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之饶是定力好,也没有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怎么,现在不说我是流氓了?”
云暖又些恼怒,背过身去,“tui,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付工钱!”虽然有那块玉吧,但是她心里清楚那块玉的珍稀,总不能真的卖掉吧。
江锦之好容易收住笑,揉揉云暖乱糟糟的头发,“你去把药箱拿过来。”
知道是因为自己踢了一脚的原因,心怀愧疚的云暖麻溜的把药箱拎过来。
看着江锦之换纱布,她有些好奇,“你们神仙不是比划一下,伤口就好了吗?”
放下镊子,江锦之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那是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才有可能做到,而且我们一般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现在这个世界除非是寻得一处龙脉,否则这点灵气还不够我静心用的呢。”
云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干嘛在我们这呆着呀?天上不好玩吗?”
“天上?”江锦之嗤了声,“天上有什么好的,几千年几万年都是那样,没有生趣。”
好吧,竟然还嫌弃神仙日子无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暖撇撇嘴,不再说话,等江锦之换好后,她收拾好东西放在一边,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江锦之会在她家住。
“我都付你五倍工资了,还不能在这住了?”显然,江锦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你不回家赖我这干嘛?”这根本就不是工资的问题好嘛!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怎么能和一个男的一天天住一起,又不是她男朋友。
江锦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的说道:“动一下你那个智商不足的脑子,我要是方便回家,我还花钱雇你做什么?”
云暖羞愤不已,她的确没有细想这些问题。但江锦之说话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具体原因,也不知是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回不了家,但是她这边只有一张床啊。沙发也只是个单人沙发而已,也躺不下一个人啊。
“要不我给你弄个地铺?”
云暖试探性的开口,却马上被江锦之驳回了。
“我现在可是病号。你睡地铺,我睡床。”江锦之不等云暖回答,便赶紧呈大字型躺下,还贴心的给自己掖好被子,舒舒服服的眯上眼睛。
见江锦之那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样子,云暖气结,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狐狸!虽然心里骂着,但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和一个病号抢床铺。
只好从柜子里又拿了毯子和被子,勉强做了个地铺,吹灭了蜡烛躺下。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去找物业的人来看看,电力什么时候恢复,手机充电宝也快没电撑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她给物业打完电话,弄了些清粥小菜叫江锦之起床。江锦之不满的拿枕头捂住耳朵,“才几点啊,病人需要多休息!”
可云暖还是不依他,上前一个用力就把枕头抽走了。她租的这间房是开放式的,出了卫生间其他功能区都在一个空间,她搬进来后按自己的喜爱把一个大空间分成了工作区,厨房,和休息的地方。
如果江锦之现在不起床,那一会物业来人了,不一下子就看到了床上的江锦之吗?她住的可是老小区,老头老太太一堆堆,一天坐一起扯闲话,要是传出去了,可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等人家修好了电路了再睡。”
江锦之死死揪住被子,“我不要!”
正想着连人带被子踹倒床下面去呢,门铃就想了,云暖也顾不上理他,拿衣服把江锦之露在外面的脑袋一遮,便跑过去开门。
物业小哥带着电工走进来。
这物业小哥和云暖也算是认识,一进门便看到床上耸起的那一坨,他心里还纳闷着,这小姑娘不是一直一个人住么。
趁着电工检修,他凑到云暖面前说着最近小区里发生的趣事,把云暖逗的笑个不停,趁着云暖放松,他指了指床上耸起的一坨不明生物,挤眉弄眼道:“啥时候交的男朋友,都同居上了?”
云暖刚搬到这边来的时候,这物业小哥给她帮了不少忙,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就没生气,可又不好解释和江锦之是什么关系,便随口找了个理由:“什么男朋友,我远房表弟。”
窝在被子里的江锦之:嗯,比你大三千多岁的表弟。
物业小哥有点不相信,看着沙发前还没有收起来的地铺说:“那你表弟怎么住你这?”还躺床上,难道让云暖打地铺?
云暖挠挠头,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眼色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咳了一下尴尬地解释:“他刚从乡下来,没地方住,我早上起来把他赶上床,让他好好睡会儿。”
物业小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那看来还是有机会追求云暖的嘛。
刚从乡下来?很好。江锦之一把扯开盖住脸的衣服,坐起来,双手环在胸前,“老婆,大清早谁来我们家了?”
云暖刚才那丝尴尬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这么堪堪的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她扭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无比期待刚才是她听错了。
江锦之朝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说,老婆大清早的叫了谁道到家里来。
物业小哥看了看床上的美男,又看了看云暖,倒是气的够呛,等电工一修好,便拖着人气冲冲地走掉,不知去哪个老太太那讲八卦了。
见人走了,江锦之打了个哈欠,躺回温暖的被窝。
“江锦之,你是不是有病?”云暖站在窗前,咬着牙。
知道云暖生气,江锦之却也闷着口气,谁让她说自己是她乡下来的远房表弟,有必要撒这种谎么,他又不是见不得人,他不要面子了吗?
上天入地,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他呢。他哼了一声,拿被子挡住脸,假装睡着了。
云暖不再理他,把早上的清粥小菜端出来。吃完收拾好,把电脑带出去修。
直听到“咚”的一声关门声响,江锦之才从被子里出来。咳,这人去哪了,不会把他一个仙丢在这个小破屋子了吧?
出了门,云暖深呼吸,吐出闷在胸口的浊气,外面阳光正好,她甩甩脑袋,骑着小电驴向电脑城出发。
等拿到修好的电脑已经是下午了,担心修电脑的地方会换了她的配件,她一直呆在修电脑的铺子里没有走开。一整天只吃了些粥,这会儿肚子已经饿的一直咕咕叫了。犹豫了会,她骑着车去了菜市场,买了排骨山药青菜,才往家走。
等她看到空荡荡的家,又把卫生间和床上翻了个底朝天,才确定江锦之已经不在她的小窝了。
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不是说要住在她这的吗?怎么突然走掉了,难道是因为早上吵架所以一气之下走掉了?可是他现在也算是“身负重伤”,又不能回自己家,还能去哪里呢?
正想着呢,门铃变响了,云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正式“离家出走”的江锦之么,只是——为什么他前面还有个隔壁的张婶?
“我说小云啊,人儿小江多好一孩子,就算是小两口吵架也犯不着把人赶出来啊。”张婶语重心长的教育。
在云暖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听到江锦之委屈的小声音,“张婶你别说小暖,是我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我活该。”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把张婶这个爱惜美男的中老年妇女给心疼坏了,你说说人家这长相,比教她们“夕阳红”广场舞的小李不知好看多少倍。
这云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私底下就这么生猛呢?搞家暴还不给人吃饭,甚至把人赶出来。于是拉着云暖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驭夫之道:“女人呐,可不能太凶,容易把人吓跑·····”
两个小时之后,张婶终于结束了说教,拉着江锦之好云暖的手放在一起,“小两口可要好好过日子。”
江锦之紧紧牵住云暖的手,心道虽然凶了点,小手摸着还挺软的,他之前以为这种刺猬一样的女生皮肤都跟猪刚鬣一样糙呢。
不过面上却是朝张婶露出个乖甜乖甜的笑容,“我们明白了张婶,等我们以后正式办酒席了,一定请张婶来!到时候张婶再给我们说道说道。”
张婶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得,我也回去给我家老头做饭去了。”
说罢,哼着小曲,扭着屁股转身进了自家门。
云暖瞥了眼握着自己手的狐狸爪子,阴测测的说:“江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解释一下?”
“咳···”江锦之心虚地松开软乎乎的小手,“我、我还想上张婶家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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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江锦之和云暖婚期定下来,江锦之还特意派人去给张婶送了喜帖。
张婶穿红戴绿的去了婚宴,看着恩爱的二人,和桌上的人感慨,“这小两口可都是我教育出来的,想当初小江给小云欺负的,那叫一个惨···”
和她一个桌的众仙目瞪口呆,眼神里顿时射出熊熊的八卦之光。那只只管欺负别人的臭狐狸被欺负惨了?这大妈说的确定是那只傲娇狐狸吗?
“阿姨您给我们详细讲讲!”
远处的江锦之突然打了个喷嚏:有人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