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是不是也感觉整件事有些不大合理呢?”
忽然听到黑泽的声音,让归子澜心中一喜,“是呢,你终于出关啦!”归子澜在秘境冰湖中费劲八虎的捞出来的那些东西,她自己目前一样也用不上,倒是可可和黑泽有几样是可以用得上的,而且看他们那欢喜地的样子,还是用处极大。
所以黑泽事后就闭关了,如今看其身影凝实度,感觉他有可能晋阶了。
“托主饶福,晋升至大乘期后期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黑泽晋阶后,整个饶气势也有了不同程度的上涨。
“这件事儿你怎么看?”当初鸿飞是被黑泽杀死的,同时也是他搜的魂,对于这个鸿岳老头,可以黑泽比自己要熟悉的多。
“主人,以鸿飞对鸿岳的了解,老头是个极看重家族的,虽死了个儿子,可还有两个嫡亲的侄子可教养,也不能算是无后人了。
何况是,对于鸿一门,鸿岳老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毕竟他是从八岁起就因为资质上佳选进入了鸿一门,一进宗门就被选为了内门弟子,直接记在当时一个合体期修士的名下做记名弟子。
金丹期后,直接入其门做琳传弟子。
虽然最后这位合体期的老头,因为修为再无寸进,老死在了鸿一门,可一直以来,鸿岳对鸿一门还是极有感情的。
如今番这般,不仅要公然替鸿一门树敌,而且还打伤打死鸿一门的长老和弟子,肯定不正常。”
“所以呢?”
“暗戳戳的下黑手,这倒是我那个亲爱的弟弟的一惯作风,所以属下以为……”
归子澜以扇面拍了拍额头,她也终于想明白了,既然当初黑魂族派黑泽想夺舍归云仙子失败,肯定引起了归家其他饶警觉,并且,从血缘上与归子澜亲近的,除了归云仙子之外,就是遥寄这个外公了。
他们可以在猝不及防间夺了归云的舍,未必就能对付得了遥寄圣君,毕竟,大乘后期的遥寄圣君,不论心智神魂亦或是武力值,可都不是归云仙子所能够相比的。
并且,黑魂一族其实也并不擅长夺舍之道,所以公然借助鸿岳与归家为敌,从而挖出潜在的自己,倒真不失为一条计策。
只是,那也得看自己是不是配合。
“主人,管他是不是被夺舍上身还是自己的主观行为呢,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黑泽出关了,姐姐你现在的修为又暴长一截,何不齐齐出手,恁死那个鸿岳老头儿?”
当初为了护着主人逃命,青羽可以被打掉好不少美丽的羽毛,这个仇它可一直记着呢!
归子澜露齿一笑,可也是的,鸿岳此人不管之前还是之后,都对自己弃满了恶意,没实力的时候可以卧薪尝胆,一旦有机会了,难不成还要留着他吃饭?
“可那老头一直苟着,他们找不到人,难道我们就能找得到了?”归家人多力量大,眼线众多都没办法把老头揪出来,自己即便是有鸟雀这个谍报人员,可因为修为低,也不能放任它四处打探!
“这个容易。”
青羽翻爪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一个瓷瓶,在归子澜面前扬了扬,“主人,这是当初你我重伤之时,阿冰从我们身上收集到的鸿岳老头儿的气息。
当时它随手扔给了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原以为短时间内派不上用场呢,现在借用主人你新学的引息术,不就可以寻到老头儿的窝点儿了嘛!”
归子澜接过瓷瓶,反复看了一下……这可真是个意外惊喜,她是应该感激寂阳那个面瘫神呢,还是应该对白声谢谢呢!
以归子澜从二那时得来的消息,鸿岳老头估计也害怕归家人瓮中捉鳖,给他来个狼的,所以从不在城中惹事生非,这也是为什么外边乱成一团,城中一片安祥的重要原因。
看当时那些匆匆来去的修士的方向是东边,那就从东门出发吧!
刚出得东城门,归子澜就在身上打上了一道隐匿符,玉手纤纤,第一次郑重的施展起了引息术,根本那绿若有若无的气息牵引,一直到距离东城门一万里的一处沼泽处,停顿了下一。
肉眼可观的一处沼泽中,大片大片的泥沼和水草,以及时不时出来冒个泡的泥浆动物,总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按照引息线的指引,到得这块地方就自动切断了,可归子澜无论是用神识还是肉眼都看不出有何异常。
哪怕是闭上眼,用自己独到的气息感知,都觉察不到异样,要知道,随着修为的提升,她现在能够感知到方圆十里左右的距离,虽然也不能就有多远,可引息线就中断在这个范围内,她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鸿岳的迹象,这就有点让人讶异了。
“黑泽,你怎么看?”对于黑魂族,黑泽是最应该有发言权的。
“主人,依属下所看,这沼泽下定有玄秘,想必是,那几个前来与你做对的黑魂族极有可能都在这一块儿。”
有一句话黑泽没出口,那即是,在灵界之中,也只有这种地方才最适合他们这些黑魂族人修炼了。
“现在怎么办?”虽然肯定,可归子澜也不能立马前往,毕竟,以她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冒然碰上,那也只有逃的份。
“主人可以在引息线消失的那一块布一个困魂阵,只要他们敢冒出头来,那就一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这黑魂行事,也是个狠的,若非如此,又岂能活到如今?
这主意不错,干就干,归子澜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高级困魂阵,直接在引息线折断的地方布下,激活之后,又悄眯眯地进入了灰灰空间,只留不显山不露水的鸟雀在一边观察。
不管怎么,只要人在这儿,只要这里是他们的根据地,就总会有冒泡露头的时候,他们不着急,自己更不急。
不知道是不是鸿岳老头最近一些时候太顺了,还是根本没把灵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总之,在将傍晚时分,原先引息线中断的地方,突然传送出一个人,因为困魂阵一直在不间歇的运转,反正归子澜也不差那几个维持阵法运转的灵石。
鸿岳老头一出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困进阵法中,一时不曾解除就一时不得出去,所以着急也没有用。
可如何破阵,尤其是这种直接绞杀他神识的大阵,他之前还真从来没碰到过,这要让他如何破阵?
情知露了形迹,中了别人圈套的鸿岳老头儿,也只能强忍着神魂的痛楚,开始武力破阵。
可大阵是死的,就在那静静的运行,外边的人却是活的,早就候着捉拿他归案了。
归子澜在阵法外打出几道繁奥的手势,不过数息时间,鸿岳老头就感觉眼前一暗,瞬时就转换了一个场景。
归子澜可是早就琢磨好了,这里兴许是那几个黑魂族的老窝,如果在外边长期消耗的话,再出来不要几个了,哪怕是再出来一个,她都只要逃的份儿。
所以,趁着鸿岳老头一个没留意,就与可可联手将他强行掳掠到了空间之中,包括那个困魂阵。
甫一进入空间,鸿岳老头就感觉忽然间的威压从而降,自然,那是器灵可可对他施加的属于这方空间的道的威压,若之前,可可还不能够做到这些,自从前段时间,归子澜从秘境的冰湖中捞出来不少适合灰灰空间恢复的宝物之后,她才恢复了那么千分之一的威压,终于可以在此次斗法中,可以帮主人姐姐一把,不算个白吃饱了。
至于,急于报仇血恨的青羽,虽它那个诅咒术时灵时不灵的,可之前所有这些后遗症,也都是因为主饶修为太低,它运作不起来。
如今主人修为也上升不少,它这个诅咒术差不多也有六成把握了,并且,它还会喷火术,那一团火球下去,简直可以是黑魂族的克星,它还有一大优势,那就是上次被打之后,这皮更厚实了,虽然没舍得跟主人细,以它自己的估测,不用防御的与鸿岳这种大乘期修士对打一个时辰,都不带再掉毛了。
做为主攻方的黑泽,那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接触鸿岳老头儿,他就发现了,这哪里还是鸿岳本尊,分明就是那个做为他二叔的长老的夺舍体,如此,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开打吧!
反倒是归子澜这个做主饶,打不能打,防也没有青羽那么皮厚,倒是乐得躲得远远的……看热闹,并顺势又在鸿岳冒头的地方又扔了一个困魂阵。
不知道是几个晋阶之后实力大升,还是鸿岳老头儿原也就是个败絮其中,只知道偷袭和耍横的主儿,总之,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被完全打爬下了。
至于搜魂术,饶是黑泽都没敢直接上手,虽把老头打晕过去了,可以他如今的实力与二叔也差不多,如此,只要是神识强度不曾远超于他,就有可能被反伤。
倒是从来不知神识强度底限的青羽,因着愤怒之前被打伤,以至于险些掉进堕魔渊,所以想也没想就开始搜魂。
鸿岳之前的记忆有些断续,却也不碍推断分析,当初鸿岳老头把归子澜打进随魔渊之后,心里一下子轻松了,感觉大仇终于得报,其实那时候他倒没有了啥心理障碍。
之所以逃走,那也是因为在与归子澜的一追逃过程中,伤了元气,况且,他也没十足的把握战胜遥寄圣君,既然如此,何必还在继续耗下去?
可遥寄圣君当时就跟疯了似的向他打出了一道法术,鸿岳根本没完全躲开,也受了不的内伤,吐了几口血之后,慌哩慌张的准备回鸿一门,岂料,中途就碰上了早就想以他的名义与归家人为敌的黑魂族的几个人。
实力最强的长老上去就想要夺舍鸿岳老头,老头能够修到大乘期,其实力也不是虚设的,在识海内的两两相争,在之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才以黑魂族获胜告终。
只是,对于这具好不容易占有的身体,黑长老也不是太在意,可再不在意,那也得需要用它做伪装的,所以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反反复复的融和了鸿岳的一部分未消散的神魂之后,他才敢大摇大摆的出来,找归家饶麻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伤了遥寄圣君。
至于沼泽下边,那还是以前鸿岳老头无意中发现的一处遗府,如今却做了黑魂族的据点儿之一,此次黑魂族其实来了三个大乘期,毕竟,黑暗大陆距离灵界太远,此间所要经历的凶险又不是一般修为的可以克制的,较之于灵修,黑魂族能够修到大乘期更不容易。
除了黑长老这个只活了一两集的炮灰之外,地下遗府还有个在闭关的黑魂族,另一个出外继续寻找可以下手的归家族人了。
听到这里,归子澜也终是想明白了,这哪里是鸿岳老头在打架啊?分明是黑魂族人恬不知耻的以三袭一的暗戳戳的下黑手,真是好不知廉耻啊!
“接下来怎么办?”归子澜是想问,是先把如今这个闭关的线咔嚓掉,还是等到齐了再一锅端。
“不打还要留着过年吗?”不管怎么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的青羽,傲娇的扬了扬鸟嘴!
“如果在地下遗府打斗起来,势必会破坏原貌,那个出外踩点儿的如果够机灵的话,咱们未必就真的能够及时逮住。”
将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修士强行纳入空间,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在与地下闭关这个打斗起来的话,肯定要毁坏地下这处遗府,如茨打草惊蛇,就怕再捉第三个黑魂修士有点不大容易。
“世事无常,即便是想不惊动也是不可能的,鸿岳老头此次出来并没想在外边多呆,如果长时间不回转,也会打草惊蛇,性质是一样的,所以不妨就先把下边闭关的那个恁死,最后一个到时候即便有所警觉,亦不敢随意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