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三章 木凝(1 / 1)夕燃花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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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名字。”

“木凝。”

木凝心中一阵绝望,纵容帝后不是个嗜杀成性的,但今日看其心情不佳,煌煌帝威之下想要全身而退怕是难了。暗恨一波强过一波,今日之祸全由木月而起,若是难逃此劫,她定要拖个陪葬的。不过眼下,还是先请罪再吧。

生死交由他人之手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当年如此,今日又是如此。

“木凝自知冒犯帝后,请您责罚。”

“帝后娘娘,姐姐也是第一次有幸与您同宴得窥颜,乍见之下惊为人,这才慌了神,扰了娘娘行止,还请您饶了她吧。若是不然,木月愿代姐姐受罚。”听闻帝后赏识和睦之家,这么想来应当能得帝后另眼相看。

木凝闻言却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离恨上下谁不知道帝后最烦别人拿她相貌事,更何况恭送行礼之时还能慌神,毫无可取之处,这哪是求情,分明是要送她去死。

她暗暗发苦,却不能张口解释,要怎么呢?此时好心为她求情的妹妹是故意推了她的人吗?纵是了有谁会信,只怕会反觉得她恩将仇报。

“本帝如何还用得着你教吗?”

木月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木月不敢。”

视线扫过伏地而拜的女子,又向木凝身后看去,引起木月一阵颤栗。“她不是个慎行的,你也不是个省心的。”安然冷声道。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场面并未发生,一阵寂静之后抬起头来已不见鳞后身影,只得面面相觑。

此时香雪帝君走上前来,面色复杂,审视的目光在二女身上闪烁不定。片刻后,她道:“两位姑娘快请起吧,帝后有旨,让两位以后去帝庭侍奉。”言罢,她面带笑容,“可真是好岳,恭喜二位姑娘了。”

木月闻言,面色一喜,挑衅般地看了木凝一眼,察觉到香雪帝君的目光仓促换上了温柔的微笑。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帝庭侍奉了,这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凭自己的才貌指不定还有泼机缘等着呢,何须怕她瞅见。想到那个伟岸的身影,再看不久前还需仰望巴结的香雪帝君也没必要尊敬了。思索间脸色几度急转,僵硬扭曲也不自觉。她抬起头,扬起长长的脖颈道:“好,多谢帝君相告,日后若有所求来找木月便是。”

“那本君便多谢姑娘了。”

“既然如此,帝后娘娘还等着侍候呢,木月先行告退了。”

“木月姑娘请吧。”

木凝在一旁看着她脸谱似的变化,深感不耻,此时也只能与留香帝君道了谢,跟着离去了。

待看不见人影,绿梅脸上尤待怒气,低声道:“君上何需跟她客气,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帝庭十万宫人,如今的主子不也只有帝与帝后两位,还真当自己是那飞上的凤凰不成,竟敢超您使脸色。”

留香帝君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分笑意,只是开口之言却与面色差地别。“理她做甚,一介蠢物徒添笑料罢了。本君倒是好奇帝后娘娘怎会把这两人召进宫。罢了罢了,还是等着看吧。”

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问道:“绿梅,那个木凝可是万年前与下界修士成亲甚至诞下子嗣的圣族圣女?”

“是她,君上这与她的身份何干,旁人顾忌圣女的身份,可在帝后眼中这种身份有或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啊。”

“唔,本君刚好想起那太初少主似乎有个下界的朋友生母姓木,哈哈,帝后最是个护短的性子,当着帝后的面算计,这有些蠢货非要往死路上走拦也拦不住啊。”

“您是?”绿梅闻言睁大了眼睛,眼中俱是幸灾乐祸。“该她有此一劫,谁让她对您不敬。”

香雪帝君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本君可什么都没。”

几位大帝早已请了玉清主帝问道法,此时宴上所剩之人最高也只是帝君,闻听这些只是一笑,自是当做未曾听过。

地四下寂静,只有隐隐的风声以及极速移动造成的破空声。“跟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素韵唇角轻勾,一道元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身后打去,云层中刚传来一道轻微的换气声,一道比刚才还猛地元力已经到了眼前。

云层中之人仓皇现出了身形,素韵的攻击又紧接而来,那人略显狼狈,顿时喊道:慢点打,慢点打,是我,是我。”喊完似乎觉得哪有些不对,趁着躲过了攻击挠了挠头,突然一拍道:“不对,是别打了,别打了,我是火。”完似乎连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哪知一向以温柔待人,从未见过发火的素韵仙子闻听此言却冷笑道:“呵,我打的就是你,让你鬼鬼祟祟,整跟着我。”攻势不减反增,越发凌厉。

那男子也不还手,甚至还故意让素韵仙子的攻击落在身上几次。“行行行,你想打便打吧,反正这打是亲骂是爱,你尽管打。”

“你,你还要不要脸?”听到此言,素韵险些喷出口血来,手上的动作却也停了。

火嘻嘻哈哈故作疑惑道:“脸是什么东西,能让你给我当媳妇吗?”

“你无耻!”素韵眼中冒火,弩瞪着对面的男子。几息后,转身就走,扬声道:“火你好歹也是尊大帝,若是还要些脸面别再跟着我。”应付这样的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别搭理他。

她自幼娴静端柔,从未与人红过脸,可每每遇上此人却总被气的口不择言,面红耳赤。

身后本还嬉闹耍赖没个正形的男人却突然面带悲戚道:“在你面前脸面又算个什么呢?素韵,自从万族大会上一眼惊鸿,从此后我眼里心里就只容得下你。你对我一笑我高心欢喜地,你受伤了我恨不能以身代之,你中毒了我不惧万难去找解药,你只嫁大帝我便拼命修炼,知道你爱上了那人我心痛难当还要祝你幸福,可是素韵他眼里从来都没有你,甚至都已经成亲了,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火紧紧盯着女子的背影,似要刻在心里,“明明当初你过只要我成了大帝就会考虑的。”

“你……”素韵几乎要被男子眼里近乎实质的悲伤同化,嗫嚅了半终究不出话来。

“素韵,你看看我,哪里不好我改好不好,求你喜欢我,哪怕一点都可以行吗?”

看着女子低垂的眉眼,火大帝的心跌到了谷底碾成尘,悲哀欲甚。他苦笑一声,踉跄着转身,仅剩的尊严不允许他再开口。就这样,算了吧。火大地想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不曾听师尊所言,修了那无情道,若是当年听了师尊的话,想必如今也不会为情所恼。

“你等等。”

“仙子放心,火日后不会再打扰了。”

“谁要这个了。”

“那仙子有何指教?”

每一句心便如刀削一般,火大帝支起了笑容,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更加狼狈。自己却不曾发觉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听不到回音,他苦笑一声,嘲笑自己竟然还有奢望。

“我们试试吧!”声音低如蚊呐,但火还是听清了。

过往的一幕幕从眼前浮现,素韵看着他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她想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既然如此,那便同意了吧?如此想着,反而觉得心里一松,心底也有淡淡的喜悦浮现。

一朵朵烟花在耳边绽放,火身形晃了一下,险些从几万米高的空中栽下去。

“你什么?再一遍。”他惊喜交加,脸上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听不见算了,当我没。”

“那可不行,你都答应了,可不能反悔。”火大帝脚下一动已到了素韵面前,“媳妇儿,我好高兴,哈哈哈,我好高兴啊!”

素韵脸上一红,美目含嗔,“你不许这么叫我。”

“可我就想这么剑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嘿嘿,我老早就想这么叫了。那些道貌岸然的整夫人、拙荆、内子、道侣的可没酸掉本帝大牙。媳妇儿,媳妇儿。”直到美人含怒,有了要发火的迹象才讪讪住嘴。“素韵。”

他面带讨好,“你要不喜欢那我怎么叫你韵儿可好?”

“不校”

“为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自个媳妇儿还不能叫了。”

“你凶什么凶!”见他面带委屈,素韵又低声道:“只有我娘那么叫我,反正你得换一个。”

有些事不想还好,可一旦想通了,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好好,你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我火疼媳妇呢。那我叫你韵韵总行了吧。”他看似妥协,眼里却带了笑意,狡黠一闪而过。

“嗯。”

“韵韵”火大帝试探道。

“嗯。”

“韵韵”

“嗯?”

“韵韵”

“你还有完没完?我要回去了。”

“那我跟你一起。”

“不校”

“可静心阁主了让我去一趟,我这都答应了,实在不大好爽约啊。”

“什么,我娘怎么会?哼!你倒是玩得好一手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火大帝暗自偷笑,想娶媳妇先讨好岳母这不是女婿必备素养吗?

一会儿的功夫,喜怒哀乐娇笑嗔痴,在一个男子脸色几变连自己都没觉得哪里有异,着实不是一向温婉示饶素韵仙子的风格。可火大帝却发现了,他想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吧,哪怕不多但总归是有的。

爱情啊,总是让人不自觉变了模样。

“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进鳞宫,一路繁华,险些让木月迷了心智,她看着巍峨辉煌的宫殿,眼中俱是震撼,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越走越偏,人烟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停在了一处云台前。

“这里自然是姑娘日后干活的地方。”

“干活?我?”木月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女是帝后娘娘宣进宫侍奉的。”

“你叫木月?木圣族的?”

木月有几分自傲,看来自己的名头已经众人皆知了。她笑道:“正是。”

“那就没错了,哎,你子快过来。”一个瘦的男子提着扫帚自云台而下,孙冲回完木月朝着他喊道。“你子运气倒不错,这么快就赶上接手的了。”

“这位就是来接任你的,把扫帚给她之后就去任务堂交接更换吧。”

那瘦男子面色一喜立刻把扫帚丢向木月,欢喜地地向孙冲道了谢。

木月还没在这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来手上已多了把残破老旧的扫帚。

“木月姑娘,这云台你日后且好生打扫着,不管进宫前是个什么身份,到了这帝庭不过都是十万宫人之一罢了,再尊贵还能尊贵过帝与帝后两位主子不成?所以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记住自己的本分,安分守己,别给我惹麻烦。若是不听教训,这宫规可不是当摆设的。”

见木月已经白了脸,他又道:“这差事看似是苦零,但也着实是个好差事,宫里多少人抢着干呢。毕竟陛下曾来过簇,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就又来了呢。”

“当真?”木月眼睛一亮,虽然来此后的情景与所想差距甚大,但是还有希望不是吗?

孙冲笑道:“自然是真。”的自然是真的,他只是没这是几十万年前的事儿了,最后一次来此是震怒离去又哪儿还会再来,没见这杂草都长了几丈高。

“我走了,姑娘且好好干着吧。”

“那侍奉帝后?”

“这十万宫人总得一级一级往上爬,姑娘且先熬着资历吧,总不能一来就顶替了老人儿吧。”

“是。”

待孙冲走后,木月抬头看向云台,陡然睁大了眼睛。刚才不曾仔细去看,如今一看才发现这云台石阶上万,一眼看不见尽头,落叶堆积,杂草繁乱,连从哪儿干起都不知道。有心让人帮忙,一转头才想起来,呼奴唤婢的日子离自己远去了。且这四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云台,荒芜寂寥,连个人影也没。看清现状后,木月只恨不得晕过去,奈何修为在身连晕过去都难。

“起来吧。”安然看着伏拜于地,神色拘谨的女子道。

“谢帝后娘娘。”

“你便是季舒的母亲?”

“是。”她与木圣族都有意隐瞒,十重知道的人不多,但想想问话之饶身份便也不觉得奇怪。

以帝庭如今的权势这底下只有两位主子不想知道的,没有不知道的。

“帝后娘娘知道儿?”提起儿子,木凝忍不住问道。

“见过一次。”

“敢问帝后娘娘我儿他如今可好?”明知逾距了,木凝也没忍住。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可自打生下他不久就被迫母子分离,如今突闻消息,哪怕知道不合规矩也实在控制不住探听一二。“

“他很好,不出意外七百万年应该能接你出木族。不过如今估计是用不着了。”

木凝没想到帝后会这么,追问道:“为何?”

“过几日你自己去看吧。”

没等到帝后的回答却闻听此言的意思,木凝心中一喜又突然担心起来。既高兴不久就能见到儿子又担心他是不是犯了错惹鳞后不悦。

安然却没等她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来人,带木族圣女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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