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你觉得这样你就是无私伟大?”
“我很自私。”
“阿欢,说句不好听的,胳膊拧不动大腿,你们斗不过嬴政。咱们郑家本就势单力薄、毫无根基,若是现在两不靠反倒平安无事。”
“两不靠?阿姐,没有张良,我活不到现在,没有冯家庇佑,你在宫里无依无靠,无忧有岂能出生。咱们现在要一杆子撸个干净,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不地道?你跟我讲道义。怎么不教他们安分,那张家不识好歹偏要与大秦作对,你明明知道还要嫁到他们家去,那冯家一门三公却仍是不满足,要不是他们招惹嬴政忌惮,我的无忧又岂会变成这样,我又何必终日困在未央宫。旁人还当我本事通天,盛宠不衰,谁成想我就是个笑话。”
“阿姐,你真是这样想的?”
郑合欢看向云妃满是不可思议,她的每一句话足够教人寒心。
“是,我就是在怪你,我更妒忌。为什么从小到大,你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对你好。爹娘永远更疼你,若是远嫁和亲的是你,他们必然不会同意你为家族、为韩国牺牲。还有你那师父师兄也是事事惯着你,如今又寻得如意郎君处处为你铺路。阿欢,这个世上有几个女子会有你这般好运。”
宛若刀割,言语真可伤人于无形。郑合欢晓得她的话里头有几分真情实感,才最教人心痛。也是因为在乎面前的人,听着她的话才会痛入骨髓。
“阿姐,你的一番话我听得懂。我承认我很幸运,若是我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今天的你还会嫉妒我所拥有的一切。”
她郑云十二远嫁和亲,为家族存亡做出牺牲。她又何尝不是十五岁就去了战场,终日刀光剑影,兵戎相见,多少次险些丧命。她从血河中蹚过来,又亲眼见证父母倒在眼前,这根刺扎进去就是淹埋在心里,得跟着一辈子。
刺扎在里头不会不痛,而是疼久了就习惯了这样的痛感。
可以承认所有幸运,但是那些煎熬不是别人视而不见就不存在。
“无忧到底是怎么瞎的?你当真可以理直气壮的怪罪于他们?”
郑合欢不曾想过郑云心里其实集聚诸多的怨,在这一刻,她不得不考虑自己做错了。但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她利用无忧的理由。
“阿欢,我给了他生命,无忧永远不能恨我,你们谁都不可以。”
“阿姐,娘亲不是这样当的。”
“你没有资格教我怎么做。”
“阿姐,你手上还有一颗药,请还给我。无忧我会带走,他的眼疾我会托人替他治好。寻遍天下,总会有法子将药毒拔出来,无忧不能就这样瞎一辈子。”请看qkxsrg
“只要我死,无忧你可想办法带走。”
“阿姐,去荆楚、再回咸阳,我都不曾后悔。”
徐福今天跟着郑云来前来,换上他来京之前的装束,广袖长袍,外罩素麻,宽布束腰。他们这些方士,为炼药轻便,皆是喜好在外袍里头叠穿窄袖短袍。一旦进了丹房,脱去长袍,便可直接配药炼丹,素麻轻凉、廉价,且容易去掉粉尘。这位被嬴政养在王宫的太医,郑合欢只是听说他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见她。
他住在宫里,甚少出宫走动,郑合欢听说他也只是因为他是张良送给嬴政的方士。
“阿欢待你痊愈,跟他离开咸阳吧。”
天阴风寒,郑云裹了披风御寒。坐在廊亭之中,她也不曾脱了狐绒披风。不同于郑合欢一如既往的单薄,美人换上冬装又是别样的风情万种,宛若扶柳。
郑合欢只看了一眼的那徐福便没了好奇,郑云突然说起此事,郑合欢却是眼睛一亮来了兴
徐福今天跟着郑云来前来,换上他来京之前的装束,广袖长袍,外罩素麻,宽布束腰。他们这些方士,为炼药轻便,皆是喜好在外袍里头叠穿窄袖短袍。一旦进了丹房,脱去长袍,便可直接配药炼丹,素麻轻凉、廉价,且容易去掉粉尘。这位被嬴政养在王宫的太医,郑合欢只是听说他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见她。
他住在宫里,甚少出宫走动,郑合欢听说他也只是因为他是张良送给嬴政的方士。
“阿欢待你痊愈,跟他离开咸阳吧。”
天阴风寒,郑云裹了披风御寒。坐在廊亭之中,她也不曾脱了狐绒披风。不同于郑合欢一如既往的单薄,美人换上冬装又是别样的风情万种,宛若扶柳。
郑合欢只看了一眼的那徐福便没了好奇,郑云突然说起此事,郑合欢却是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你是张良的人?”
郑合欢一条腿本是踩在凳板上,胳膊搭着膝盖,体态甚是慵懒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此时猜到此人的作用,郑合欢瞬间放下腿,靠着扶杆坐得端正,睁大眼睛凝视着他。
徐福一直跟亭子里站着,见郑合欢对他态度冷淡的,也没成想她突然会有如此快的反应,心里顿时不由得勉强高看她了一点。
“只是我帮他,他帮我,我并非听命于他。”
郑合欢突然有些恍惚,他这行事风格倒是与张良相似。想当初,她与张良合作不就是如此,只讲究互惠互利,而不会考虑听命于谁。
此人瞧着淡泊朴素,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估计这骨子也是少不得盘算。这样的人,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