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冒不起险。”
张良表情瞬间严肃,明显不赞同她的做法。“此茸细无从查起,选他更是危险。”
探得这香祭背后之人名唤湘夫人,此名取自屈平所作辞赋九歌湘夫人。郑合欢反复读了不下百遍,窥得其中渊源。
相约之人终未至,闻得那人又得香草佳人,曾经的死生契阔,终为虚妄,穷极一生,空等负心人。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念了一生,一生怨恨。
虽其中湘夫人非彼湘夫人,只凭直觉,郑合欢猜测这湘夫人在将寿春建了香祭,是为情债。
“我原打算是在在昭景中选一方,助两家相斗,借机铲除一家势力。再等一家独大之时,引王忌惮,离间芈姓公族。如今想来,无须这般麻烦。”
郑合欢初到荆楚,便派出暗狱去打探京中各家大族的动向,昭氏、景氏必是要探听一番的。
后便发现有趣的事,景氏家主景差u于五年前出走,对外是云游,留下一大家子人,其年近五十的夫人主持内外之事。却在景差出走之后,景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像是有一支无形的剑直指景氏。
更有巧合,香祭正是五年前出现在京城。也许是同类相吸,悄然出现,同时一大族出事,郑合欢无法不将二者相联系,毕竟伶魂就是如此,横空出世,后只为搅弄风云。
看着张良一脸的凝重,她想将眉宇之间的担忧抚平,她也确实伸了手,触碰了。其实,原在来此之前,她还不能确定,见了他,她已笃定,她选的是最神秘却会是最简捷的路。毕竟,他一向比她聪明。
张良抬手抓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你想做到哪一步?”他终究左右不了她的选择,她想提前结束这一切,他给不了她更便捷的路。
“是看湘夫人打算做到哪一步。”郑合欢冲他一笑,纠正道。她只想废了景家的势,而这位湘夫人要的更多,做得也会更决绝,她不想阻止,更顾不着。
“我只是推波助澜,快些解决景氏,毕竟我挺害怕那位景氏家主突然的回归,那种以一人之力可撑起整个氏族的人物,实在是可怕。”郑合欢丧气,与那种人对上,也许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张家查不出湘夫饶底细,只确定他不是昭氏的人,也未与昭氏合作。若是景差回京,你们二人根本无力与其抗衡,你可还确信?”张良所便是他最大的担忧,隐患随时发生,却无后力抵抗,于他而言,她这是在赌命。
郑合欢未能立即回他,她却并未动摇自己的选择,张良从她的眼神中读得出。外头突然有叩门声响起,进来是一名女子,应是湘夫饶人。
“姑娘,我家娘子请您移步。”婢女姿态恭敬的向她传达,准备为她带路。
张良瞧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人,附在郑合欢耳畔轻声耳语,是想要与她一同去的意思,后二人相对而视,郑合欢陷入犹豫。
“姑娘,我家娘子只邀您一人赴约。您身旁的相公就不必相见了,我家娘子不喜欢男子闯入,尤其是生得好看的男子。”那婢子声音带着稚气,言辞上却绝了张良的意图,且好不委婉。
朝着张良一笑,眼神中状似无奈,郑合欢随即跟着婢女离开。还好可以义正言辞的不带上他,她不想他插手,更不想他卷入,平白曾了他的负担。
“阿欢,是不是该戒酒了?”他冷不丁的拉住她,靠近她的颈窝,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她今晨清洗过,不会有酒气残留。
除非有人盯着她,他会知道她昨夜喝了酒,她身边有他的人,他在告诉她,他会一直派人守着她,他不会袖手旁观。
“我今晨戒的酒,你不知道么?”这绝不是心平气和的回答,他很固执,她也阻止不了,她同样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