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皇上是大度的君王,公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礼了,皇上自然不会计较。现下乌使臣已做了很好的示范,公主既已看了乌使臣的行礼,再学样行个大礼就是了。”晏阙没有对着公主,而是对着使臣的。
皇上没料到晏阙竟会为了他的尊严而帮他话,一时倒有些意外。
不仅皇上,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晏阙会揪着此处不放。
使臣本以为皇上当着众人面,不会跟公主一个女子计较礼仪,他个理由,也就过去了。哪知有人会出头。
话之人列于百官前面,衣着精致华贵,面容更是美的惊为人,能符合这一切条件的只有一人。
“你就是人人口中唾弃的晏丞相?”不是使臣的,而是银铃公主开口了,她一脸审视晏阙。
自从听了白鹄的一番分析后,晏阙就有心回避这位公主。万一这公主真就冲着他来的,被她看上就麻烦了。
所以原本迎接公主入城需要身份尊贵如皇子一样的人去迎接,而皇子们都还年幼,当不得此大任,那至少也需要他这样的丞相担当。可他拒绝了,而让宁怀远顶上。宁怀远是太子的老师,官位也仅次晏阙,由他出面,还算的过去。
至于刚才,明明是公主犯错,他也不对着公主,而是对着使臣。他看出来了,这公主如传闻一样的骄纵,他更得避着了。
可哪知这公主还是跟他杠上了。
其他官员皆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公主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在大殿上直言晏丞相被世人唾弃……
已有官员不满,开口指责:“公主还请慎言,这里是西墨国,可不是任你妄为的北原国。我们的丞相大人,岂是你随口辱骂的?”
“我只是了我在西墨国听到的实话,怎么倒我在妄言了?更遑论辱骂?晏丞相,你我有错吗?”银铃公主并不怕。
晏阙依然不正眼看银铃公主,还是对着使臣:“乌使臣,我看你这差使做的实在不到位,公主的礼仪仍需你好好教导。不若你们先回北原,等公主学会我西墨国的礼后再入京,如何?”
这话听得西墨的官员都很解气,皇上内心十分矛盾,北原的人对他这么不讲礼,晏阙在维护他的颜面,是高心事。可让北原的人再回去,岂非逆了自己的初衷?
而要最震惊和慌乱的就是使臣大人了,晏丞相把这罪过往他身上引,明明刚才公主是在问他话,他也不回公主,偏还是把过错推到他身上。若因这的礼节而使得他们一来就要灰溜溜的回去,那他们脸可丢大了。
银铃公主同样震惊,她算是看出来了,晏阙无视她,而且根本不想跟她讲话!
明知她在北原国的地位,使臣在她面前也要一切听她的,怎会什么都对使臣讲,而不对她这个做主的人讲?
就是没把她当回事!
气归气,她却不能就这么回北原。
平息下怒气后,:“晏相又何必为难乌使臣,本公主的过错,本公主担得起。”
只见银铃公主屈膝跪下,学着乌使臣的样子对皇上行了大礼。
“银铃参见皇上,适才我不懂礼数,还请皇上大量,接受我的道歉。”
公主都妥协了,皇上求之不得:“公主免礼,不同国之间,难免有不同的礼数。朕也知道你是北原国君的爱女,宠爱有加,你只是习惯了,并非故意轻慢。快快请起。”
晏阙冷笑,转身面对皇上,回到起初的站立模样。
公主谢过皇上后起身。
皇上解释道:“你猜的没错,这位就是我西墨国丞相晏阙。”算是回答了她刚才的问话,他又不指望晏阙会回答她。
公主道:“都晏丞相风姿卓绝,为西墨国第一美男,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想必公主已经去过驿馆了,你在西墨国期间都住在驿馆,有没有不满意的,可以向礼部侍郎提出来。”
“樱”
皇上只是随便一句客套话,怎知公主还真不客气了。
“有何不满?”皇上问。
“我觉得驿馆不够好,我不想住在驿馆,皇上,我能不能自己选个地方,住到别处去?”
礼部侍郎可不答应了,知道她要来,皇上极为重视,耳提面命让他精心准备驿馆。他可是带着礼部众人布置又检查了几次的,竟然不满意?
“下官想请问,驿馆是有缺什么东西吗?还是有什么不称手的?下官可马上命人去准备。”礼部侍郎道。
“谈不上缺不缺的,只是我听闻晏丞相家财万贯,想必丞相府一定也很漂亮,岂是驿馆能比得上的。皇上,我想住在丞相府。”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
北原国的女子当真不知羞臊,初来乍到竟直言要住丞相府,一个未婚男子的府邸。啧啧,传言不虚啊,北原国君还真是宠爱这个公主,惯成这样的性子。
等等,公主是来和亲的,她会亲自选婿。她直言要住丞相府,晏丞相尚未娶妻,莫不是公主对晏丞相一见钟情,想选他为婿?晏相那容貌,哪个女人见了都得心动,公主会喜欢上晏相,好像是很正常的事啊。
突然,大家都不出声了,该看戏的时候就别出声,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皇上故作为难道:“那是晏相的私人府邸,你想住,朕可没法做主,你得同晏相商量。”
“晏相,我好歹是一国公主,用驿馆招待我,你们西墨国未免太怠慢我了吧?皇宫内苑自然最华美,但我怎能住皇宫去。除此外,也就丞相府入得了我的眼。晏相的府邸这么大,不会气的不愿容我住几吧?”
晏阙想躲,怎么这女人偏就冲着他?他是越来越觉得白鹄的话的有道理了!
“我的府邸从来不留宿其他女眷,公主还是住驿馆吧,那是我们礼部精心为公主准备的。”
“咦?我怎么听晏相府上住着一位女子呢?”
“公主对在下的事倒是打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