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四章 毁约(1 / 1)木木予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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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石此话倒也是不假,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同他一般,随心而动呢?

言书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却也是将他与那传闻中的清音坊主对了对,似乎还是有些亮点在里头。早知道这苗医师不简单的,他虽然只道自己是名散医游士,可从言书第一眼见他起,就觉得十分不像。可见他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又是苏离亲自拜下的师父,再加之此人确实气质脱俗,言书也没有过多调查他。

可却未曾想到,自己庄内却藏着位大人物。“先生为人实在低调,晚辈望尘莫及。只是晚辈听闻,先生经营清音坊多年,毫不夸张地说清音坊乃是倾注了先生半生心血。只是前不久转手让给了旁人,先生不觉得可惜?或者,先生也许是被逼无奈?晚辈倒是可以帮先生去查一查的,多少替先生周旋几分也好。”

苗三石看了言书一眼,又意味深长一笑,慵懒地摆了摆手。或许是因为桃花醉使他似乎有些微醺,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懒懒散散,心境豁达。“哪里是什么心血,不过是替别人做了半辈子的事,到头来给清音坊换了个主事人罢了。言公子也莫要去调查什么,那后头的人你开罪不起。奉劝言公子一句,莫要把言府也牵连进去。”说完又自顾自轻笑了两声。

车内言书与苏离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只好不再追问什么。他话语中的无奈听得旁人也生出无可奈何之感来。他口中的背后之人,多半是时下党争的一方了。确实如此,无论哪一方,都是开罪不起的。

看着苗三石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因为醉了,也许是因为累了,不管是哪一种,现下不过是想享有片刻安逸罢了。

夜间行车慢了许多,颠簸感也不再强烈,苗三石似乎真的要沉睡过去。苏离把放在一旁的披风拿起,去替师父小心盖上。苏离发誓,自己已经非常小心了,可谁知这小小动作还是将师父吵醒。只见他倏然睁眼,又将眼睛半眯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醉了的人在回忆往事。苏离分不清,又轻轻问了句:“师父怎么了?”

“有人。”苗三石坚定答道。

闻之言书立马掀开车窗子向外望去,却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没有人,先生是不是累了?”言书肯定道。

“后头有人,离得远了些,可马上就要过来了。不多,一辆车。”苗三石说得有理有据,言书不禁警惕了些。他又吩咐清风快些赶车回去,莫做停留。看了看一旁的苏离,她似乎也正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不知为何,言书总是有一种强烈预感,又是他来了。

来人似乎很是急促,驱车迅速,马车也快,没多久竟然与言书一行人不分上下同时抵达至庄前。车上下来一男子,看起来端方有礼,周身却又有一股将领之气。来人正是白落琛。

不知为何,苏离第一眼就觉得来者不善。从前在白府,他与白落衡便是面和心不和。如今莫不是抓住了把柄,前来邀自己去将白落衡一军?

‘不去’苏离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那样做未免太不厚道。

只见白落琛走近,向言书抱歉道:“夜间突然拜访,着实叨扰了。我此番只为与我弟妹说几句话,说完便走。”他言语虽然无比云淡风轻,却不是用着商量的语气,更像是一种命令。

言书并不买账,而是直接推辞道:“今成校尉也知是夜间不便,那么便等天明方便时再来吧。”

“就今夜。”短短几字,却被他说出铿锵有力的气势。

“说话而已,没什么不便的。言公子又不是这般锱铢必较之人,只不过是怕兄长不便罢了。既然如此,请进。”苏离甚至不知,自己脱口而出的兄长,令言书心头一凉。

至偏厅,只留下苏离与白落琛二人。不知他此番为何,苏离只好偷偷提防着,表面客套地请他喝茶,私下却已经审视了他无数遍。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又将它展平了些,起身递至苏离眼前。那是一张写好的和离书,只不过没有署名,不知是谁与谁的。

苏离接过,粗略扫了一眼,认得这是自己与白落衡签的和离书,只不过这就是白落衡没有拿出来的另一份。自己上次也交代过了,随他处置,可他竟然拿了出去,还让别人重新带到了自己面前,真是……不过苏离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这是何意?”

“弟妹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另一份应该在你这边吧,不过只有一份署名,算不得是正经和离书,没有效用的。”白落琛此言却明晰,他似乎并不承认这场和离。

“您可能不知,我已经同二公子言明过了,我不需要这协议,我的那份也已经交与他了。那份白纸黑字皆明确,我们也已经签字画押过了,我与他确实和离了。”苏离耐心解释着,又将那张崭新的和离书还给白落琛:“说了不要,自然不能食言。”

白落琛坐在客座上,手中捧着一碗热茶,却又不喝,只是一直拿着。他抬头盯着苏离,微微蹙眉,眼神不再温和。他将茶碗放下,拿起那张和离书当着苏离的面将它撕了个粉碎。“不管你们是如何商量的,在旁人眼中,你们就是不算和离,你们还是夫妻。白苏两府可不是由你们两个耍小性子的筹码!”

原来如此,他是瞧见了这层关系,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还费尽心思将那份和离书找了来。如果没有猜错,白落衡根本不知那份自己藏着的空白和离书现在已经被人撕碎扬了出去。虽然白落琛此时面目不善,可苏离心中也渐生怒火,她生来就不愿被欺压的。“说和离的是你们,不合离也是。究竟是谁儿戏?不知今成校尉今夜是以何种立场来此兴师问罪的?!”

白落琛沉默下来,早知道她是个不服软的性子,没想到如今说话也是一样,像是谁都不畏。倒是配得上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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