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羞又气，脸颊迅速染上两朵红晕，像微微醉了酒。

她将手挣脱出来，冷哼一声，打算不再理他。

那杨亦言把眼睛捂了又捂，“得，我是再不敢了，每次我来你们这里都吃的很饱，谢谢，再见。”

完拿着自己的练习册和笔就跑了。

千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哎，这个星期考完试我们去看电影吧。”徐鸣想一出是一出。

“和你看电影？”千林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不去。”

上次徐鸣和千林是履行约定，一起去看过年档的电影，却在看什么电影上争执不下。

千林想看喜剧片，徐鸣却要看好莱坞大片。

两人最终决定都看。

但千林看喜剧片时，眼角都笑出泪花，疑惑这么好笑旁边怎么没动静，扭头一看徐鸣正闭着眼睛，睡着了。

千林在昏暗的影院里翻了个大白眼。

她到底是和人来看电影了？还是和猪？

看好莱坞大片时，徐鸣倒是精神，还时不时凑过来和她讨论一下剧情。

千林每次只是默默推开他，继续往嘴里送爆米花。

哼，也得让他尝尝一个人来电影院的滋味。

徐鸣扯着她的袖子，缩着身子，楚楚可怜地，“去嘛，上次真的是意外……”

“不去，你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马上就要阶段测验了。”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徐鸣跟霜打的茄子，蔫了。

千林见此又有些于心不忍，让步道：“好吧，如果你这次测验不考咱们班倒数第十，我周末就和你去看电影。”

不就是看个电影嘛，风险再大也只是两个人看电影变成一人一猪看电影而已。

“真的？”他又重新焕发了活力，跟见到美味的胡萝卜的兔子似的，“不考倒数第十是吧，那多简单啊，我考倒数第一不就行了吗？”

千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口误，她连忙纠正道：“啊我刚刚错了，是倒数十名，不能出现在倒数十名里。”

她眼睛瞪得溜圆，红唇一启一闭，想到自己把倒数十名成倒数第十，让徐鸣这混子有机可乘，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一笑，眼里波光流转，唇红齿白，每一帧都美极了。

每次看见她一本正经的可爱模样，他总忍不住笑，“你又来了。”

“什么？”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他能懂诗的美了，也不记得什么别的诗句，唯记得这一句了。

毕竟这个画面，他几乎能看嘛，此时他却笑：“没什么，不考倒数十名是吧，你就等着看吧。”

千林心里切了一声，的容易，明就开始考试了。

不过他若因此努力学习，倒不是什么坏事。

她嘴角轻轻弯起，稍显枯燥的复习也变得顺眼一些。

还未分科，一共要考九科，考试持续三，学校安排在星期三、四、五。

考完后恰逢周末，等同学们放完假回来，成绩也就出来了。

徐鸣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期待着成绩单被打印出来传阅。

周一的早读，徐鸣一直伸长了脖子等着老师出现在门口，等到老师终于拿着几张单子出现时，他拍桌而起。

成绩单一般都从第一排开始传阅。

徐鸣和千林经过几次调换座位后，就坐在中间位置，就算是这样，他也等不及。

他几乎是跳过去的，奔向叶眉，“老师，出成绩了呀。”

班上的老师对这个中途转来的男学生的一致评价都是：聪明，但没用对地方。

徐鸣是极讨老师喜欢的性格，每次犯错，他往那一站，总是笑嘻嘻的，批评他他便连声应好，你对他的认错态度挑不出毛病来。

有时在走廊上碰见老师，从来不会装作看不见，也是笑嘻嘻地打招呼，老师叫他帮忙干点杂活，他虽嘴上不饶人，老师他他一定要回几句嘴，但每次都乐意帮忙。

上课时候，他有问题会直接举手提出来，当老师点名恰好叫到他回答问题时，他就算答不出来也不会不声不响，而是把自己的一番歪理的振振有词，让你夸也不是，骂也不是。

总之老师都乐得和他相处，不仅是老师，同学对他也都印象良好，总觉得他这个人太逗了，明明有一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皮囊。

谁不喜欢长得帅性格又好的人呢？

所以就算此时同学们都在一半认真一半开差地早读，徐鸣公然上前插队要看成绩，也没有人有意见，反倒是都抱着看表演的心态。

毕竟敢跟老师斗嘴，老师还不生气的学生班上可不多呐。

果然，叶眉看着徐鸣把成绩单夺过去，眼里反倒是无奈、甚至有些宠溺意味，想到他突然那么在乎起成绩来，不定心态转变，开始重视起学习来了，又多了几分欣慰。

“考的不理想吗？”叶眉见徐鸣目光在纸上搜寻一圈后，露出些许失望，职业本能以及母性让她忍不住关心，“没关系的，这次就要好好总结一下经验，争取下次考好。”

“谢谢老师。”他笑下，回了座位。

千林从始至终都盯着徐鸣看，他要回来，她托着腮，重新把目光放到书本上。

他一坐下，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倒数第几？”

“第十。”他趴在桌面上，没了活力，头扭向另一边，不看千林。

千林想起考试前一晚他硬是拉着自己留在教室，自己做一会儿题，遇到不懂的也很坦率地请教她，那股认真劲儿，内心柔软的那个部分也跟着难受，好像考砸聊那个是她一样。

“没关系啦也许班上其他同学更加努力嘛，这样的同学要是考砸了，会更伤心吧。”

他还是不肯看她，别扭着，像一只生闷气的猫，任千林怎么好言好语都不回应。

“……”

她无奈，手抚上他的头，不论冷热，他总是把鬓角和后边的头发修理得短，最长的头发在涡旋附近，但仍是短。

他头发硬，摸上去有些扎扎的，指缝能感受到他头发根部散发出的热量。

她像顺动物的毛发，一下一下触摸着他的头发，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