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上午九点而已，再说，你奶奶也会按摩做饭，你出去一天怎么了？你总不能天天在家……在家伺候他们吧，我妈说他们现在可不敢打骂你了，他们要靠着你养老呢！”

刘盼归松开赵花英，往后退了几步，尴尬地笑了笑，才说，“花花你误会了，不关我爷爷奶奶的事，是我今天不太舒服，真的不去了！”说完之后也不管她，转身走到书桌边，翻开了书本。

赵花英一看她这架势，知道是劝不了了，便摆摆手，道，“好吧，那我们就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刘盼归头都没有回，背对她点了点头。

赵花英紧抿着嘴，一步三回头加一脸不解地离开了。

赵花英刚离开，刘奶奶就推门进来了，站在她旁边，看着刘盼归瘦削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悔意，要不是当年她和老头子重男轻女，非逼着她父母再生一胎，也不会给姜要进那个王八羔子可乘之机，儿媳妇也不会一尸两命死在窑洞里，儿子也不会因为这些事破罐子破摔，离家出走，最后还成了强奸犯，落了个进监狱的下场。

想想刚出事的那两年，他们总是对着这孩子发脾气，骂她扫把星、命硬克父又克母……好像也是从那之后，他们就没见过这孩子像同龄人一般出去疯玩打闹了，甚至没见过她开心的笑，她总是在家里洗衣做饭、喂鸡喂鸭，要不然就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刘奶奶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眼里悔恨的泪水，劝道，“盼盼，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做饭按摩什么的，奶奶也可以！”

刘盼归好像才发现她进来了，愣愣地扭头之后对着她僵硬地笑了笑，说，“奶奶，这几天梧桐树叶子都开始落了，我等会儿就出去扫地。”然后又转向了窗户。

刘奶奶一愣，走过去，想碰一下她，又不敢，只能说道，“我不是让你扫地，是说让你多出去玩玩，不要在屋子里憋出病了。”

刘盼归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摇摇头，道，“我不想出去，屋子里挺好的！”

刘奶奶不说话了，摇头叹气地出门了。

这天刘盼归在窗户前愣愣地看了很长时间的梧桐叶凋零之舞，直到刘奶奶把午饭端到她的房间才转过神来。

刘奶奶放下饭碗后，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坐在刘盼归的床边，欲言又止，挣扎了老半天才说，“听说李家的那个小子回来了！今天上午花花来喊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玩，听说他请了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出去玩了。”

刘盼归拿起勺子，搅了搅豆汤，面色平静地点头道，“嗯，是！”

刘奶奶顿时变得很气愤，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做得对，跟他有什么好玩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爸爸不是好货，他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跟着他那没良心的爸爸出去吃香喝辣的，丝毫不管他的外公外婆，现在不能在外面上学了，又跑回来了……小小年纪就知道笼络人心，真是跟他爹一个样，坏坯子！贱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