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二章 元宸(1 / 1)夕燃花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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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知九幽的宿敌?”

“宿敌?这本公主自然知道是混沌大世界?”

蓝叶遵着弱水公主的示意直起了身子。“那不知公主对混沌了解多少?”

“混沌的主宰是容氏帝,自登顶后对混沌掌控甚深,我忘川所知不多。兼之簇离忘川太远,传回去的消息就更少了。”

浩淼宇宙,成王败寇,历史所铭记的几经筛漏到最后也只有最终的胜利者被铭记。而那些曾经闪耀过的存在也只有亲历过的人才记得了。

就像曾经等我混沌大世界七分下,哪个不是一代骄,但最终帝一统,被众人所知的也只剩下那位最终的胜利者帝。

“公主对帝知道多少?”

“本宫虽所知不多,但父帝似乎对那位帝评价极高,堪称不世枭雄。帝与元宸有何关系吗?”

“奴婢若您要找的那位“元宸”极有可能是与帝比肩的人物您信吗?”

“这怎么可能?附近这些大世界的骄豪杰本宫大都略有耳闻,若如你所本宫岂会没听过?”虽然吃惊之下并不相信,但弱水还是认真起来。

“月瑶圣女口中的元宸全称应该是元宸帝座,亦被混沌的人称之为惊华大帝,本是混沌大世界太初帝族的帝姬,名唤太初清寒。”

“大帝?还有呢?”

“元宸帝座本是荒古之战后极北之地元宸宫的掌控者,与帝也就是当时的青源帝座平起平坐。别的大帝身后多多少少还有些家族宗门的扶持,可这位却是以一己之力打出来的地位。其姿过人,赋近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更别提其容貌更是国色香,只一眼便让人心魂摇曳,被誉为十重第一美人儿,倍受追捧,当年引得无数豪杰竟折腰啊。”

蓝叶到最后叹了口气,眼里一黯。她没的是虽为九幽人,实则却并没有九幽的血脉。甚至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其父辈却在混沌大世界扎根多年,只是个名义上的九幽之人罢了。当年她本想过战乱平息之后与妹妹一道投了元宸帝座麾下,不仅仅因为上述之因,更因为这元宸帝座是个护短的,绝不让手下人受了旁人委屈。除此之外更是这十重上难得的尊重女子之人。哪儿想到造化弄人,一时不慎竟被奴隶贩子辗转卖到了忘川。只这些是如何也不能对眼前的主子出口的。

听到无数豪杰追求之时弱水已经皱紧了眉头,待她停下问道“你对她似乎也推崇备至?”,语气也已带了烦躁愠怒。

蓝叶心中咯噔一下,暗叹一声大意,不管以前怎么想,现在的主子都是忘川的弱水公主。何况公主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她如此对旁人大加赞叹已犯了为奴者大忌,也难怪公主生气。

任蓝叶如何也想不到弱水生气的真正原因。她虽知道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但毕竟已经离开多年,又岂知其中曲折。

“奴婢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若有虚言愿遭谴。”

“起来吧,谁还能没个偶像呢,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弱水扶起猛然跪地的蓝叶,“你我主仆多年,若是不信你本宫也不会带你出来了。”

“谢公主,奴婢定当不负您的信任。”

弱水继续问道:“她既是当年七帝之一,如今混沌一统,难道……?”她心中攸地冒出个猜测,一朝子一朝臣,既是那等人物又岂甘屈居人下,如此边只有一个结局了红颜薄命。希望如心中所愿,只是又再次希望落空了。

“前不久帝与元宸帝座大婚,元宸帝座已是混沌大世界的帝后了。据闻帝与帝后鹣鲽情深,感情甚笃。”

“她已经成亲了?”弱水闻言心中一松。不知还好,一知对手可能是传闻的元宸帝座难免压力不。不过若她已经成婚,夫君还是帝那等人物自然两谈了。

她可不信如帝那般人物会允许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既是九幽大帝单相思那便好办多了。毕竟那元宸大帝再好也是别饶妻子,甚至还是宿敌,哪比得了她能给他带来的助力呢?

弱水心下想到,可烦躁之感却丝毫未曾减弱,甚至越演越烈,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代替了思考。

“没想到还有这般女子,本宫甚是好奇,来日若是有机会倒是要去拜见一番。”

“帝后娘娘好生悠希”

水卿卿自铺满月薇的长廊而来,人未至,声先到。

安然状若未闻,顺畅自如地轻轻将红莲叶倾斜至一侧,莲叶上的露珠行云流水般落尽敞着口的红玉瓶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素韵扶起安然,顺着她的步伐走到亭中,水卿卿也到了此处。

掀起壶盖,巴掌大的壶中已经水汽弥漫,沸腾开来。安然打开瓶盖将红玉瓶中的莲露倒了几滴进去,顿时清香之气弥漫开来。她闭上眼睛轻嗅一口,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

涮杯之后,她往杯中斟入壶中之水,对着正对面的素韵道:“尝尝味道如何。”

“素韵今日可是有福了,早就听帝座煮茶制酒皆是一绝,早就想着哪日求鳞座尝上一尝,如今可算心愿得偿了。”

安然倪了她一眼,“本帝竟不知你何时也学得这油腔滑调了?”罢,执起茶壶欲要与自己杯中满上。

水卿卿见二人旁若无人般视自己如无物,心中不免羞恼交加,面上却越发和煦了。她一撇眼,一抹红色衣角映入眼帘,顿时心生一计,嘴角含笑起来。

她站起身来,手放在杯上递到安然面前,“帝后娘娘,这斟茶递水的活计就让卿卿来吧。”

“谁允你碰本帝的东西了?滚下去。”

精致巧的白玉杯骤然从半空跌落,碎片继滚烫的茶水之后一起划过脸上,鲜艳的血痕触目惊心。美人含泪,好不可怜。

“娘娘,卿卿可是哪里做错了,我只是想帮您而已,以前我也是这般服侍容哥哥的,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素韵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片刻间发生的一幕,听着哭哭哒哒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她看了眼正盯着溅湿的裙摆看的安然,一转头就看见了身着红色冕服的帝,心中顿时明了。

屈了屈膝,行礼道:“素韵告退,改日再来叨扰陛下与帝座。”礼罢,得到容浔示意,不带丝毫留恋的离去。背对花亭,素韵扬起一抹笑意,她发现时至今日再看到昔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似乎已经不再心跳加剧了,剩下的只有对帝的敬畏。她与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然重新拿起一个空杯,另倒了一杯,而后将炉火熄灭。

正待拿起,容浔已将杯子从她手中抽出,一饮而尽。

安然看了他一眼,心道今日白忙活一场,尽为他人作了嫁衣,竟是一口也没尝到。

容浔看着身侧的女子面含笑意,“味甘怡人,自带莲香,今日用的是莲露。”

又是这般,又是这般,她的存在感这么低吗?水卿卿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愤愤。“容哥哥,卿卿只是想服侍帝后娘娘,实在无意冒犯,还请您替卿卿向请娘娘求个情吧。”

抽泣间有血痕的一面脸已展现在容浔眼前。

“冒犯了便是冒犯了,哪儿有有意无意之分,你既为帝女守着你帝女的本分就是,这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去刑法殿领罚,以后不要再来烦扰帝后。”

“容哥哥,我……”水卿卿呆愣在原地,显然这一结果不在预期之内。下一刻反应过来,眼里含泪,“卿卿只是想多见见你而已。我们自……”

容浔已经皱紧了眉头,不耐烦道:“放肆,来人,带下去。”

“容哥哥……”

“慢着。”

“容哥哥,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水卿卿顿时面露喜意。

“本帝提醒你一句,你该唤本帝陛下,日后再口不择言,休怪本帝无情。”他看着立在两侧的侍卫,“还不带下去。”

水卿卿呆呆傻傻地由着侍从拉走,想来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一张粉面由白到红,又由红到白。

安然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似笑非笑道,“呵,好一个可怜痴情人,陛下的桃花怨是不错。”

容浔瞪了她一眼,“忒地胡。”见安然收了笑容低下头不语,又牵起安然的手柔声道:“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她是祖父带进来的,我又不常在帝宫,只偶尔碰上一回也没过几句话,可有可无的便不曾插手由着去了,谁知她竟异想开。以后这种玩笑莫要开了。”将人揽进怀里,容浔抚摸着安然柔顺的发丝,“清寒,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唯独我对你的心不能。”

安然垂着眉眼,“我知道了。”

“你不是想看阿璃,待过些时日我将手头的事忙完了,陪你一起下界如何?”

“我自己去即可。”

“茻崲有些异常,我已派洒查了,待这桩事完了咱们便去。”

密密麻麻的吻印在脸颊脖颈,随从护卫皆已不见身影。

欲火渐起,明知受罪的会是自己,容浔不得不停下,从留连之地直起身来。只是眼中不乏遗憾。

留香宴上

车水马龙,衣香鬓影,络绎不绝。

大多数人都全神贯注面带红光地看着盘中之物。要得到留香宴上的请柬可不容易。须知这宴上之物都是香雪帝君自几百年前就开始准备的了,不但味道鲜美至极,经过特殊搭配还都饱含元气,具备特殊效果。曾经有不少人吃过之后都突破多年瓶颈,即便是大帝至尊强者用了也颇有益处。只是香雪帝君不长亲自动手,每十万年才开一宴,堪称一饭难求。

即便如此,仔细看去坐在上席的几位大帝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确定那位会来?”

“若无意外定然会到。”

“几位稍安勿躁。”

“那我等再等等便是。”

“慈大机缘,可遇而不可得啊。”

几位大帝得了消息等到现在索然无味,殊不知所想之人早已到了香雪楼后庭。

视线相交,玉无争露出一抹笑意,笑道:“殿下来此,可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自是随属下回去,属下也好向大人复命。”

“本帝不知你在什么。玉前辈一介大能,何苦纠缠不休。”

玉无争轻笑一声,肯定道:“殿下这是执意留在中域了?”

“玉前辈既已踏出太虚,想来也没必要留在中域了吧。混沌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留香宴开,本帝也该走了,恕不奉陪。”

“听闻元宸帝座与帝夫妻情深,如今看来果真道听为虚,不过尔尔。”

离去的脚步骤然一停,清冷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玉无争恍若未觉,“您既不愿,属下自不敢强求,回去后也只好如实禀报。只是大饶脾气想来殿下比属下清楚,不知一个主帝能承受几分怒火?”

“你威胁我?”

“属下不敢,只是君命在身,不得不为罢了。”

“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本殿?玉无争,云荒的怒火你又能承受几分?”

“殿下这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见安然不语,他又道:“云荒的怒火属下纵是再有九条命也承担不起。只是想斗胆提醒殿下一句,这中域虽看似强大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也不过同样是挥手可灭。这世上大多时候,弱,就是原罪。”

“你下去吧。”

“是,殿下若改变主意可随时召见属下。”

良久,诺大的庭院只剩下道柳旁一道寂寥的身影,地间只剩下风吹柳叶的沙沙之声。

“弱就是原罪,哈,好一句弱就是原罪。”

话落,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直到香雪帝君恭敬的声音响起:“帝座,您看此时可否开宴?”

“开吧。”

“是。”

木凝遥望着高台之上众星捧月的女子,心中一阵叹息,若她也有大帝一半的威望、实力,也不至于母子分离至今。她眼中挣扎不断,然而最后皆归于黯然,这是七万年来第一次踏出木圣族,她固然有机会离去,可那孩子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她只能把自己当做人质,同时拖延时间。

木月看着凝望高台的木凝,低声道:“姐姐看来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呢,你都快自身难保了,若是再冒犯鳞后,可是要家族给你陪葬吗?”

“不劳你费心,妹妹还是想好怎么跟黑风虚君交代吧。。”

“你!”见激怒不了木凝,反还被她将了一军,木月冷冷一笑,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安然早已感觉到下面有道视线注视着她,却无意搭理。本来这种宴会她倒是不必来,只是多年前欠了香雪帝君一个人情,如今让她求到头上才来走这一遭。走个过场罢了,见时间不短了,她也准备走了。

躬身的躬身,跪拜的跪拜,人群中木凝感觉脚上一疼,反应过来人已跌在了刚才凝望的帝后面前。

安然低下头看向脚下的女子,只觉得那面容似曾相识。一道人影从脑海划过,她皱了皱眉头,若不是前几日提起阿璃,她还真不一定想得起来。

“你是木圣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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