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傅家需要脱困,我们合作。”
他未能为她解惑,却明了立场,要她安心不需想太多。
“就凭两条假消息,可不问我上门的原由?”
“景差宋玉拿着我傅家的东西,做人情,赚民心,傅家遭难赔了本钱,他们也没有安生龟缩在城父的道理。傅家不为人做嫁衣,这便是我与你理由。至于其他,郑娘子,有些事情它有益无害,便没必要一问到底。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茶水里一片茶叶漂在杯面上,何长生毫无顾虑的一饮而尽,混在茶水咽进肚里。知茶叶无毒,喝进去不吐出来又有何妨。
郑合欢轮番试探,皆被炔了回来,不再言语。
“郑娘子,何某多年后又见着你,心里头有一疑问。”
他抬手撕开鼻下的胡子,粘在手上,嗤笑道“如今,可有为当年的决定后悔?”
“不会。”郑合欢见他的模样又恢复帘年的年少,眼神坦然至极。从开始打算上傅家的门,不存在什么后悔惋惜。当年她与霍琛决定不留用他,算不得错过可惜,没有理由,只能犯不上。
当年的何长生犯不上执着于他们,他们也用不着因为没有将一个有本事的人收入麾下而捶胸顿足。一切皆有机缘,谁也不上哪种结局更好,怎么着他何长生不会因为他们丧了命。
他能记上这么多年,郑合欢属实是闹不明白因何故。实在是何长生看她眼神颇为复杂,幽怨中带着一些不清的不甘心,郑合欢从未遇上男子对她露出这样的神色,他的身上像是隐藏了诸多矛盾。
郑合欢满脸探究的盯着他,逼得他垂下眸子,掩藏住眼中的复杂的情绪。“霍琛这些年可好,可有成家?”
“他回了家,应是快要成亲的。”郑合欢更是仔细观察他的举动,当真是充满了怪异,提到霍琛神色更是不对,“杯里水漫了。”他突然不自觉的呆愣,杯里的水溢在桌上,他却是不自知,随后又显出慌张。
摘了胡子,他样貌瞧着清秀,确实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郑合欢瞄了一眼他的坐姿,虽是文弱些,也符合男子端坐的姿态,身材足长皆是符合,这具身体是男子无疑。
她终于将人盯得心里头发毛,何长生忍不住站起身,站得离她远些,眼神中满是防备。“你与我合作,是不想走阴路。”
“杀人简单,如今却是走不得。”她入了城,摸进去将人杀了易如反掌,但是人死了十半个月景家总会得到消息,景家人势必会闹出动静,到时候乱了局一切将毁于一旦。又有唐家那两位,他们将人困了这么久未动手,她出手将人生父杀了,保不齐他们不会找麻烦。趁着景家拿不到消息还未起疑,他们要做的是尽快将一切恢复原状。
“所以你只能走阳道?”何长生原想着她出马将人杀了,傅家一切自然就回来,他属实用不着那样麻烦,只现在人家却不愿动手,那人将郑合欢送进来也属实是给傅家送了麻烦。
“走阳道,城父之主仍是傅家,我只要困住景差宋玉,外人察觉不出,二月后随你处置。”
“要如何做?”何长生闷着声音问道,这郑合欢进来是要做他傅家的主,人家心里已是有了打算,那人送来的不仅是麻烦,还是个祖宗。
“将计就计。”郑合欢满是深意的凝视着何长生,像是看上了一件宝贝一样,全是势在必得。那眼里的算计,惹得何长生不住的一下发抖,盆栽上枝丫连着掉了一丛,手中的花木剪将它们分离的那刻,那绿植再不见原有的美福
“我不愿意。”何长生丢下剪子,全身都是抗拒。
“你没得选。你没法子再要人进城,偏偏来的是我,我能杀人可我不去,你只能按照我的来。”
郑合欢露出无赖的本性,试着与人讲道理。
“你是不是对霍琛有想法?”何长生原本将话题岔开,她又绕了回来,得模棱两可,只看他要如何听,要做何反应。
“胡袄。”他瞪大了眼睛,啐了一口,有些恼羞成怒。没有心情再与她胡搅蛮缠,甩了袖子,愤愤的甩门离去。
只留郑合欢一人在屋子里,满脸的困惑。他这是哪种意思,记他这么久,是对霍琛有图谋,还是别的执念?
郑合欢进了城父,守在城外的人马送出消息,不出半日,唐家也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