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在街上走啊走,找捏糖人的摊位,可几乎把整个集市找遍了也没找到。
太阳快要落山了,卫鞅便放弃了捏糖人的念头,带着朱雀回家。
朱雀手里捧着油纸包的大肉馅儿包子,跟在卫鞅的后面吃的津津有味,这样一路吃回去,晚膳是用不着吃了,怕是又要挨老夫人的训了。
朱雀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前面的卫鞅停下了脚,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她摸摸撞疼的鼻子满脸不痛快地往前一探头,便看到卫鞅的前面站了六七个身着华服的贵公子和几个小厮,他们的年纪都和卫鞅相仿。
这些少年把巷子堵得严严实实,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为首的贵公子穿着殷红的袍子,打扮地跟个花公鸡似的,两手叉腰道:“爷我今天真是晦气,出门便遇到你卫鞅”他上下打量着卫鞅旁边的朱雀一眼便瞧见油兮兮的包子,嫌弃道:“我当是和哪个贵小姐私会呢,原来是个没品的女娃娃。”
朱雀虽小,但说她坏话她可是立马就听明白了,吃包子的就没品,她朱雀招你惹你了?包子招你惹你了?
朱雀刚要叉腰起干架的姿势,便被卫鞅拉倒身后,保护起来。
“祁越公子想是游手好闲惯了,脑子不好使了,这是之前阮沐提到的我姨母家的表妹。”卫鞅话里带刺,顺带讥讽了祁越一把。
祁越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口就戳卫鞅的痛处:“那也总比你老子强,这些年割地赔款的使节不都是你老子吗?你爷爷打下的江山又被你爹给送出去了”
说完,周围的公子哥全都嘻笑起来。
卫鞅纂紧拳头,割地赔款全是老皇帝和守旧派的主张,关他爹什么事,使节什么的也是别人当的。
祁越看着卫鞅的拳头笑道:“怎么你还要打本小爷不成?”
突然,一个肉包子飞了出来,直直地打在了祁越的脸上:“打的就是你!”朱雀小圆脸气鼓鼓的,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肉包子。
祁越被油腻的肉包砸到脸颊,嫌弃地抹掉留在脸上的猪肉大葱馅,咬牙切齿道:“小丫头片子,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打我?”
“你老子不就是皇帝的六弟吗?六王爷诽谤中伤他人都会被皇帝治罪别说你一个还未袭爵的小王爷,你算老几?”朱雀说完又往祁越身上扔了一个包子。
祁越被说得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臊得脸通红:“给我打!”
旁边的贵公子听完朱雀刚才的那番话,但凡有脑子的都站在原地起哄,没脑子地就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扑向卫鞅和朱雀。
卫鞅作为男孩子打群架是家常便饭,可近来闷在房间读书,疏于练习再加上担心朱雀,脸上被挨了一个拳头。
朱雀平时跟阿瑞学女红学烦的时候,总会找借口跑出来看侯府的护卫操练,那些招式特别简单,朱雀一看便会,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练习一下身手。
三个贵公子一起围上来,扫一圈旋风腿,全都卧倒。
两个贵公子不甘示弱爬起来接着打,一边踹一个,又一次摔个屁股蹲儿。
一个贵公子眼里泛着泪花,哭着喊娘张口咬过来,朱雀结结实实地给塞了一口肉包子。
最后,一个个,倒地的,哭爹喊娘的,逃跑的,只剩下愣住了的祁越。
吃包子的女娃娃不能惹。祁越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即踉踉跄跄的狼狈的被小厮架走了。
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起来,卫鞅捂着脸,看着朱雀毫发无损,甚是惊异。他们家朱雀能言善变能文能武,将来会是一个好媳妇呢。
朱雀看着卫鞅脸上的伤有些愧疚地说道:“要是当时不理会他们鞅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卫鞅看着远去的贵公子们愤愤道:“那些不明事理被蒙在鼓里的老百姓说不定就是听信了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流出来的谗言,要是再不给他们教训,我们侯府真的就是无能的龟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