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送霍琛离开,正巧遇上王离在门口徘徊。
“王大人,您来此是谓何事?”张漠认出了王离,如何也想不通他怎会出现在红宅门外。里面那位出不去,甚是安分,不应该会惹上外人。
王离还未想到合适的理由登门,就碰上霍琛从里面出来,不由得对这等见鬼孽缘感到无语。相比郑合欢,他更不想应对霍琛的盘问,想来今儿属实不适合来这里。趁着大雪天走到这里来,这脑子得是多不清明。
“王大人留步。”看着那王离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闷着头转身离开,霍琛连忙唤住他。“天象不好,王大人不妨去府里的避避风雪,霍某想邀王大人饮酒,望王大人赏脸。”
“如此,便多谢霍大人盛情。”
霍琛倒也不问王离来这里是何意图,反正他是走不掉了。留下人,总会有办法套出来。这大雪天王家人莫名其妙的出现,问不出个好歹属实是心绪难安呐!
眼下王离虽是进了红宅大门,却见不着正主,只能莫名其妙的被霍琛拉着一杯杯的灌酒。最初喝上,可借酒暖身子,可再跟着一杯杯的对饮,王离显然也意识到不对劲。
后来但凭霍琛劝酒,他皆是不为所动。
“我今日前来本是例行公事,郑佐官已有月余未去南营,来此问询她准备何时回南营当差?”王离已然搁下酒杯,没有再举起的意思。这酒到了量,他便不会再碰。
“霍大人,郑佐官许久不见露面,她可是不再府中。若是如此,我便告辞了。”
知道同霍琛扯皮根本见不到郑合欢,王离瞬间表现出要走的意思。霍琛见此也沉了脸,全然不再是方才那般客气。
“你到这飞英巷究竟所为何事?”霍琛冷着脸,满是严肃,郑合欢去不去南营,本就轮不着他置喙,如此站不住脚的借口,霍琛简直觉得在侮辱他的智商。
暖房里燃着的炭火,吱吖着脱落,摔下炉底,磕得粉碎。
“我有一事求教。”一室的死寂,气压骤降。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用,他也越发渴求一了百了,彻底解脱。
“你可看得懂郑合欢?”
“勉强算了解。”笔下bxzne
可算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口,虽是迂回婉转了些,到底是上了道。霍琛听得云里雾里,莫名的发懵,摸不准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难不成他对郑合欢起了坏心?他是什么时候想不开的?
王离自然也想不到,霍琛这随意扩张的脑洞已经对他产生一丝丝同情之意。
“如你所见,嬴政用高渐离,当真只有可笑?”
“的确很可笑”
“为何?”王离见他如此不客气,属实是想不明白他从何而来的自信,不,他那算是自负。
“他的矛头指向的是郑合欢,因为张良永远是张良。”任凭世上什么高渐离,王渐离,都没有可能取代,因为郑合欢清楚知道张良只能是唯一。
在霍琛的认知里,张良虽然不够格,可也不是什么阿妈阿狗就能滥竽充数的,那郑合欢也不是眼瞎心盲的。
“她当真不会动摇?”
“她从小就这样,只要不曾沾染的,别人家的任他如何好那也不再纯粹。”
“她当真能够放下?”
“不放下有如何?曾经守不住的,错过了,难道又能配得上?没有本事守住,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何必徒增恶心?”
“她有何错过?她又配得上拥有的一切?凭什么旁人就是妄想?”
王离顿时怒目圆瞪,只觉得他这偏袒得简直离谱。在他口中,旁人皆是不知所谓,愚蠢至极,就一个郑合欢有自知之明,人格高尚,活该拥有一切。
“她敢以命相博,你可敢豁出性命?”
霍琛却觉得他的愤怒完全没道理。他这人既守不住,又不想付出,就妄想着拥有,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冯管怎么说,他就认为郑合欢所有的一切那是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