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好大的官威啊!”
太子策马,从卫统领身后走了出来。他身后,依然跟着个蓝衫男子,低眉顺目,模样甚是好看。
这便是太子最器重信任的门客——谢行远。
“自以为有了八皇叔撑腰,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的驾也敢拦!到底是忤逆余孽,稍稍给你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开起染坊来了!如此无尊无卑、无长无幼、无上无下,该当何罪!”
众目睽睽,太子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连一旁的百姓都听的目瞪口呆。
看热闹的人,闲话总是特别多:
“当街就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宁王殿下,也不知,私下里是何情景!”
“那还用说,太子呵斥宁王殿下,家常便饭。”
“素闻宁王殿下温润有礼,太子怎就容不下他?”
“哪里容的下?若非陆氏一族谋逆,这太子之位,哪轮得到他!”
这便是太子打小就不喜墨尘的原因。他虽为长子,却事事不如墨尘。小时候,父皇就偏心墨尘。他虽为太子,父皇却对他百般刁难,动不动就训斥责罚,近几年,还由着恭王跟他作对!如今,还把这忤逆余孽接回宫中,委以重任!
见太子如此蛮横不讲道理,明朗敛了神色,拜道:“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本想当街给墨尘一个下马威,叫他颜面难存。见来拜者是尉迟明朗,当即换了脸色,堆笑道:“原来是尉迟少将军!少将军乃栋梁之才,不必拘礼!”
明朗的身后,几个将士正忙着拴马。
太子问道:“发生了何事?”
卫统领恐受责难,抢先道:“宁王殿下砍断了缰绳,尉迟将军的马受了惊,冲了出去。”
“岂有此理!”一听与墨尘有关,太子便逮着机会,怒道,“少将军不用担心,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明朗神色严肃,余光扫了卫统领一眼,不想太子身边竟是些宵小之辈,实在是物以类聚。
太子继续斥责:“三皇弟,你素来肆意妄为、无礼无教,本宫顾念你少时辛苦,处处宽容维护!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欺辱到少将军头上!尉迟将军满门忠烈,本宫万不能再姑息你了!”
他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即使在马车里,潇潇也听的一字不差。
“哼!简直狗屁不通!”潇潇啐道。
她身边,坐着个面色憔悴的蓝衣女子,虽面带病容,生的却是冰肌玉骨、温婉秀美。
这是尉迟蔚薇。
她与潇潇,都是当世倾城的美人儿。一个如明月清辉,一个似骄阳明媚。
听潇潇用语粗俗,她不禁笑道:“才一年不见,怎么越来越随性自在了?”
她说完,轻咳几声,倦容更盛。
“你舟车劳顿,刚刚又受了惊吓,要多休息、少说话!”
说起马惊之事,潇潇又忍不住骂道:“那个卫统领也忒没脑子了,虎须不能捋,马bi'gu就能随便拍吗?”
“甩黑锅倒是一点不含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还好你没事,否则,我非冲出去找他算账不可!”
蔚薇虚弱的笑了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