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相是记性不好,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我帮你为曹婴将军话,让他沉冤昭雪,你就答应做我的驸马,和我成亲。现在这是想毁约?”
“公主记错了吧?我何时答应做你驸马了?”
“你还想抵赖?”
“我何需抵赖,公主不妨再仔细想想,我可有做你驸马,和你成亲这样的话?”
公主脑中回忆了一遍,猛然觉悟:“你故意的模棱两可,就是为着今日的抵赖吗?”
“我不抵赖,如果有什么能帮到公主,或者我们可以合作的事情,我愿意为你做到。但,具体什么事,得我来选。”
“我愿意为你改变,你也不喜欢我?”
“心有所属,不可转也。”
“白鹄?”
晏阙不答。
公主的心似被撕扯了一般疼,这几日压抑的脾气,这会儿再也无法忍受。
“我本想着先得到你的真心,再顺理成章地奏请皇上赐婚。看来我真是太真了……晏阙,只要我奏请皇上,选你为驸马,要你跟我和亲,只要你,不要别人,你还能抗旨吗?”
“公主自便。”晏阙丝毫不受影响。
看着晏阙离开的背影,银铃公主心里在呐喊,想要大声喊住他,可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许她如此。她眼睁睁地看着晏阙毫不留情地走了,无能为力。
什么改变,什么感情,都是虚假的,什么都没用!
那么,她就要用回她擅长的方式了!
白鹄!你凭什么占据他的心?凭什么让他为你拒绝我?
你们都在羞辱我!羞辱我!
既然他对你这么情深一片,那好,只要没了你,我看他会怎么样!
次日,银铃公主搬出了丞相府。这事在京城算得上大事,但大家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两人频出冲突,公主搬离丞相府是早晚的事,所以并没引起朝中官员和老百姓的过多关注。
吏部正式下发了各地调任将领入京的公文,距离近的很快就能入京了。这里头有一半是晏阙的人,并且他预感不管是公主还是皇上,很快会针对他做什么,他得尽快组织人手暗调入京,以防万一。所以他比往常更忙碌了,除了陪白鹄在农庄那次后,再没得空白陪她。
琉璃近来时常和燕如意在一起,一般不在丞相府。没人告诉白鹄大家都在忙什么,但她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她寻了机会见了宁怀远,将晏将军的事告诉了他。
当年晏楼清和宁怀远是先皇最信任的文武大臣,晏楼清在明,宁怀远在暗。所以皇上登基后将目光都聚集在晏楼清身上,没有那么忌讳宁怀远,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先皇也很倚重宁怀远。
得知晏楼清的事,宁怀远免不了叹息。
白鹄道:“这两我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公主搬回了驿馆,听晏阙所,公主好像气的不轻。他最近很忙,如意山庄也很忙,我感觉,他是在准备应对皇上。皇上故意把银铃公主引来,就是为了对付晏阙的。如果皇上对他发难了,他会有危险吗?你们是不是可以帮他?”
“晏阙的异常,我也发现了。不止如意山庄,我们的人也察觉到似乎有多股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往京城涌入。世人都以为晏阙权倾朝野,只是这些,可如今看来,他真正的势力,都是隐藏着呢。这回,他是要出动真正的势力了。”
还有一件事宁怀远没有,兵部调任入京的那批将领,他觉得也有晏阙的人。
当年晏将军的威望有多高,他带兵打仗十余年,带过的兵几乎分散在全国各地。没有跟晏将军一起打过仗的,也心向往之,崇拜晏将军。如今现存的那些将领或是参将中,仍有不少是晏将军带出来的。晏阙作为晏将军的儿子,去动他们为他效力又有何难?
其他势力倒也罢了,他能撼动军队,能对抗兵权,这就很可怕了。
他们想完成大业需要晏阙的帮助,可晏阙这等能耐,将来对他们来,会是更难对付的隐患。宁怀远开始担忧起来,可鹄还在担心晏阙,还希望他们能帮他。晏阙需要吗?这等能耐和势力,他会应付不了皇上吗?他们该担心的,是以后怎么压制晏阙吧。
“我看晏阙实力雄厚,早有准备,应付皇上应该不是问题。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会助他一臂之力的。”宁怀远安抚着她,看的出来,如今鹄心里所思所想严重倾向晏阙了,那么他对鹄的话,免不了需要有所隐藏。
白鹄不疑有他,他们之前也合作的很好,就信了。
这日,晏阙正如往常一样批阅奏本,简悦匆匆来报。
“公子,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又微服出宫了。”
晏阙眉眼一顿:“鹄在哪?”皇上每次出宫都会找上鹄,他们俩上次已经谈崩,要是皇上再找上鹄,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脱身的了。
“白姑娘一早去了农庄,如今还在庄上。”
“皇上去了哪?”
“皇上去了万佛寺,宫里的暗线是皇上近来睡不好,总是担心下会不太平,又不想劳师动众,被人看出他的心思,所以选择微服出宫去万佛寺上香。”
“他没派别人去做什么事吗?”
“暗线皇上命人暗中保护他去万佛寺,并没派去做其他的。”
晏阙舒了口气,万佛寺和他的农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几乎隔了一个京城,皇上若去寻鹄的麻烦,光路程上就很费时。
“派人盯着皇上,一有异常就来报我。对了,公主在干什么?”
“公主自从搬回驿馆后,日日都待在驿馆没出去过。”
晏阙不免狐疑,那晚他们开后,明明她是很生气的,难道不是应该尽快找皇上提和亲的事吗?一直待在驿馆不见人,这倒有些反常。皇上今日出宫,如果不是来寻鹄,难道是想借机与公主见面?
“公主今日也没出过门?”
“没有,我们的人就在驿馆里面盯着,公主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