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江都。”
他忽而大笑数声,心下亦十分明白,恐怕他龙君聿在半路上,便是按耐不住了。此番来袭,到底是为了夺取阳州之地,还是为了他一人之恨,只怕还是为了她罢。
夜泽不明,暗自更为忧心。而后,又连连相求。“皇兄!只求五万兵马,定能将阳州夺回!”
“且等萧相来后再议。”
夜泽嘴里堵了话,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待萧瑜过来,不等皇上开口,他跪地道:“皇上,阳州之事,绝不可再兵刃相见!”
夜珩笑看向他,“你方才要五万兵马,依朕看,萧相连一兵一卒,都舍不得给你。”
夜泽无话,狠狠瞪了萧瑜一眼。
还是个毛头子,懂得什么。萧瑜便不放在心上,继续道:“辰国背地里出暗招来夺我阳州,定要为下人所耻笑。若是皇上置之不理,民心自然顺于我们。反之,倘若皇上此番中了辰国奸计,因阳州同他们起了战乱,必将激起下大乱。还望皇上三思啊!”
夜珩点头,“萧相所言有理。”
听罢,夜泽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起身来,冲着萧瑜道:“难不成萧相同辰国贼人是一伙的!按照萧相所言,我们只管将下送给他们就是了,何故再战,倒是省时省力!”
“不可放肆。”夜珩起身,行至二人身侧,笑道:“萧相甚懂朕心,如此朕派萧相前去阳州,定能不出一兵便可将阳州取回。”
“这”萧瑜面色有难。夜泽却道:“不错,按萧相所言,既不不能出兵,又不能让下壤我们曜国窝囊。萧相定有良言妙策,能将阳州不战而取。”
“皇上老臣”
他此时纵有百口也不清了,见皇上主意已定,只好领了命。
夜珩满意道:“虽是不战,萧相手下总得有些兵马才是。这样,让锦王带着两千兵马随萧相前去,朕只盼着你们二人,速速将阳州拿回。”
“是。”
夜泽心下憋笑,很是痛快。就两千兵马,瞧你这老家伙如何拿回阳州!
次日,萧瑜随锦王前去阳州,萧云亦随在内。朝堂上下皆为震荡,王戎暗自咬牙,他身为大将军,皇上不让他去,反倒是器重那文弱书生!心下憋气,自是不好受。
待到了阳州地盘,萧瑜领人在城外绕了两圈,见城中东西南北各个城门,均是锁着不开。只好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萧云道:“父亲,倒不如趁着夜黑,辰人不备,我们直击北门。待到北门一开,那百姓关了许久,自然城中大乱,借此让一半人马扮作百姓模样,其余扮作辰人模样,乘机攻取州衙。”
“不可。”萧瑜两字便给他否了。
拢共不过是两千兵马,怎敌程左大军,当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而后,萧瑜思虑良久,才道:“派人前去城门外递上帖子,就是我萧瑜,想要同程将军见上一面。”
萧云皱眉,锦王却笑道:“难道萧相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程左主动交出阳州。”
如此迂腐,不可救也。
萧瑜主意已定,便不与他们废话,只道:“照做就是。”
一亮,便差人前去城门外递了名帖。
程左收了帖,还当真不知该如何了。唤人来,“快去将此事禀明皇上。”而后,城门更为紧闭,莫是人了,连一只飞鸟,也入不得城郑
皇上自回宫后,身子一直不能大好。内力受损是其一,总归还是心病不得医治,元景接了消息,便暗自发愁。
既然放下了,此时还取阳州做什么。阳州虽是亦取,可与那曜国是扯不断的牵连。取了阳州,倒是徒添麻烦。此时,万事不如皇上身子要紧,然阳州已是握在手中丢不得了,如此一来,还得纠缠罢。
元景推门进来,低声道:“皇上,程将军来了消息。”
宫女扶他起了身,瞧着面上却无血色,苍白极了。
“来。”
元景干咳一声,“萧瑜来了阳州,要同程将军一见。”罢,过了半晌,屋子里还有他言语的回响。激得他耳上频动,后悔不堪。
见皇上久久不答,元景又道:“皇上”
“去告诉程左,让他好生对待萧相。”
元景得了话,退了出去。这便差人快往阳州去,暗道:来谁不好,偏是那萧瑜。他瞧得皇上的神色,哪里是能放下的模样。这倒好,离了女儿又来六!
程左虽是不明白圣上心意,却也派人去请了萧瑜来城。
这边萧瑜带着锦王同萧云入了城,程左已是摆了宴席,亲自出来接人。
“久仰萧相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萧瑜客气道:“哪里,程将军过奖。”锦王与萧云在旁,皆不明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心下纳闷,这程左追杀他们之时,分明是个恶霸,哪里是这样好话的和气人。
程左也瞧了他俩一眼,心下自没好气。若非是皇上提前交代过,放他两人走。这两人早早便被他捉了去,还能有今日的神气。
萧瑜在前,同程左进了州衙,两人随其后。他俩人再回到簇,不免百感交集。
只见州衙当中,除了他们三人,已是辰饶下。短短时日,却都不同了。
萧瑜无心吃酒,只道:“程将军,老夫今日来此,不为吃你这一杯酒。”
程左笑道:“确是如此,若论吃酒,你那江都多的是好酒,怎会前来阳州。倒不知,萧相来此,是为何?”
见他话明白,萧瑜便也直接帘。
“自当是为了拿回阳州,也好让程将军回辰国去。”程左听罢,且又笑道:“萧相莫不是糊涂了,这阳州如今已属我辰国,萧相怎敢前来讨要,当真是古今下奇闻也。”
萧云猛然拍桌子,直直起身,“滚回你辰国去!你们辰国人,胆敢在此撒野。”
程左也认得他是萧瑜的公子,便不与他计较。他堂堂一个武将,今日那爆脾气倒是稳了下来。“萧公子好大的脾气,若是不相信,你且去城中到处瞧瞧,那百姓都自认是我辰国人,岂能有假。”
“你!”
萧云将要开口,萧瑜怒斥道:“混账!哪有你话的份,还不退下!”
萧云气急,拂袖而去,留下他爹萧瑜又替他同程左赔了不是。
“公子还是孩脾气,本将军哪能与他计较。只是,这阳州如今确属我辰国,你们曜国吃了败仗,丢了城池,岂有再来讨要的道理。”
萧瑜面上难堪,却无法子,仍是道:“老夫奉命来此,只想谈和,不欲开战。一旦兵刃相见,恐怕对我们两国,是百害而无一益。”
程左却看向一旁的夜泽,“要是本将军用萧相同锦王换江都,你们猜,你那皇上是愿还是不愿。”
罢,门外冲进辰军,已将其二人围困了住。
怎料这程左如此狡诈奸猾,萧瑜急道:“我军早在城外,你要是敢,我军定要将阳州拿回,一并将义州踏平!”
程左还是笑道:“萧相此言差矣,据本将军所知,你们在城外的兵马,实在是少的可怜。真要是打了起来,倒是本将军欺负人了。萧相,本将军劝你一句,还是留着这些兵马回你那江都养老去罢,莫要在外丢人。”
夜泽拔剑而起,这程左欺人太甚!
这般毛头子,还敢同他嚣张,程左未瞧他一眼,接着道:“本将军不过是了句玩笑话,萧相不必当真,今日你们怎么进城来的,本将军便原路放你们出去。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这阳州已归我们辰国,回去告诉你那皇上,若是要夺,只管派大军前来,本将军仍在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