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虽生的俊美,又温润如玉,对于女装,却是一刻也不能容忍。出了城,墨尘便换了身男装。
行了一个时辰,两人稍作休息。潇潇打开车门,依旧一副登徒子般没正经的模样道:“娘子”
阳光和煦,照进车里,不见娇美人,只见一俊眉凤目的白衣男子端坐其中,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册子。
墨尘,还是那个墨尘。
虽有病容,依旧风采出尘。
抬眸,他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旷美微笑:“到哪儿了?”
还是病娇的美人,却是贵公子般矜雅雍容。
潇潇一愣,这样的墨尘,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从达州到黔州,需六日车程。
墨尘换回了男装,潇潇自然换回了女装,两人依旧谎称夫妻,一对璧人十分相称。只是,墨尘的这声“娘子”,喊的颇是不自然。
好几次客栈投宿,问及二人身份,墨尘都迟疑着。
好在潇潇素来恣意,接道:“这还用问吗?我自然是他的娘子,他自然是我的夫君!”
夫君二字,来寻常,她也没用叫他“娘子”时那样刻意的亲密忸怩语气,可墨尘听来,总觉的有什么在他心中久久回荡。
私下里,潇潇总忍不住他:“本姑娘漂亮聪慧,叫我一声娘子很难吗?”
“还是,你不喜欢叫娘子?”她一副好商量的语气道,“那容易!老婆、夫人,亲亲、宝贝、亲爱的、心肝,你自己挑!”
墨尘当然不会挑,这些逢场作戏的称呼,哪能用来随便称呼她!
“都不好。”
“哪里不好了?”
墨尘不答。
“你总得,打算叫我什么吧?这一路上,总不能叫我的名字吧!”
墨尘想了想,依旧不答。
于是,这一路,还是潇潇开口较多。虽是一对璧人,可旁人看来,都是男人好福气:“羸弱无用,还一副久病缠身的模样,走哪儿都要人搀扶着,活脱脱的药罐子,竟能娶到这样一位貌美能干的娘子!”
墨尘对这些闲言碎语并不在意,倒是深以为然。
这一路,他四肢乏力,只能在马车里坐着,驾车、换马、用膳、投宿,准备衣物用具,全由潇潇一手包办。他数次下车想要帮忙,都被她强硬的推回车里:“你身子不好,我来。”
我朝民风开放,已婚女子并不强制梳髻,潇潇不会梳髻,自然还是一副少女打扮。
有时候,老板见她一人张罗,玩笑道:“姑娘聪慧能干,可许了人家?”
潇潇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笑道:“拿,我夫君就在车里了!”
有老板纳闷道:“夫人许了人,又生的这般貌美,做丈夫的怎舍得让夫人抛头露面?”
潇潇不以为意道:“我家夫君疼我,我也乐意为他打点这些。”
有时候,他下车帮忙,老板见他有气无力,下个马车还要妻子搀扶,明了之后,不免摇头叹息。
有一次,乡野旅店的老板见她娇美,欺他羸弱,无耻猥琐道:“娘子生的美若仙,却跟了个病痨,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如”
当着墨尘的面,一双黝黑的大掌便要覆上那柔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