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玉继续说：“牡丹受不住打击，不但心爱男子的父亲狠狠羞辱，还怀了子嗣，因爱生恨。

牡丹觉得自己虽为娼妓，但从未害过人，但别人却要将她比如绝境，故此撕破了脸借着肚子去跟丞相示威。

深知这对丞相府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好膈应膈应他们，让他们不好过，结果是丞相夫人知道了，直接命人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踢死了过去。”

苏青玉当时在听魑魅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些惊诧之余，倒也没有太多波澜。

枉死的魑魅见多了，也就不怎么奇怪。

可楚玉容是个男子，他纵然不屑于女人间的斗争，加上不管这些俗事，如今听见倒是觉得惊诧得很。

看苏青玉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韵味。

他蹙紧眉头道：“你现在是在为牡丹伸冤吗？”

苏青玉摇头说：“我伸冤什么呀，人都死了，而且我是个驱灵者，不是官差，只会驱灵度化。”

楚玉容的眉头又紧了紧，苏青玉接着道：“牡丹的孩子掉了之后，总算是知道了官家的厉害，不敢再冒犯，以为自己安安分分放下了执念就可以平安，怎知丞相夫人却不打算放过她。

高价从老鸨手上赎了牡丹的卖身契，然后给打了去当军妓，牡丹想到军妓那种人间炼狱的地方，不受羞辱便饮毒自尽，暴毙而亡，这才有了公子的那些怪事。”

苏青玉从新坐直了身子，掸掸裤腿上的灰尘，也不管楚玉容能不能听得懂，一脸正色：“这世间上自有定律，生老病死者顺着天地间的规律完成了生命的职责，也就落得其所自然而然轮回转世。

但倘若没有遵守天地的规则，提前结束了生命者，便会遭到惩罚，一直处于那咽气时的悲痛意识，无限循环。

故此，牡丹才会不受痛苦折磨，想要拉着丞相之子一起承受。

毕竟她所有的痛，都是源自于丞相之子。”

楚玉容蹙眉松开，想到那晚她竟然坐落在冰冷的地面，虔诚度化的样子，倒也是身为驱灵者尽忠职守。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苏青玉挑挑眉：“王爷是没有被人责罚过吧？难道不知道被责罚的时候，一个人特别难熬，如若多一个人的话，就可以彼此说说话，这样子时间会过得快一些，痛苦就少一些。”

楚玉容：“…………”

该死的，他刚刚听得入神，差点忘了这女人是如此的心机狡猾。

还以为她想表达什么呢！

感情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故此才说什么故事。

太可恶了！

楚玉容心里腹诽片刻，又问：“看你这语气，是在上清灵苑经常被责罚？”

随后又觉得了然，就这狡猾不羁的性子，被罚也是正常的。

苏青玉也不否认：“对呀，师父常常说我太好动了，身为驱灵者要沉静稳重，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让我在后山打坐，这一坐就是从早到晚的，不许动一下。”

说到这里，楚玉容才发觉自己已经维持半撑着的姿势许久了。

先前不觉得有啥，如今倒是手都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