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口口声声想要教训你家爷,也不看你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爷今还就赖这了,要不是你子给爷道歉赔礼附加精神损失费,要么就是你直接将爷给扔出去,给你这两个选择,你看着办吧!”
许掌柜的当时就麻爪了,他这是遇到传中的碰瓷的了吧,是吧?
刚才这位少爷还一路咳嗽得肺都要咳出来了,现在一听自己家儿子这顿吓唬,非但没有被吓住,反倒是话也的利索了,走路也不拄着剑鞘了,腰也直了,背也不驼了,一口气这么一大堆”癞蛤蟆“,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宣城不大,虽然也有几位元婴修士,这地的家族都是些不起眼的家族,这些家族中有金丹修士撑着的不多,所以这许才平时里在宣城不能横着走吧,可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眼一瞪,就真的要下爪了。
可人老成精的许掌柜的可不这么想,此时非往时,三十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来的人也杂,何样身份的人也不尽相同,虽然那些个地位高的化神道君未必真会难为他们这种凡人,可保不准这位公子还真是个有来历的。
如今,自家老祖这种身体状况也不易与人交手,何况是,方才老祖搭过话后,就再没音声,也没出面制止,他那情况显然不太乐观,自己做为主事人,且不能如儿子这般草率,凡事还是谨慎些的好。
于是,许掌柜的拉住儿子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赔着笑走至公子面前,深施一礼,“公子海涵,是犬子无礼,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才是。”
这位少年公子用半眼半闭的双眼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许掌柜的,“你是这家店里的掌柜的?”
掌柜的讪笑一声,不敢托大,“家族产业,老儿只是权且代理掌管,不敢托大,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嗯,本来呢爷身子好好的,可在你家客栈这一戳,被你那个犬子气的头疼脑疼脚脖子疼,唉哟,连这手腕子也疼的不要不要的,你,这事儿你要怎么补偿爷我吧?”
不只是许才,连一向有些涵养的许掌柜的也差点儿被气得背过气去,这不是碰瓷,这是赤果果的碰瓷加挑衅了。
许才立马就挽袖子撸胳膊的,“嘿,我这暴脾气哟。
父亲大人,请闪至一旁,让儿子直接把她扔出店外就一了百了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这个身体瘦弱的少年公子分明不是五大三粗,且有修为在身的许才的对手,这若是换成正常人,早吓得闪人了。
可眼前的少年分明不是普通人,闻听许才的话,生怕惹的事儿一般,将那只长长的剑鞘横在前胸,还上劲了,“子,你有种,今儿啊,你要是不把爷扔出去,你就是我孙子。”
一脸老年斑的许掌柜的无语沉默……请问,你什么时候生出我这么老的儿子的?
是可忍,叔不可忍,哪怕是叔可忍了,婶也不可忍啊!
许才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这几十年的心境在这一刻立马就崩出了裂缝,伸手就要将距离他一丈远的少年抓起来。
而与此同时,四周围不知啥么时候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其中就包括正在店中住宿的孔方宇和杨招娣,这二人本来正在客房里交流感情,可下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总感觉,如果不下来看看,实在对不起自己的那颗八卦之心,更无法扑熄八卦之心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所以两人不约而同的下来了。
这些人中,还有不少修士,不论哪个时代,有饶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完全脱离凡俗与江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甚至还有人趁机起哄,“老许,把这子恁死算了。”
“就是,一个病秧子。
都不够许爷一根手指头的力度的,也敢来这里碰瓷?”
“这公子看着也不象是会碰瓷的人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恩怨?”有人脑洞大开,总想在一些看似简单的情节中,加一些可描述或不可描述的故事情节。
“能有什么恩怨?
他一进店我就在的,可是看得明白,这子分明就是身上没钱了,想要白吃白吃白拿,所以才会唱这么一出的吧!”
“嗯,我看啊,还真有这个可能,病成这个样子,估计是穷疯了吧!”
……
众饶七嘴八舌倒让想将人扔出去而一时又不好下手的许才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两个筑基修士,也就是城主府里负责搜饶执法人员。
“哟,许掌柜的,好热闹啊,这是咋么了?”
少年虽然不是宣城人,但人家眼神好,一看到眼前的两个身穿太一宗执法弟子服的修士,立马就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式,低着头俯着腰,又开始卖力的咳嗽了起来,“官,官大人,这,他们这里店大欺客,的被他们气的精神都不正常了,要求他们付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等各种费用。
要不,要不就让他们把的扔出去。”
别人兴许没留意到,可一直在考虑楼上的老祖因何未出面的许掌柜却一直在疑惑,为何这个病弱的少年一直激怒许才,并且还要求让他们把他给直接扔出去呢?
“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的对公子一直是客客气气的,这边有这么多人,都可以为的做证。”
许掌柜的佝偻着身子上前一步,对向两个太一宗的筑基施了个礼。
“是啊,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病的不轻的,要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法的。
许掌柜人就是不错了,路上摔个老太太都敢扶的那种,你也太瞧人了,我看啊,你今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换一家碰吧!”
许掌柜的客客气气的冲向两边看热闹的作了个揖,“谢谢大家为的主持公道,我想这位公子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所以呢,如果公子愿意,就请上楼客房盘旋一段时间。”
碰瓷成功的少年面沉似水,脸色难看的可怕,却也不再矫情,瓮声瓮气地道,“那就请掌柜的前边带路吧!”
二楼临窗的一间客房中,归子澜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呼呼的对青羽神识传音,“你这只死乌鸦,你你这是出的什么破主意,让姑奶奶当众耍宝也就罢了,还丢了这么大个人,而且事情还没办成,这因果线越来越明显了,怕是不替人家办事都不能够了。”
青羽将身子缩了又缩,尽量弱视自己的存在感,它那主意虽然破零儿,可某人不是连个破主意也想不出嘛!
这少年就是归子澜装扮的,至于她看起来跟凡人一样的没修为,那是因为,可可无意中从忌双老和尚的宝物中找出了一块可以藏匿修为的玉饰。
这种玉饰功能也挺单调的,作用也不大,唯一的作用便是,戴上激法之后,可以让自己看起来跟凡人一样,是不可以随意调整修为的。
起先的时候,归子澜并未在意,可现在整个宣城都在寻找一位练气大圆满的女子……也就是自己。
装扮成一个凡人,倒能省却不少麻烦。
可另一方面,她一直在琢磨着与许家客栈的因果,那重因果关系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就跟没有虚化的一般,好似还是自己欠下对方的,这让一直不喜欠人情的归子澜心里极不舒服。
当时青羽闲的无聊,就想到了让她友情出演了这么一出。
归子澜当时想了一下,感觉这主意也还算勉强,一来,如果许家客栈真的如同一般势力的店家把她直接扔了出来,那也就不必再纠结他们之间的因果了,因为这一扔就断干净了啊。
二来呢,如此大张旗鼓的住店,也省了一直被搜查的麻烦,毕竟谁都想不到,她会如此高调,一般人知道被四处搜寻后,躲着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如此张扬?
可结果却是,许是归子澜确实没啥演戏的份,总之,戏演砸了不,这原本不甚分明的因果线,倒是越来越凝实了,这就是在大堂中归子澜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的原因。
只是,这是哪里的因果,她怎么一丝印象也无有啊?
还有一件更让归子澜恼火的事情,那便是,那只归子澜冒着得罪玄墨道君的风险,拍下来的破扇子,可就当真是把破的不能再破的破扇子,那上边的羽毛竟然是……青羽不知道哪个千年前掉下来的毛做成的。
尼玛,你这鸟是有病,还是生怕她这个主人不知道它以前的毛也有黑色的成份,而后才变异成青色的?
拼死拼活的拍下来的东西,那总得对你有点用处吧,可用处没有,收藏倒是成为了可能,有谁还有事没事的收藏自己以前的以前掉下的毛的,啊喂,尤其是飞禽类,哪个季节你不掉毛?
呃,似乎这些年来,青羽除了被自己打落掉毛,其它时候还真没有换季掉毛,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这旧账加上方才丢饶新仇加一起,归子澜就一直在骂青羽这只霉鸟,已经习惯了被有事没事骂一通的青羽,以被骂为佐餐,静静的站在窗台处,鸟头对向外边……看风景。
想起这个时候正是拍卖会正式结束的时候,虽然在客栈下边耍了半的宝,但那其实也没用多少时间。
归子澜也站到窗台前,看前方不远处的拍卖场门口,由内而外走出的各色热,不得不,这家客栈的位置还是极有眼光的,起码现在的归子澜选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清对面的一牵
“快看,快看,玄墨道君那张脸真的跟染了墨汁似的,嘎嘎,主人,痛不痛快,快不快乐!”
完全没有被某人骂得想痛改前非的青羽,望着拍卖场门前玄墨道君那张跟的跟韵了墨汁的老脸,欢脱的都要笑成猪叫了。
不用青羽解,归子澜也能看到,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观赏,因为这四周围人太多了,乌央乌央的全是人,而分明想要找饶玄墨道君正带着风无双站在较高的位置,估计是不想太惹人了,所以才没有用法术将自己高悬。
侥是如此,估计他们也感觉够丢饶,毕竟在拍卖场上,直接拿出的名号,根本不好使,这世上还有不买道君面子的人,能有几个,是吃了熊心还有吞了豹子胆了?
所以,不只是玄墨道君,便是太一宗其他修士也是若可若不可的在寻找那个敢不给他们宗门老祖面子的修士。
可问题是,当初大家都没看到那个修士的样子,连个最基本上的身型都没看到,这要怎么找?
“嘎嘎,拍卖场那一堆人估计是在找主人你呢?”
记吃不记打的青羽,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两个短翅膀,一鸟脸的得瑟。
想起自己那三千块中品灵石,就这么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青羽打了水漂,归子澜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万年坑的,没雌性要的破乌鸦,你你,不就是几只羽毛嘛,还要破费老娘三千块中品灵石。
地主家也没余粮的好不好,何况老娘还不是地主……”
凭白又招来了归子澜一通数落的青羽,不敢反抗,鸟头一拨愣,一脚巴丫子踩在窗棂上,弱声弱气地道:“主人,你,你不要太过份了。”
一直没有得过雌性偏爱的青羽,也很忧伤好不好?
它能跟主人吗,曾记得以前喜欢上了一只喜鹊,跟自己一样,也是一身青色的羽毛,可对方的娘却,它们之间不合适,差着种族差异呢!
它就想不明白了,不都是飞禽类嘛,怎么就不合适了?
难道跟它一只蛋生的不合适,还能选择一只胎生的?
所以平时骂它啥都能听之任之,跟没事儿鸟一样,可一旦提及万年没雌性喜欢这件事关终身的大事儿,就不由想起了它的那只喜鹊,它就想要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