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牙并没有在意，还以为这孩子不好意思呢！

点卯领钱的速度很快，每个人都喜滋滋的掂着手里的东西扬扬得意的离去。

“哥，走吧！我带你去把抄的书送到墨文斋，如果你运气好，得了乔掌柜的赏识你还能挑一些感兴趣的书借阅呢！！”莫小牙簇拥着兴趣不是很高的莫俞衡前往墨文斋。

“哦！”莫俞衡面无表情的点头大家一起前往。

莫小牙已经是墨文斋的常客，三人很自然的走到里面见到那个掌柜。

“莫姑娘来啦！这次抄的挺快啊！哈哈哈……”老人家的神态甚好，总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乔爷爷好，我这次抄的快，是因为我有了一个好帮手，所以才这么早就叨扰您呀！把成品早些送来嘛！”莫小牙把书放在案子上，机灵的把莫俞衡推到前面，让他们互相认识。

“哦？”乔掌柜顺着莫小牙瞧了瞧莫俞衡，摸着胡须似乎在估量莫俞衡的实力。

“乔爷爷，您甭看他，您看看字，就有数了！”莫小牙打开莫俞衡抄的书，递给乔掌柜检查。

“哎呦，嗯……不错不错，少年的笔锋确实不错，可比莫姑娘高了几筹呢！”乔掌柜看了几页眼睛就冒了星星，很满意。

“小子莫俞衡，是她的哥哥，平日闲散惯了，如今流落至此，还望乔掌柜提点一二！混个饭吃！”莫俞衡脑瓜儿灵光着呢，忙作谦谦君子模样拱拱手。

“莫俞衡，不错，老头子看着挺好，书四儿，这几本就作为墨文斋最高规格抄本了！”乔掌柜叫了一声书四的书童吩咐道。

“是，师傅。”书四乖乖的捧着书放到厅堂显眼的位置，那个位置的抄本确实很少，与别的书位一比，简直可以称为凤毛麟角了的贵宾位了。

莫小牙突然有点嫉妒莫俞衡了。

眼珠一动，到乔掌柜跟前说道：“乔爷爷，你看我的抄本什么时候能放到哥哥刚放的位置啊？”

“你？额……莫姑娘不是老头子对你有偏见，而是你的功底确实欠些火候啊！哈哈……不过，多努力一点总是会提上一些的！”乔掌柜略一思索就掌握关键点了。

“没关系，乔爷爷！我相信只要我多加练习肯定能追上哥哥的！”莫小牙很自信的冲着莫俞衡挑挑眉，似乎在说你这回可有敌人了！

乔掌柜与三人说笑了会儿，把银钱清算了下，最后按着莫小牙三倍的工钱支付莫俞衡，又带回很多重要的书本和空本继续努力。

一路上莫小牙都在嘀咕着莫俞衡。

“哥，你拿着这么多少钱心里不亏吗？”

“不亏！”

“不觉得心有不安吗？”

“不觉得！”

“那……你不觉得应该犒劳犒劳把你领进坑儿的领路人吗？”

“为什么应该犒劳？”

“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妹妹我自降身价，卑躬屈膝你觉得你认识的了人家吗？”

“嘿嘿……我又没求着你带我认识！”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哎呀……不过突然有这么多的钱，确实应该做点什么啊！那买点枣糕？太甜！要不买壶酒吧，回去暖暖身子！啧啧啧……”

“哇哇哇……嬷嬷，哥哥又欺负我！”

“嬷嬷，我哪里欺负她了！是她没事儿找事儿的，竟然觊觎小爷的血汗钱，呜呜呜……嬷嬷你要替我做主啊……”

一路上两个人站在唐嬷嬷两侧各不相让，看似打闹不休，其实一家人的情谊更加深切了！

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回了水泉村！

“诶！你们回来啦？姑姑，小牙累不累啊？”张小五今天留在家里看家的！

“嗯，我们在县衙等了好长时间的队，又去墨文斋换了些书，还给你带了糕点呢！”莫小牙叽叽喳喳讲着一路的新闻说给张小五听，张小五在一边听的认真！

“对了，这有一封信，是给阿衡的，一个骑马的今儿上午特意送过来的！”张小五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莫俞衡。

“信？谁的？”莫俞衡很讶异。

“会不会是阿邪的？快打开看看！”莫小牙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能跟他们有点交集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好，我打开看看！”莫俞衡撕开封口，帅气的抖开信纸一目十行。

莫小牙第一眼就落在落款上，疑惑的问道：“戚？是谁？”

莫俞衡解释道：“是戚允言的信！他是睿候公的嫡次子，当初在京里我们俩关系特别好！”

莫小牙听完道：“哦哦！那信里说了什么？”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莫俞衡扫完了整封信件后，概括性的讲了讲：“问我过得怎么样，还说了钦差大人陈雷的死让皇帝非常震怒，派了他大伯来福清镇彻查这个案子，让我最近小心点！有时间他会来看我的！”

莫小牙喝了口热水，不解地看向莫俞衡说道：“哦？他大伯查案子关你什么事儿？又干嘛叫你小心呢？”

莫俞衡挠挠头，也不是很清楚，随口讲了句：“没准儿是出于关心嘱咐了一句吧！”

“哥，那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跟你一样都是纨绔子弟？整天观花遛鸟儿的，不务正业啊？”莫小牙的第一观感就是这样，当初对莫俞衡就是这样。

“切，你以为小爷就交一些三教九流的狗肉朋友吗？更何况当时在京城里只要是敢出来的公子小姐哪个不是官居三四品以上人家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确实有混混日子整天吃喝玩乐的，可也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所以根据每个人的品性交朋友的多的是！你可不要小瞧了我看人的眼光！”莫俞衡对于莫小牙那样浅薄的的认识表示很鄙视。

莫小牙就是喜欢挑战：“那爷，您的品性咋样？”

莫俞衡乐呵呵的：“哼！你哥哥我交的朋友自然属于后者，你听过京城七美不？”

莫小牙直言：“没有！”

莫俞衡把五文铜钱买来的折扇“啪”一声打开，骄傲的说道：“小爷不才，就是其一！怎么样？是不是很潇洒啊？”

“呵呵呵……看来京里的姑娘眼睛不好使，格局小；要不就是这京城七美的起点太低喽……什么人都能排进去！”莫小牙顿觉好笑。

“喂？莫小牙你别欺人太甚，你可知道三皇子都是我们七美中的人物！难不成你也在贬低三皇子不成？嗯……”莫俞衡面对莫小牙的不屑一顾非常气氛，立刻搬出重量级的摆出来。

“我说莫三少，没准儿是那什么三皇子可怜你喽！不过你还是清醒点吧！你现在什么身份不知道啊？有谁会自降身价跟一个流犯为伍？您早点摆放好自己的位置，我呢没准儿可以托花娘给你物色个媳妇儿呢！哦～”莫小牙可不怕夜猫儿发威，一折一折的将扇子给他合上，还不忘再送一个威胁！然后扬长而去！

“你……你……一个疯丫头，口无遮拦，口无遮拦！哼！”莫俞衡气的直跺脚！

“吱吱”“吱吱”

嘟嘟一个猛劲儿窜到莫俞衡的肩膀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帅气脸颊。

“连你个死耗子都欺负我是不是？可恶！”莫俞衡气急败坏的见谁咬谁！，一个丧气把嘟嘟甩到了炕上。

“吱吱”

“吱吱吱”

嘟嘟在炕上打了两个滚儿一溜烟儿也跟着不见了！

莫小牙很沉闷的回到正房，伏案抄书，写了几个字，却再也打不起精神，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吱吱”嘟嘟可怜兮兮的跑回来七转八转的跳上桌子，小短爪子一会儿指指厢房，一会儿指着自己，样子好不可怜，委屈的眼睛似乎蕴含着泪水呢！

“你呀，都快成精了，还知道告状呢！呶，这是今天我给你买的芙蓉糕，一边玩去吧！别过来捣乱，小心我也收拾你呦！”莫小牙抱起嘟嘟放在明亮的窗台石上，从食盒里小心地拿出一包点心放在上面！

“吱吱”

“吱吱”

嘟嘟抱着糕点迫不及待的啃起来，样子享受的不得了！

冬天的屋子被封的严严实实的，气都透不过来！

莫小牙带着心中的疑惑再次走进后山的小山坡！

山里面的空气清爽舒畅，心中的沉闷一扫而空，莫小牙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向山下一望正好看见自家房子的一角，后坡上的坯草坑坑洼洼的，上次大雪融化后，就带下不少的黄土泥，马上就要开春了，若是在下了雨不知道这房子还能撑多久！

一家人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流犯的罪名一辈子都抹不掉了吗？

阿邪为什么要对钦差大人痛下杀手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呢？

戚允言又为什么给哥哥送来那样一封信呢？

还有怪老头儿的簪子种种种种仿佛线球一样越缠越大，还理不清其中的脉络，莫小牙却在线球的周围徘徊，似是而非，朦胧模糊！

愁云惨淡万里凝，一首哨曲排忧思！

熟悉的乐曲，熟悉的人，只是寄托的情感更悠远了……

春寒料峭，村里人渐渐忙起来了。

日子慢慢的过着，细水流长，春日的阳光更加明媚。

莫小牙央着张小五闲暇的时候做了张棋桌，还有几个凳子。莫俞衡则画上了棋线。这不四个人正对着棋盘对弈呢

“哥，你输了！”莫小牙落完最后一子，开心的说道。

“靠！再来！”莫俞衡不相信，自己不说才高八斗吧，好歹也学富五车呀，小小的五子棋还难得了自己？

“哥，要不你跟小五哥哥玩一会吧！哎！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呀！”莫小牙站起身拍拍莫俞衡的肩膀很臭屁的傲娇说道。

“好，小五咱玩两局，我就不信了，等我玩好了必定找你杀你个片甲不留！”莫俞衡对着莫小牙露出必杀的气势。

“阿衡，我……我也不会啊’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呢！”突然被推上来的张小五有些局促不安。

“别紧张，别紧张，小五，我和你讲讲，玩一会你就明白了！来来……”莫俞衡还真怕张小五也不搭理自己，狗腿的递上刚才莫小牙玩过的棋碗。

“那……那我试试……额，我走这儿好不好？”张小五放了一颗棋子。

……

“驾驾驾……吁！”一个短衣马夫架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这是莫俞衡家吗？”马夫下马站到门口喊了两嗓子！

“嗯？我去看看！”唐嬷嬷把绣蓬放在一边，走出去。

“这就是小爷家！你谁啊？”莫俞衡吊儿郎当的拄着腿狂傲不羁的回应。

马夫得了回应还没等跑到马车跟前儿，就见马车上窜出一个秀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