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弦起初听到这话的时候诧异了一下,不过随后就明白了。怕是眼前这位柳家姐柳笙南是想找一个好的靠山罢了,也好让她家的生意能够长久下去……
想到这里,方莫弦也不曾扭捏作态,就这么应了下来:“自然是……本皇子的吩咐!不过柳家姐一向秀外慧症行事果断,做这件事情既然是极好的?”
方莫弦明白,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勉强回到了临国。不过,他如今甚至连他的父皇也没有见着。未来如何,实在是不好做出判断。
但是如今,他是异常的明白自己是需要羽翼的。哪怕是一根珍贵的羽毛他也是不愿意放弃的。只要这羽毛对他有用,能助他达成所愿,他自然是乐意的。
柳笙南这话无论是投诚还是示好,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够达成所愿,那就是最好的。
柳家姐转而笑道:“三皇子,您一向为国为民。此次忍辱负重,匀国为质子,那是相当的辛苦。如今您一回来,就遇见这万民疾苦的模样,您不愿意看见。所以吩咐我前来施以援手。三皇子,日后若是能够登基,必然是一代明君!那也会是万民的福祉!”
柳笙南做了一个正朝拜地的手势,嘴中呢喃:“祖宗保佑!”
远方赶来的大队人马也停了下来,舅舅走下马来,一把抱住方莫弦:“我的孩儿,你委实受苦了!舅舅没来迟……”
那些贫苦饥民也都虔诚的跪拜:“上怜见,我等万民饱受苦楚。如今得一代明君相助、庇护,当真是一件好事!”
那万民跪拜,山呼万岁。震动地……
方莫弦觉得自己心中一阵磅礴涌动。这一刻,他感受到霖的壮阔与磅礴大气。这万民立于脚下的感觉当真是气势恢宏……
这一刻,方莫弦感受到了这临国地就在他的手郑这被欺压多年的日子,就这样如同流水一般走过。虽然如今他也只是个挂名的三皇子,虽无半点权势。可如今,他还是感受到了权势的喷涌与张狂……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清的。纵然这世间又诸般话语,但是此刻方莫弦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正阳的情绪。
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是山呼万岁毫无意外还是这地朝他涌来的壮阔与大度?
方莫弦眼潮涌动,那是如何的不动心?这江山社稷就在眼前,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不能轻易坦然的。
不过显然,方莫弦已然接受这样的事实:“本宫多年受苦,自然能够真切体会到你等的不容易。想来,本宫做质子的那些年,没有一刻能够安心、也没有一刻能够谁的安稳!匀国皇帝陛下的刀子随时招架在本宫的脖子上,本宫实难又自由。那些与狼共舞的日子里,你们一定不知道本宫到底是怎样度过每一的!时光荏苒,本宫都挺过来了。同时本宫相信,你等也都会挺过来的。登本宫回去,一定腰围你等百姓开仓放粮,诛杀贪官为你等散尽家财。本宫相信这世间清明,本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清明的人世间……”
那些百姓全都感恩戴德,舅舅很满意。他老泪纵横:“莫弦,若不是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也必然无法体会这老百姓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听到你这些话,舅舅不止欣慰,还是心酸。舅舅心酸你究竟受了如何的苦楚,如今才能如此……”
方莫弦站的无比笔直!这下即便压在他的肩头,他依旧站得笔直。
他的笔直是他的心酸、是他的付出、是他的不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体味那样的生活!虽然他还活着,但他已然死去。虽然他还在这里,但他而又不在这里。虽然他如今尽显帝王之气,可那时他实则也只是一阶下之囚罢了……
这地苍海沧田,人间几经易主。一切回不去,只能静待世间的到来!明日,他自会修成正果,成为一代明君。
因他,未来可期……
方莫弦劝慰道:“好在那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终归是要朝前看的……”
舅舅依旧很难忘却:“莫弦,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也瘦了。男子汉,怎么能如触薄……”
方莫弦近来感觉这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尽管不情愿,但还是咳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胸中郁气难解:“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眼看停不下来,方莫弦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好不容易回了国,一切指日可待。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偏偏止不住的咳嗽……
他委实不愿意如此,病弱的如个孩子。委实是伤心,难免心中气结,竟是越发的严重了。
方莫弦神思忧虑,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本宫……还有救吗?是不是……就快要……死去了?本宫……还没干成一件大事,委实是……不情愿!”
“你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舅舅扯着他的手个不停,接近着又往他身上批了一件貂裘大衣。“舅舅知道你落下了病根,但是舅舅相信你一定没事的!你看,你又万民的福祉,这么多的平民百姓为你祈福,你一定没事的。就连上也怜见你受了太多委屈,不肯收你。”
柳笙南也赶紧道:“我这队里有大夫,自然能够替你治病。你一定没事的!想我柳笙南走南闯北多年,我相信凡是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方莫弦即便是咳得难受,也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却甚是难看:“好人么?生在这皇家,又有几个是纯粹的好人?”
难道柳笙南走南闯北多年,还不知道这个。委实是有些单纯了……
“你一定没事的!你看……”舅舅指着近处的地方。
方莫弦看见,那不远处。他所分享过干粮的人,此刻双手合十抵在眉间虔诚的跪拜。在他们的心中,自然是有着诸般美好。不似宫廷恶毒……
方莫弦至少是欣慰的,因为肯有人为了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