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学会倒把一耙了?
殷蕴蕴抿紧嘴唇,边点头边说:“行,你厉害,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我不管了。”
话音刚刚落下,钟予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拖鞋踢掉。
拥着自己抱来的枕头,睡上了她的床。
钟予人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明晃晃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用完好的左手拍拍床铺,他说:“我只占一点点的床位,不会影响到你,你也上来吧。”
殷蕴蕴呼出一口气,朝他走近。
深色的眼眸里藏着光芒,紧紧注视着她,钟予人眼里满怀期待:“上来呀。”
殷蕴蕴居高临下,拧起眉说:“起来。”
起来?
明明答应让他睡的。
钟予人抱紧枕头,委屈道:“你答应让我睡的,我不走。”
发丝被她拨乱,殷蕴蕴叹气:“去睡另一边。”
“啊?”,钟予人愣住。
“你睡这边是想让我碰到你伤口吗?想碰瓷吗?”
她睡觉不老实,原来是怕睡着无意碰到右肩的伤口。
钟予人低笑:“早说嘛,吓死我了。”
他稍稍移动,从床沿移到另外一边,然后说:“快来吧。”
殷蕴蕴横他一眼,掀开被子睡上来。
在她躺下来的瞬间,钟予人变幻睡姿,面对着她侧躺着。
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直直注视着她,他轻轻眨眼:“睡吧。”
睡个头。
殷蕴蕴举起手机,将屏幕怼到他眼前,“才十点钟,要睡的话你自己睡。”
“那不行,我睡了就不能看你睡觉了。”,钟予人笑得一脸满足。
“·····”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彼此的距离很近。
和谐的气氛还没有蔓延开,过了一会儿功夫,殷蕴蕴皱起鼻子:“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没有啊。”
“有。”
钟予人抬眸:“嗯?”
殷蕴蕴肯定道:“这个味道不好闻。”
既然她坚持的话...
他怂起鼻尖,用力吸了两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殷蕴蕴:“等等。”
她嗅到了怪味的来源,好像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目光放到他的脸上,殷蕴蕴细细打量着。
在她的注视下,钟予人耳朵根开始发热,问:“怎么了?”
殷蕴蕴忽然直起身体,他见状也准备起床。
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殷蕴蕴俯身下去,鼻尖正对他的头顶,果然嗅到了某种味道。
浓重的头油味...
殷蕴蕴脸色忽变:“你多久没洗头发了?”
钟予人表情僵住,不太确定:“额?好像有几天了?”
在她的印象里,从进医院那天开始,因为他肩膀上的伤口,就没有给他洗过头,连身体都是,只是简单给他擦一遍。
以前她被钟予人嫌弃,现在轮到她嫌弃钟予人。
殷蕴蕴嘴角抽搐:“要不你还是洗完头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