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心情忐忑的登录了游戏，他想去救柒姑娘，可如果副本bug已经修复，他就没机会了。

“觉醒日……”

他想起柒姑娘留给他的这个词，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游戏登录成功，眼前画面闪烁起来，像信号不好屏幕泛花的老旧黑白电视机。耳麦里也穿出嘈杂的声音，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对话。

“怎么回事？”

肖楠在操作面板胡乱点了点，没有任何作用，杂声无法消去，画面也是老样子。他本想重新登录，耳麦里的声音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程序活了？什么意思？你是说游戏里的NPC有了自主思维？怎么可能！”

“真的，我已经把AI系统暂停了，这些游戏人物都是AI自写的程序，还好只是在‘忘忧’副本当中……”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这事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行，听我的，制造一个游戏内事件，把智能觉醒的NPC全部抹杀掉！”

另一个声音犹豫了。

“可是……他们虽然只是一个程序，可如果能像真的人一样思考生活，一样有情感，只是没有肉体而已……和真实的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有，区别就是——你是他们的造物主！”

……

肖楠先是疑惑，而后才感到震惊，他似乎接触到了一些了不得的真相。

卡顿结束之后，他又回到了游戏当中，那两轮苍白的上弦月还在，他第一次觉得月光温暖。

时间紧迫，他一路小跑到忘忧酒馆，掀开门帘进去，柒姑娘桌上的茶水还泛着热气。

她还是那么从容、冷漠，明明有一双笑起来很温柔迷人的眼睛，目光却总是冷的。肖楠留意到，她的右边脸颊有一个小小的凹痕，精致且可爱，是被她遗忘多年的酒窝。

“柒姑娘！”

他坐下来，望着她，他知道她一定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无论是焦虑、沮丧，还是急切、怜惜，或喜欢。

“你是雇主？”

“是我！”

没等柒姑娘再问，肖楠十分郑重地说：“觉醒日！”

只三个字，就让柒姑娘握剑的手抖了一下。

“我已几乎忘了……”她语气平静地说。

“不，你没忘，而且刻骨铭心地记着，你还告诉自己，若有人向你说出这三个字，你会无条件地信任他！”

柒姑娘脸上掠过一抹震惊，还是点点头：“没错！”

肖楠松了口气，向她解释前因后果：“有人想除掉你，是一个你绝对打不过的人，我想救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尝试了好多次……”

肖楠说着，一股心酸涌了出来，亲眼看着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在眼前死去，这是比凌迟还要痛苦的精神折磨。

“这次，我有把握，你要相信我！”

柒姑娘倾听着，将茶水端起来饮尽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没错，大家都死了，只有我苟活着，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她语气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你知道谁要杀你？”肖楠问他。

“无上吗？也许无上只是他的一个化身吧，要杀我的……是天吧！”

肖楠知道这背后一定有许多秘密，可他没时间去解释，去分析，现实中的事，他更无力去改变。他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拯救柒姑娘。

“我不管你知道什么，我要救你，你说了相信我，现在你要听我的！”

柒姑娘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肖楠从物品栏里取出来两枚丹药，虽不是极品，可也价值不菲。

“你帮我去除掉城南的狐妖，这是报酬！”

他将丹药塞到柒姑娘手里，又站起来，喊道：“朋友们，我手里现有二品神剑一把，二品护甲一件，大还丹一颗，剑法秘籍‘九闪’剑技一本，现在作为佣金，只要诸位肯协助我除掉城南的狐妖，这些都是你们的！”

酒馆里还有四个人，许尚、龙阳、独孤剑飞他都认得，还有一个此时自报家门，是薛城来的镖师，肖英河。

四件宝贝，包括肖楠刚刚给柒姑娘的丹药，是他的全部身家，这些人没有理由拒绝。

“兄台怎么称呼？”肖英河问他。

“我叫肖楠。”

“原来是本家，兄台，我可否先预订一下那本九闪剑技？”说着望向其他人。

除了他，另外三人都是大门派的弟子，没人会跟他抢一本剑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可怜了城南的狐妖，仅仅肖楠加柒姑娘它都对付不了，又来了四个大汉，一个比一个狠。它早早察觉到危险，没来得及跑就被独孤剑飞给堵住。

不用其他人出手，独孤剑飞一剑将它斩了，几乎形神俱灭。

肖楠将妖狐内胆扒了出来，转身对柒姑娘说：“你先走吧，按我说的那条路走！”

柒姑娘便先行了，肖英河十分不好意思，说道：“这位大侠太强了，我都没帮上忙，这剑谱还是不要了罢！”

龙阳也这般附和。

“不！”肖楠神色凝重，“除妖只是个幌子，我们要做的事还没完，有人要刺杀柒姑娘，我们的任务是跟在她后面，保护她，”

许尚率先质疑：“想保护她，至少不能离她超过五十步，刺杀的人一定会发现我们，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动手。”

“没错！”肖楠说，“他不是傻子，可他一定会出手，要说为什么，应该是绝对的自信，在他眼里，他是俯瞰我们的神！”

其他人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不过既拿佣金就要办事，一行人跟在柒姑娘后面，肖楠用魔法消除了脚步声，除了肖英河，其他三人也都有隐匿的本事。

“到底是谁呢？”

肖楠也好奇凶手的模样，他已经推测出了真相的一部分。

所谓忘忧浩劫，不过是人为制造的一段补偿程序，反应外游戏中却是惨无人道的杀戮事件。

人类怎么会允许游戏中的人物诞生智能呢？

柒姑娘是幸存者，也是程序的遗漏，肖楠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力量将他推向了柒姑娘身边。却能猜的到，刺杀柒姑娘的凶手，和在载入游戏时听到的声音，有莫大的干系。

很快到了前几次凶手出现的地点，走在最前面的独孤剑飞比手势示意众人停下来。

树林里很安静，透过树间的缝隙能隐约看到柒姑娘的身影。

突然，寒光一闪，肖楠心道糟糕，他领教过凶手的厉害，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凶手有两次是在一瞬间就杀死了柒姑娘。

这一次柒姑娘同样没有时间作出反应，利刃从黑暗中斩出来，斜对着她的脖颈。如果被砍到，她会尸首分离。

危急时刻，独孤剑飞如神兵天降一般，剑未出鞘，就挡住了凶手这一杀招。

“极道剑术，阁下是武当的人？”

独孤剑飞感叹，同时疑惑不已。

能使出极道剑术的，整个武当，只有掌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