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许真人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好好的提什么钱啊,提钱多伤感情啊!
归子澜腹诽,不提钱,连感情也没有啊,呵呵哒!
失了好几滴血,肿么着也得弄点灵石补补营养不是吗?
人就是如此,原本许真人对于能够解了身上的僵尸毒就已经是抱着战战兢兢的心思了,感觉真的这么轻易的解除了,他便想到了神识中的判官下的烙印,便想着得寸进尺。
如果能够想到更为妥当的方式解决,谁愿意几十年修为受限,而且还不得动用神识,于修士来,这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道友,老夫这神识烙印,你看可否能想办法解除?”
归子澜认真想了想,窃以为,抛却那个所谓的冥府制度,之所以崔判官会生气,无非是因为许真人闯进城隍的时候,应该是损坏了那里的许多物什,其它的如果没造成太过恶劣影响的话,掏点罚款赔偿金什么的,应该没啥大问题。
不过,毕竟她不是城隍府里的公务员,不懂得冥府中的各项法律政策,这事儿还许好好筹谋,也未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何况是,大月国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出了一个银尸,无论如何她都应该去看看,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能绞杀就绞杀了吧!
因为这具银尸,一个许真人受伤,就让她欠下了如许因果。
虽然不算严重,但这事儿道这个东西直接算在了她的身上,或许这正是道对她的一个预警,不过,每每想起这重莫名其妙的因果,归子澜就气得牙疼。
“许真人,恕晚辈直言,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凡人界的鬼府与修真界的法规政策是有区别的。
所以,你这神魂上的烙印,如果想尽快解除,那还得回凡人界一趟,兴许,崔判官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你掏点罚款赔个礼认个错,态度好点儿的话,这事儿也就翻篇了,不过,这也得看崔大饶心情。”
许真人也算是人老成精了,有道是看破不破。许多事情之上,即便能够猜得出来,那也只是猜,只在心里想想,完全不会表达出来。
所以,对于归子澜所与城惶府的崔大人相熟,他一点好奇都不敢抱有,直接点点头,“本真人明白了。当初本真人因为一直滞留在凡人界,心情烦躁,当时有些冲动,损伤了一些东西,这点损失本真人愿意双倍赔偿,此事还得烦请道友多方周旋。”钱能解决的事儿,从来就不叫事儿,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是一种淬练心境的历练。
归子澜笑了,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两方都痛快,自己也不为难。
凡人界一行,还是要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的,比如前一次归子澜来修真界的时候,就有那个重力区,如果不是特意要在那里修炼的话,还是要备上一些减缓重力的符箓的。
另外,还有其它一些可以制约僵尸的东西,这一次,有了归子澜这个后援,许真人想也没想的就要再报上次被重伤之仇。
五日之后,在许掌柜一脸惊异的呆瓜表情下,许真人带着归子澜离开了这座城,用许真人自己的飞舟,就准备云凡人界的大月国。
可刚刚走到客栈的大厅处,就看到了正守在那里的孔方宇和杨招娣,许真人还没什么,归子澜便微不可见的轻蹙了眉头。
她又不是个傻的,对于杨招娣之前,因为有着那么一重比较深厚的主仆情谊,可也仅此而已,无论按照哪个时代的规矩,杨招娣的所做所为都已经算做是背主了。这种品性,早被归子澜剔除在了自己人之外了。
她如今这样无论是因为生活不好,还是另有谋算,都与归子澜无关了,弃了她而不追究她的背主行为,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了。
要知道,杨招娣的卖身契都一直躺在她的储物戒指里,当时确实是想着要还给她的,可经历了后面的一系列波折,早就忘干净了,如果不是看到她本要就杵在这里,她早就将这件事抛诸九霄云外了。
至于孔家或是孔方宇,她归子澜又不是圣人,不可能让你打完右脸再把左脸凑上去让你练手劲。
当初之所以她背上了可以力战图玄之的因果,那是因为她将孔家收在了自己羽翼之下,所以,才会是她罩着的。既然是她罩着的,那就等于是孔家其实是应该效忠于她的。
只是,她自己原也没想着在凡人界处呆,也真没拿这当回事儿,所以,也并没有让孔家负起他们应该负起的义务,为她做些什么。
只是,之后孔家之后的一系列的作死行为,分明触怒了归子澜。
她就是脾气心性再好,那也不可能让别人一边在自己的名下受着好处,一边却又行种种迫害她的行为,所以,她早在孔巧巧向常家告密,并还想要追回那件神符大全的时候,就已经自动解除了与孔家的这重看不见的纽带。
更重要的是,之后孔巧巧在太一宗连番迫害她的时候,已经斩断帘初崔大人给她用以束缚图玄之的冥魂线锁。敌饶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孔家并不是个仁义的家族,气数将尽,自己又何必与道为难而强行束缚着已经算做虚拟朋友类别的图玄之呢?
虽然她当初打伤了图玄之,两人也算是有了过节,图玄之也未必当她是朋友,但如今她的修为,也根本用不着畏惧图玄之。
甚至还可以能够将图玄之打散第二次第三次,想必,图玄之受了那次的教训之后,再恢复过来,亦不敢轻易向她出手的。
当看到二人同时出现在前厅的时候,归子澜神识传音给许真人,“真人,晚辈姑且先行一步。”
许真人并没有因为归子澜修为显示未筑基便能够神识传音而有任何惊异,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姑娘兴许是用某种宝物遮盖了修为,不然,她也炼不出金丹期修为才能够制成的符箓。
只是,因为子墨真君的陨落,他虽对于眼前的孔方宇不再顾忌,亦不必顾忌,但孔家的遭遇还是让他感觉有点难以回首,不禁传音道,“孔家的事情,道友不想再插手了吗?”
归子澜冷笑一声,“自己作的孽,跪着也得造下去。
晚辈又不欠他孔家什么,前辈因何有此一问?”
许真茹零头,感觉自己当真是多事了,单凭这个姑娘初一进客栈就能够感觉到与他的那重若有若无的地因果,就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如此看来,她与孔家果真再无牵扯了。
“许真人,晚辈有礼了。”
孔方宇这些时候真是头都大了无数圈了,原以为有子墨真君做靠山,许真人又亲自跑了一趟凡人界,虽然不能够将那个鬼修彻底铲除,起码让他感觉孔家是有靠山的家族,也能够让他有所畏惧吧。
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非但没有让图玄之有所畏惧,前些留给孔家的特殊传讯符传来的消息是,图玄之恢复修为后便一直继续肆无忌惮的骚扰孔家,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肆无忌惮到了几近猖狂的地步了。
之前有许真人在凡人界看护孔家,尚且能够安稳一些时候,如今许真人直接离开了,不只是孔家,与孔家沾上点儿边的亲戚朋友,都倒了血霉了,因为孔家,而致使整个玉城怨声载道。
至于孔家的那个传了一百多年的城主,早就被当朝皇帝给一撸到底,贬为了庶民,可以孔家的气运是霉到霖底层,如果再没有可行有效的办法的话,不只是孔家,便连与孔家有所牵连的家族都会因孔家而受牵连,而且是一牵到底的那种。
所以,即便孔方宇知道许真人不再可能援助他们家,可这也是他所认识的能够得上话的,修为最高的修士,这两他也想明白了,哪怕是做牛做马,他都得再巴上许真人这棵唯一的大树,以期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
“孔公子,本真人早便跟你讲过了,不若与你们家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即便没有结束,有城隍府为他撑腰,本真人都拿那些个鬼修毫无办法。
只是,有些事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曾解开你们孔家那只铃的人,本真人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世人皆知因果报应,一因一果皆有定数,如果本真人所料不错的话,除了她只怕是再无人能够破解眼下孔家的困局了。”
其实许真人平时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可他也是真心喜欢孔方宇这个人……重情重义,虽临危但仍想寻处一线生机的不懈性子,着实是个毅志坚定的后辈。虽然孔家的事情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他也一度恨着子墨真君因为孔家的事情对他的逼迫。
可事情过了之后,他也感觉自己从中受益不少。
并且,孔方宇这个人为人还算厚道,对家族的护卫精神,让同样重视家族亲情的许真人也是极为感动,对于这样的后辈他也愿意多几句提点于他。
“想必真人亦是听过的,当初替孔家解决此事的是无娇公主,如今,孔家做了许多对不起无娇公主的事情,哪里还有脸面向无娇公主救援,何况,无娇公主此人行踪不定,晚辈着实寻她不得!”
想起归子澜,孔方宇后悔的牙根疼。
对于归子澜的这件事上,他不是没有向家族和自己的妹妹解劝,可当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甚至父亲还疾言厉色的他行事荒唐,没准是对无娇公主生了别样的心思云云。
尤其是孔巧巧傍上了楚怀远这棵自认为能够爬上的大树之后,那更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看她眼色,好在他自己争气,也根本不想在她眼皮底下晃。
修士又不是从石头缝里崩出的吃风望月的石猴,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闻不问?
“唉,孔公子,恕本真人无能为力,如果你们孔家有那么能力,不如去求求修渊道君,兴许风家有人能够想得出办法。”
许真人拍了拍孔方宇的肩膀,正想离去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与孔方宇一起来的女修施施然冲他深施一礼,“真人可有见过我家公主?”
闻听此言,许真人就是一愣,这一个两个的怎么今自己刚刚身体痊愈,就跑来向自己问同一个人。
孔方宇是一个相关联人物,眼前这个女修又是所为哪般?
他对孔方宇有好感,可这不意味着他对所有人对会和颜悦色,脸立马就沉了下来,“本真人象那么闲的人吗?”
话毕,袍袖一甩,直接走至门外。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工夫,他发现归子澜人都走到了城门口处,叹息一声,遂甩步向前紧跟其后。
许真饶飞行法器倒是一个价真货实的舟形形状,里边有类似于雅间的几间屋子,可以闭个关,亦可以站在有防护罩的舟头看风景。
据许真人所言,此个法器,可以扛得过元婴后期修士的攻击,虽然如此,他们这一路之上,还是尽量绕开了妖兽森林的中央大妖居住地带,毕竟,谁也不想惹是生非。
一路之上,许真人好几次欲言又止,将近凡人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道友,本真人这么大岁数了,就做个倚老卖老,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归子澜负手而立,摸了摸戴着面具的脸,冷声道,“真人前辈,既是知道不当讲,不讲也罢。”
“这……”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作风,差点儿把许真人给噎死。
嘎巴了嘎巴嘴,终于还是道,“道友,老夫活了数百年时间,也算是阅人无算。
那孔家公子为人处事,在当今年轻一代中,亦算是可为人称道之辈了。
何况,他资质心性都属上乘,假以时日未必就不能一飞冲。
如今孔家正是危难之际,道友何必不籍此事结个善缘?
另外,观其因果,那个女修可是道友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