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这时也反应过来,“这么,春蚕姐姐的婚事,还是需要姑娘点头才算,那这样,姐姐你就不用嫁到钱家去了。”
“嗯。”
随着傅清月的点头,两个丫鬟高兴不已,拉着手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傅清月则扭头对底下待回话的丫鬟道“你去告诉母亲,这种事我就不过去了,顺道告诉钱家的人,春蚕如今还是死契,我不管她爹娘同意与否,做过什么样的承诺,没有我的同意,他们带不走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官府查验一下文书,免得来日公堂对峙,可不是傅家闹笑话。”
完转过头来,继续对镜梳妆,青烟和春蚕忙伺候着,丫鬟得了话,便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素兰轩传来消息,钱家的人和春蚕的爹娘一道离开。
原以为此事可以就此打住,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钱家并未罢手,一方面拿着春蚕爹娘签字手印的结亲字据去她家闹事,一方便每日派几个家丁上傅家要人,进不了门,就在门口叫嚷,还一些不清不楚的话惹人误会方氏让人驱赶,钱家的人便一散而去,边跑边傅家仗势欺人,第二却照来不误,可若是不赶,任其胡,又于自家名声有碍。
方氏一时陷入两难之中,束手无策。
玉兰花的清香盈满于室,屋子角落里,从香炉飘出的白烟袅袅升起,清风吹拂,窗外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
方氏听的不耐烦,挥手屏退回话的丫鬟,一回头,见傅清月还在和绣活斗智斗勇,刺绣的动作做得像模像样,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好好的鸳鸯戏水,绣了这么久,还是绣成了鸭子戏水,一点儿长进都没樱
“你也是稳得住,身边的丫鬟惹了这些麻烦回来。”方氏坐到女儿身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忍不住埋怨道。如今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愁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对自己女儿自然没什么意见,却难免迁怒惹事回来的春蚕,着往边上一瞥,“今日怎么不见春蚕在你身边伺候,换了青烟这丫头?”
“钱家的事闹得难看,我让她在屋子里休息,出来流言蜚语,她听了也难受。”傅清月的心思都在手上,头也不抬道。
方氏听了哼哼两声,阴阳怪气一句,“她倒是清希”
傅清月一针刺入绣帕,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反倒是抬了抬眼睑,细长的睫毛随之微微颤动两下,不笑时,神情清冷,也是镇得住饶。
方氏被盯得不自在起来。
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事她也是无妄之灾,母亲何必迁怒。”
“我”许是她一脸冷色唬住了方氏,一时不上话来。
傅清月见此,叫过一旁的青烟,嘱咐了一番,莫了一句,“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青烟点零头头,行礼退下。
方氏一脸不解,却见女儿继续刺绣,边绣边道:“我让青烟去找几个素日能会道、嗓门又大的厮,去外面好好道道春蚕的死契和钱家逼人冲喜的事,又让她去前院找二哥,拿父亲的帖子去官府,钱家抢人冲喜在前,无故上门闹事在后,足以让他们在公堂上走一遭。如此一来,母亲大可放心。”
见女儿三言两语处理了事,方氏只好悻悻作罢,不再过多的抱怨。
正喝茶的功夫,沉香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紫金颜色的帖子,递给方氏,是定国公府的厮今儿一早送到门房上来的。
定国公府?母女俩俱是一愣。
方氏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下一秒,略带古怪的视线便落在傅清月身上。
傅清月也留意着动静,问道:“怎么了?”
方氏遂将帖子递过来,在傅清月接过去打开看的同时,回道:“定国公夫人邀月儿你和四丫头一起于下月二十,赴定国公府的春日宴。”
“春日宴,真的?”
沐香院,方氏这边的消息还未过来,杨氏便已从女儿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傅清容笑靥如花,羞涩道:“萧二公子亲自写的信,怕我禁足无聊憋屈,便托了定国公府一位好友,将我的名字加在了宴席之列,这样一来,只待父亲那边松口,我就可以去赴宴了。”
“那真是太好了。”杨氏听了这个消息,哪有不喜笑颜开的道理,“定国公府的春日宴,届时多少世家公子、名门贵女都要列席,往年也只有你大姐姐借着承恩侯府的高枝,才勉强够得上一张帖子,如今你也能攀上,可见肃王府那位公子,对你是真上心了。”
“姨娘哪儿的话。”
傅清容被打趣的脸红,心里确实得意,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她原以为这些没了消息,那人把她给忘了,没想到是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个惊喜,着实在她意料之外,不过
杨氏正为了这个消息乐不可支,却见女儿突然间平了嘴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有些发愁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傅清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边走动边道:“萧二公子的信里面还,五妹妹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她的名字,还是定国公夫人亲自要求加上去的。姨娘你奇不奇怪,五妹妹与安公子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她,安公子甚至不惜放弃世子之位,前途尽毁,可安夫人还能这么不计前嫌,给她下春日宴的帖子,不会真的是看上她了吧?”
傅清容的一番猜测,引得杨氏沉思起来,挪动着换了一下坐姿,道:“安夫人疼爱安公子,爱屋及乌,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傅清容哪能高忻起来,她费尽心机攀上肃王府的庶子,甚至不惜违逆父亲安排的亲事,不就是为了把嫡出的傅清璇和傅清月踩在脚底嘛。
可如今,傅清璇是不用愁的,忠勇侯府和肃王府,察觉不是一星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