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算大，两间左右，成人一半高的土石围墙，和松散的木头做的大门立在那里，刘里正打开门，里面的院子荒着，杂草丛生。

“好了，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离咱们泉水村不远的镇上每隔五天便是集市，恰好明天就是，你们可以在村头做王二石的牛车去，要是走着得半个多时辰呢！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去找我”

“小姐，早就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嬷嬷整理整理，好好休息一下”唐嬷嬷看着刘里正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便拉着莫小牙的手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嬷嬷，咱俩一起吃，嘿嘿”莫小牙把唐嬷嬷递过来的馍馍掰开两半塞在她手里，相视一笑，都没有再推让，特色的农村“乡巴佬”榨菜咸菜伴着馍馍的香味，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几天的饥寒落魄，在这时只要一顿饱饱的简陋一餐，幸福的无与伦比。

看着篮子里可怜的三个馍馍和一丢丢咸菜，两人笑着，哭着拥在一起，相互依靠着，没有追赶，打骂，鞭子的“啪啪”声，好惬意。

“嬷嬷，我帮你”

“我自己来就可以，太脏了，小姐闻着会不舒服的！”

“嬷嬷，以后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就别小姐小姐的叫了，天下间哪有我这样的落魄流放的小姐？您还是叫我小牙吧！”第一次莫小牙对着唐嬷嬷撒着娇，憨憨的抱着唐嬷嬷调侃道。

“那哪行，怎可乱了尊卑？小姐就是小姐，什么落魄不落魄的，嬷嬷以后会照顾小姐一辈子的！”

“好啦，嬷嬷不要急嘛，您就当小牙说说而已，不要激动嘛！”莫小牙望着唐嬷嬷就差举手起誓的样子赶紧告饶。

“嬷嬷，这被子是不是发霉了？好大的味儿啊？”唐嬷嬷在里面的炕上拖出两套破旧的被褥，拿出来搭在篱笆上晾晒。莫小牙刚一靠近，扑鼻的气味涌过来，赶紧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躲在唐嬷嬷身后。

“里正说一年前有人住过，看来这里的东西有一年没有碰过，咱们把这些都拿出来晒晒，去去味儿，等明天跟嬷嬷去集市添置些东西去。”

“嗯，嬷嬷，咱们把窗子都打开吧，让阳光照进来，这里面阴冷冷的，好渗人哦”

“小姐说得对，最近雨季充足，潮湿的很，免得咱们晚上住着不舒服。”房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口大锅坐在灶台上，豁了口子的水缸布满了尘土蛛网，一个橱柜里摆了三四幅碗筷，里屋除了两床被褥，就是一张所剩不多的破草席摊在土炕上，挪一挪，尘土味呛得鼻子口腔难以呼吸

。对门的地方，一口红漆的木柜周身刻满了划痕，相连的柜门一个还不见了，屋里的角角落落塔灰飞扬四起。主仆两人就着一身破衣裳一顿打扫收拾，快傍黑天了终于有了住人的样子，呼哧地喘坐在台阶上舒服一会儿。

期间路过此处的村里人有好奇的，探探头，稍一停留的，都持观望状态，毕竟是犯人不知犯了什么错误，会不会伤害自己。

晚饭草草的对付一顿，伴着月光，两人坐在炕上，唐嬷嬷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丝绸包着的包裹，放在莫小牙跟前“小姐，这是二百一十个铜板，还有十个给了今儿个送咱们来的曹良了，这是咱们一个月的花费”

“嗯，嬷嬷这个好重啊！”

“哎！以前咱们虽然过的苦，可也没有到数着铜板过日子的地步啊，咱们一会儿把它穿成三串儿，明儿去集市带上五十个，剩下的咱们分不同的地方藏起来。”

“嬷嬷，咱们藏哪里好呢？我好怕老鼠会出来给咱拖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