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虽爱跟潇潇吵闹斗嘴,但也是坦荡君子。
墨尘是谦谦君子。
两人又生的这般耀眼,原是长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时,城门口传来几声煞风景的鞭响,有人高喊:“太子殿下驾到,闲杂人等,即刻回避!太子殿下驾到,闲杂人等,即刻回避——”
声音高亢响亮,如声浪般一浪高过一浪。
潇潇轻嗤:真是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猪头!
“我去瞧瞧蔚薇!”
怕太子缠她,潇潇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明朗疑惑:太子驾到,这丫头片子怎跟老鼠见了猫一般?
街上原本热闹,听这声声吆喝,众人立即噤声,纷纷退到长街两边,屈膝拜礼、匍匐相迎。
如此阵仗,百姓早已习惯,也懒得窃窃私语说太子的坏话。
总之,京城有两个人,坊间传言不多。一是骠骑将军卓丘为——因为无人敢说;二是太子殿下——因为懒得再说!
百姓眼中,太子殿下——一无绝色倾世的容颜,二无治国理政的功绩,三无彪炳夺目的战功,整日只知呼来喝去、招摇过市,坊间能拿来磕牙的,就只剩他与卓二小姐的婚事了!
相较之下,宁王殿下可谈之事,近日颇多——一是妥善处理衡阳军疫症,二是舍身搭救八王爷。八王爷贤名在外、受人爱戴,墨尘此举,早在坊间有口皆碑、连相传颂。
明朗虽久不在京,见此情景倒不意外。
两年前,太子曾到北境巡视,就喜这种世人敬仰、顶礼膜拜的排场。
明朗正要挪车让路,哪知太子凤驾已至,领队的卫统领见马车横着,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吼道:“谁家的马车,敢惊扰凤驾!”
不知是不是常年跟着太子这个猪头,耳濡目染,智商脾性竟与太子无异。他这一鞭,怒马狂啸,眼看就要拖着马车狂奔而走——
车夫大惊,猛力扯着缰绳,却于事无补,反而摔下马车!
卫统领见骏马狂啸、气势如虹,匆匆退到一边,仍是吼道:“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凤驾!”
明朗懒得理他,飞身而起,驾于马上——
墨尘眼明手快,抽出楚裕的佩刀,抬手掷出——
马与车身割裂,只那受惊的骏马狂啸着奔了出去!
百姓慌张逃窜,长街一时又喧闹起来。
太子探出头,见长街混乱,全无恭谨拜服之相,怒吼道:“卫凭!卫凭!”
卫统领背脊一寒,立即奔了过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卫统领冷汗涔涔:“太子殿下息怒,是宁王殿下的马车——”他不识常年戍边的明朗,只识宁王。总之,只要与自己无关,说谁都成!
闻言,太子双眼一瞪、怒意尤盛。他已听衡阳军中的心腹密报:恭王被困,宁王舍身相救,两人关系,日益增进!他不喜墨尘,又与恭王不睦,这件事于他而言——简直糟糕透顶!
太子哼了声:“叛逆余孽,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马已驯服。
尉迟家的马都是剽悍健壮的战马,它当街长啸狂奔,着实叫不曾见过大场面的百姓害怕,也只有明朗才能短时间驯服于它。
谢过宁王殿下,明朗急奔到马车前,马车由几个壮实的将士扶着,并未倾翻。
明朗敲了敲车门:“蔚薇如何?”
还未听车里回应,卫统领便领着十来个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卫统领身后,一黄色蟒袍的男人,正横眉怒目、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