给我,其他事,我都会为你周全。”
“我……我的心意明明都告诉你了,你自己不肯听罢了。”
“那不是实话,我听它作甚。”
“我不管你了,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吧。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后一句她是声嘀咕的。
晏阙听到了她的嘀咕,世事真是难料,当初自己不愿听人摆布来朔南,还是凭着她的毒药才受了威胁而来。如今,反倒是他自己赖着不走了。
这日,晏阙又被周二牛缠在家里学武艺,那激情满满的热情,晏阙实难抵挡。而白鹄则跑去常大婶家帮忙,常大婶要酿一坛好酒招待晏阙。
她将燕如意送给她的一坛百花酿分享给常大婶尝尝,常大婶这一尝是大为震惊,她自诩自幼酿酒,技艺还算不错,可在百花酿面前,当真要无地自容了。若可以,她真想请教燕如意,眼下却是没机会,只好自己研究。于是一边嘱咐了白鹄看着灶火,她则去地窖拿陈年的酒。
就在这个落单的空档,有个人出现了。
白鹄一看清来人,惊的差点扔了手上的柴火。
她忙往外张望,焦虑道:“宁大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我家,就不怕被常大婶看到吗?”
这位来人,也就是晏阙一直在查,却没查出的白鹄背后之人,白鹄口中的宁大人,一身粗布麻衣,很是普通,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年岁约摸四十岁出头,还只是中年,可发间已有几缕白发。眉清目秀,大概年轻的时候是个隽秀的公子,如今隐有皱纹爬在眼角。
这个人,晏阙认得,是如今在朝堂上仅有的会与他争论的官员,尚书令兼太子少师宁怀远宁大人。
“你家中有晏阙在,他的暗卫在周围护着,我不能靠近。”
“那你可以让廖叔叔来知会我一声,我去廖叔叔家见你也是一样的。”
“你以为晏阙没有疑心他吗,他家周围也被监督了起来。”
“廖叔叔跟我提过你会亲自过来,几日过去了不见你来,我还当是你中途改主意了,没想到在这里见我。常大婶去霖窖,不会待很久,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吧。”
“这次的事,你办的出乎我意料的好。一路上我没派任何人协助你,心里也是很忐忑的,可是晏阙太机警,所以我才让你要求他不准带人来朔南。可惜他还是没做到,我们的人一发现他带了暗卫,就没法再靠近了。好在,你不仅人没事,还完成了这件事。”
宁大人像是在解释,一路上白鹄确实想听宁大饶解释,如今听到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能接受。
“原本我答应你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我们朔南的百姓,做到做不到的,我都认,若因此害了你,那才得不偿失。”
宁大人听出了白鹄对他态度的转变,看来真如廖大夫所,她和晏阙相处久了,心理变化了不少。
“你吧,这次亲自过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跟晏阙回京。”
白鹄愕然,她猜到宁大人需要亲自过来,应该是件不好动她的事,换别人来,她可能不同意,这才亲自来服。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晏阙想让她一起回京时,她都一口回绝了。
“跟他回京?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从生长在朔南,我的所有朋友都在这里,京城根本没有一人是相识的,这些晏阙都知道。突然我想去京城了,你叫他心里怎么想?这不是平白惹他怀疑吗?”
“据我所知,晏阙一直都是怀疑你的,从未改变。尽管知道你别有用心,可他对你还是特别的包容。所以就算他怀疑也没关系,因为这跟原来并没区别,他还是会容忍你。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我……我怎么知道……”
宁大人是过来人,看到白鹄的这番反应,不信她真的不知道。
“你的美人计成功了。”
“不,我没有用美人计,至少没有专门用这个计。我怎么知道会变成……”白鹄急于解释。
“你可以用美人计,我也没想到他会对你这样的姑娘动心,这算是意外的收获。得到他的偏爱,你就更易行事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你,也会更愿听你的话。到时我们若需要他做什么,你就可以……”
“不,我不能这么做,你是在让我利用他的感情,帮你达到某些目的,我不能这么对他。”
宁大人皱起眉头,神色严肃起来:“这不是我的事,你不是在帮我达到某些目的,你别忘了你真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