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在想什么呢?”缈虹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和她说着说着就径自发呆了。。。
莫望昔恍然回神,笑笑:“啊,没事,突然想起点事。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嗯。你真没事吧?”缈虹皱着眉,一步回头,莫望昔无奈地摆摆。
看着缈虹走了,莫奎也催促着莫望昔回去:“行了,你也该回去睡了,我去爹那边瞧瞧。明日记得早起。”
莫望昔当是莫奎叮嘱她早点起来和老爹再合计合计这次这个事就点点头。
陈燕娣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别再费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爹都回来了!往后有什么难事咱们一家子一起扛,晚上就好好歇着。”
看着哥哥嫂子两人一本正经地叮嘱就怕她钻牛角尖,莫望昔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谨遵哥哥嫂子之命!保证晚上盖着被子好好睡,不胡思乱想。”
“就你最滑头!”陈燕娣点了点莫望昔额角嗔怪。
莫望昔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与两人道别后就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日,她起得特别早,还特别神清气爽。去到花厅时,里面的仆从还在擦桌子摆花,莫望昔蹙眉。
“见过小姐。”最外边正打理常青盆栽的嬷嬷最先看到莫望昔,笑道,“小姐起得好早,老爷夫人刚起洗漱呢。”
“嗯。这常青树你打理的不错。我看你们又是摆花又是洒扫的,今日是有客人来么?”
回来了这么多天,虽说没正经早起过几回吧,但是屋子里的花瓶啊啥的可都没怎么换过,今天怎么看着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折腾呢?
“是呢。邢乡令昨天送了帖子来,今日来拜访呢。”
邢乡令?
谁啊?听着像个官啊?怎么还送了帖子来?因为有之前的莫佩佩的记忆,所以好像有那么点点印象,但是很模糊了。
“邢乡令来做什么?”莫望昔想着不能露馅,便装着稀松平常地询问。
那嬷嬷啧啧几声,摇了摇头,凑了过来低声道:“十有八九还不死心,为了议亲呢!
以前邢乡令就抓着老爷与他同乡而出不放,硬是攀关系,妄想他家女儿与少爷结亲。”
莫望昔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好像。
“嗯。不过哥哥现在已经结亲了啊,还来议什么亲。”
嬷嬷抿嘴偷笑:“哎哟,小姐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妻有了,不还有妾么。”
莫望昔一听就忍不住蹙眉:“寻个人家做正妻不好么?”
都说妾就是立女,身份高一些的奴婢。
虽说可以斗来斗去争宠活得金贵体面。但是除了丈夫也不要脸面扶正妾室,不然身份终究低人一等,其子女也会低人一等……
就这样,还是宫斗赢了的。曾经是贵妾的某人体验过宫斗,虽说没有那么凶险吧,但也让人劳心劳力。
挤破头搞个低人一等的身份和人斗来斗去,还不一定赢,赢了也不一定就成功上位,真的值得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总有人觉着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个。”嬷嬷一句话点破。
“也是,人各有志。”莫望昔勾唇摇摇头,“嬷嬷你先去忙吧,我有些饿了,先去弄些吃的。”
“好嘞。”
莫望昔去厨房拿了个豆沙包边吃边散步。闲逛着就遇到了一个仆从带着黑虎和另外一个大个子。
黑虎见着莫望昔莫名有些脸红,眼神躲闪不已,不伦不类地作揖以后:“见过莫小姐。”
“不必多礼。我父亲的事还要多谢黑虎寨主帮忙。”
“不用谢不用谢,我现在不是什么寨主了。”黑虎摸了摸后脑勺,“也是秦兄弟帮忙,收了我们寨子好几十号人在金叶镖局当差。”
果然是秦年收编了这群土匪,确实不是一般镖师头头啊
“嗯。如今在镖局当差也是安定下来了,日后攒了些银子可就能娶上媳妇了。”莫望昔想着黑虎那时蛮横的模样与现在的憨厚样相比,不由得想要揶揄一番。
黑虎的脸顿时黑红交加。旁边的大个子也憨厚地傻笑起来,惹得黑虎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什么笑。你个傻子。”
“对了,缈虹这次去请你们帮忙没耽误你们正经事吧?”
黑虎连连摇头:“哪里哪里,秦哥多日前就吩咐我们要好好守着硕河都的金叶镖局,不许出长镖。
这些日子就总在几个城间接些短镖。”
“嘿嘿,秦哥可真厉害。竟然猜着莫小姐家有事,我们也正好空着就能帮忙了!”大个子在一边附和傻笑。
黑虎白了他一眼,恨不得扇两个大耳瓜子:“闭嘴。你一天天的脑瓜子里面装得什么,这种事也能预计?给莫小姐和秦哥招瘟呢!给我呸呸呸!”
“无妨无妨,没耽误你们就好。对了,你们可要用早膳?”
黑虎连连摆:“多谢姑娘惦记着,仆从早早地就送了早饭来。我们这是要回镖局了,想着过来与莫老爷打声招呼。”
“行。”莫望昔也不多拦着,就吩咐仆从,“你带着二位镖师去爹院子里吧。”
“是。”
莫望昔目送两人离开,开始回味方才大个子说的话,不由得起了一些想法,有好有坏。
秦年和司明乾真的是猜测到他们家会出事所以留下了缈虹还有黑虎他们?
还是其实这一切都是布的局,为的是自导自演救人于水火取得信任?
想到最后,莫望昔感叹她们家真是个铁铁的香饽饽。
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莫望昔被人叫回了神。
“哎哟,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呢?怎么不去花厅看戏?”
刚才侍弄盆栽的嬷嬷抱着一个竹筐,里面都是刚才剪下来的枯枝败叶。
“看什么戏?”莫望昔茫然。是她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大早上的都流行看戏吗?
“哎哟喂,小姐哎。那个邢乡令已经来了,舔着脸与老爷一同用饭呢。”嬷嬷一把放下竹筐,双抱胸啧啧称叹。
“小姐你说说看,哪里来的这么不懂分寸的人。哪里有赶着早饭来的。”
莫望昔呵呵一笑:“知道了。我去瞧瞧,嬷嬷去忙吧。”
花厅里,气氛十分诡异。
莫夫人莫老爷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赶着早饭来拜访的人。虽说也撤了大圆桌,两边摆了小矮桌各自吃。
但也十分奇怪。
“邢老弟,你今日来得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语气生硬,略带埋怨。
邢乡令听出了话外之音,但也不在意埋怨,略带谄媚:“哎哟,这不是老乡好久不见了。赶着过年前再来一趟。
往年不都是过几日就要下雪封路,到时候想来也来不了呢!”
“呵呵,那你可是有心,辛苦一趟了。最近家里可好?”
“都好都好。”邢乡令笑眯眯地回答,随后敛了敛神色,“哎,就是最近你侄儿的秋闱结果出来了。
考的倒是不错,已经是个正经举人了。不过,明年进京春试可能有些难处。”
莫老爷挑眉,这个邢乡令倒是命不错,竟然儿子还能举?不过听他这意思,是要帮忙。
“怎么困难?”莫老爷也不含糊直接问。
邢乡令心道:果然举人身份有用,这事儿有戏!
“今年我们那小地方遭了虫病,收成不好。我的几个庄子也……所以我”邢乡令一脸难以开口,但是不得不说的模样,“但是你侄儿争气,所以我厚着这张老脸来与你借点钱。”
“大概多少?”
邢乡令立刻放下碗筷,张开一个:“五百两,五百两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
这个邢乡令胃口还挺大啊?当莫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莫老爷不动声色地嫌弃。
“什么五百两?”莫望昔一进门就听到什么“五百两”,立刻来了劲。
“不得无礼!快来见过你邢伯伯。”
莫望昔吐吐舌头,想起来嬷嬷说邢乡令已经到了,有外人在呢。
“见过邢伯伯。”莫望昔浅浅福身。
邢乡令立刻笑道:“佩佩赶紧坐吧。”
“这五百两我可以借给你。不过,要用你的十亩旱地来换!”莫老爷笑道。
邢乡令一听十亩旱地,心道哪里来的好事,连忙应下。
“多谢莫兄救济。往后犬子若是有了出息定让他好好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