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悲情的故事?
所有人都有些怔然地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明明大家掌握到的信息都是一样的,怎么他们愣是没听明白她的话呢?
陈涛眼睛闪闪发亮,果然是他的女神,智商跟他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夏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明,笑了笑,打算先去找宁经理,突然,刚刚跟他们汇报尸检情况的警员道:“郭队,我们还整理出了死者的随身物品。”
说着,把手中一个密封袋递给了郭宇飞。
只见密封袋里,放着一包玉溪香烟,一个金属打火机,一条皱巴巴的手帕,和一个巴掌大的真皮钱夹子。
陈涛不由得感慨,“我本来以为死者这样的有钱人,抽的烟肯定是罕见的高级货,没想到只是跟队长一样的玉溪啊……”
话音未落,就哀嚎一声,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一脸幽怨地看着郭宇飞。
“你家队长只抽得起玉溪丢你脸了?”郭宇飞轻哼一声,“你这小子敏感度还不够,死者的随身物品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你瞧瞧你关注的都是什么?”
陈涛不甘又困惑地皱起眉,盯着那袋东西,半响,“啊”了一声,“怎么没有死者的手机?”
郭宇飞挑挑眉,这臭小子倒还不算无药可救,右手搁在下巴上,大拇指和食指轻抚下巴上的胡茬,沉吟道:“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死者把手机放在了什么地方,或者今天忘了带出门,可能性太多了……”
“不!”
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夏至走到窗边,看着只开了三分之二的左边窗户,若有所思道:“死者今天带着手机,而且,他遇害时,正在跟人通话,现在死者的手机不见了,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
陈涛怔怔地看着自家女神,有些晕,女神段位太高,常常让他有一种她眼中看到的景物是不是跟他们不一样的困惑。
郭宇飞也有些愣然,苦笑道:“丫头,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发现,都说出来吧!”
夏至嘴角微弯,道:“郭队,不是我不想说,是有些推测在我找到证据前,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死者遇害前正在打电话这一点,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众人:“……”
这个显而易见跟他们理解的显而易见绝对不一样!
夏至说完,便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突然,她脸上出现一丝讶异,看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惊喜道:“宁经理,您来得正好,我正想找您。”
宁维凯走到夏至面前,笑道:“是霍总找人通知我过来的,他说夏小姐大概会需要到我。”
夏至微愣,不禁看向一旁正和韩文森说着什么的男人,心里一阵温热。
他刚刚肯定听到了她说要找宁经理确认一些事情的话,然后不声不响地就让人把宁维凯请了过来。
这男人倒是意外地体贴!
她收回视线,看向宁维凯道:“嗯,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记得,楼梯间这个窗子是之前就开着的吗?”
宁维凯看了一眼,脸上有丝怔然一闪而过,摇头道:“酒店里开着空调,所以窗户一般都是关着的。”
果然如此!
夏至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胸有成竹的弧度。
陈涛越听越迷糊,终于受不了了,焦急道:“夏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死者遇害前正在通电话,跟这个窗户有什么关系吗?!”
胃口被吊到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啊啊啊!
夏至看了他一眼,好笑道:“答案很简单,窗户是死者开的,但他开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攻击失去了意识,因此这个窗户只开了三分之二。
而被打开的是左边的窗子,为什么?”
陈涛微微一愣,喃喃道:“我知道了,一般人开窗都是用右手,死者却是用左手开窗,正是说明,他的右手当时在做别的事情,很可能是在打电话!”
夏至眼中笑意更浓,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董良是个左撇子,他前段时间赌博欠下了一大笔债,债主来追债时左手被打伤了,因此他只能用右手打电话。
但他当时可能情绪很不稳定,想开窗通通风,因此只能忍受着左手的不适,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推开窗户。
但凡他右手空着,就绝不会动用左手,现场没有抽烟的痕迹,掉在地上的外套即使搭在右手上,也不妨碍开窗,能长时间占据右手的,只能是打电话了。”
众人脑海中,一下子仿佛看到了一个肥硕的男人站在窗前,右手拿着手机,一脸烦躁地在说话,左手艰难地抬起,想把面前的窗子打开。
“所以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隐瞒曾经跟死者通电话的事情,现在很可能已经把手机处理掉了!”
郭宇飞顿了顿,不由得感叹,“死者一边打电话,还要分神打开面前的窗户,肯定是警戒心最低的时候。
这个犯案时间选得太完美,让人不禁怀疑,这都是凶手计划好的。”
“不,”夏至又一次否定了郭宇飞的话,“我倒是觉得,这是一起冲动犯罪,女洗手间附近的摄像头是在昨晚的雷雨中坏掉的,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凶手不可能提前知道。
我觉得他是在这场宴会中偶然知道了摄像头坏掉的事,才临时起意布的局,就是刚刚说的完美犯案时间,也很大可能是巧合。
如果凶手有这种计划一切的能力,这个杀人现场,绝不可能这么漏洞百出!”
夏至说完,便转向宁维凯道:“宁经理,今天摄像头坏掉的事情,你有跟来宾提起过吗?”
“这种小事,我们一般是不会拿来打扰各位贵宾的!”
宁维凯立刻摇头,顿了顿,忽然又有些犹豫地道:“但我也不确定其他侍应有没有在聊天时不小心提起过,被人听了去……
还有今天下午,后勤部派了人来修摄像头,我让他们回去了,当时已经有一些宾客来了,他们很可能撞见了这一幕。”
这么说,谁都有可能知道这件事,进而利用这一点布局杀人!
几人都神色凝重起来,郭宇飞想了一会儿,道:“先去听听嫌犯们是怎么说的吧。”
夏至和陈涛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宁维凯突然叫住了他们。
“对了,我听说警官把几个人叫去了问话,有些关于他们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跟你们说一下,但我也不确定会不会跟案子有关……
徐家那位大小姐刚刚似乎在宴会厅里找什么,有侍应上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她婉拒了,徐大小姐那时候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那侍应有些担心,就告诉了我。
还有陈家那位公子,他跟董先生争执过后,似乎很不甘心,陈夫人一直在开导他,但订婚仪式进行时,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说着什么‘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这样的话,走了出去。
还有顾氏那位温总监,刚刚你们在会议室看监控录像时,他一直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神态似乎不太自然,我上前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没说什么就掉头走了。”
几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都是些琐碎、含糊不清的信息,但难保不会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
郭宇飞朝宁维凯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要是宁经理还想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跟这里的警员说,他们会来找我报告。”
说完,就跟夏至他们快步往嫌犯所在的房间走去。
……
韩文森靠在墙上,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啧啧感叹。
“之前只是听老三和小四说,现在亲眼见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夏大小姐,变化也太大了。
大哥,这女人可不好驾驭啊。”
霍则面色不变,慢慢道:“她不需要被谁驾驭。”
也是,到头来谁驾驭谁还不一定呢。韩文森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轻笑一声,“大哥,说起来,你之前被霍老爷子丢进军校里磨练过吧,要不是霍叔叔突然出事,你可能就继承老爷子的衣钵了。
某些方面来说,你跟现在的夏大小姐,很像。”
男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角飞扬,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