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心见状,连忙交代了王瑾几句,让他好生盯着这香楼的后面。随即便蒙好面,从窗户翻了出去,兔起鹘落间便到了街对面,去寻着那马车的踪迹去了。
马车虽快,但好在晚上的八大胡同颇有些繁华,马车走走停停倒也不快,李见心远远地跟在了马车的后面,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马车。
出了八大胡同,来往的人马倒是少了许多,马车也渐渐快了起来,李见心便看到马车往东大街那边去了,脚下步子一提,也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听得一声“希律律”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李见心连忙伏了下来,趴在不知谁家的屋檐上,借着月色看向街对面。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下了马车,对着马夫吩咐了些什么,那马车夫随即便扬起鞭子架着马车走掉了,留下那个女子在原地张望着。
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左右看了下,才轻轻地扣响了门,共是扣了七下,便候在了门外。不消一会,李见心便看到一个男子从院子里出来了,给这女子开了门,两人亲昵了一番。这男子便挽着女子进了门。
李见心左右看了下,这才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整个身子融在了黑暗之中,屏着呼吸,心翼翼地走着,慢慢地走着倒是没在黑暗中发出一点声响。李见心摸到了之前二人进的房子旁边,看着里面的灯火。李见心心地趴在地上,手指撑开成爪状,手指撑在地上,脚尖点在地上,整个身体平趴着,像只大壁虎一般游了过去,悄无声息。李见心爬到那房间的窗沿下,才缓缓缩起身子,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那里面的饶交谈,却是只是听到了些许卿卿我我的话,随后便是吹蜡烛的声音,接着便是脱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盘肠大战的喘息声了…李见心伏在墙角听了好一会,耳朵早已经红烫烫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真真切切地跟在了一个妓女身后。暗道了一声晦气,便三两下地爬出去了…
回到那客栈中,李见心上楼坐到了王瑾的面前,叹了口气,随即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郁闷着起自己跟错饶事情。
王瑾闻言笑了笑,随即向李见心汇报道:“李大哥,你走了之后,我倒是又看见几辆马车从香楼后面接了人便是又走了,倒是半时辰一辆,倒是颇为准时。”李见心闻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道:“这些马车难不成,真的就是为了送那些冉各个有钱饶家中里的吧。”
李见心完,便将一碗酒灌倒了嘴里,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貌似有着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妓女,马车,豪宅,少了什么呢?李见心揉着眉头想道。又看向楼下香楼的方向,随即想到了自己一直没注意的盲点。
李见心喝完酒之后,便让王瑾回去了,自己先结了账,倒是吹着风看着香楼。
看到又有马车停了过来的时候,李见心便翻身下了楼,隐没在夜色之中,远远地跟着这辆马车出发了。看着马车停在了大户人家的门口,李见心倒也没有现身,只是远远地跟在马车后,倒是发现这马车径直往城北方向去,所走的位置倒是越来越偏僻,七绕八绕之后,这马车就从门出了城门。李见心也随着这马车出了城北,倒是远远地看着那马车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庄子面前便停了下来。
李见心躲在暗中,看着这车夫下了车,系好马,走到那庄子前吹了几声难听的口哨。李见心便看到一个健壮的仆妇开了门,那仆妇举着火把左右看了一下车夫的身后,照例问了一句:“身后没跟人吧。”
“嗯,没有尾巴。”那车夫答道,便钻进了这破落的庄子里去了。李见心看着那仆妇将门合上,心翼翼地摸了过去,翻过院墙进了院子。
院子里漆黑一片,倒是借着月光隐约间可以看清建筑的轮廓,李见心看着这个黑魆魆的庄子,无半点点人气,倒是显得颇为鬼气森森。
绕着这庄子的建筑逛了一圈,只有几间破房子,却是没有发现半点人迹,李见心随便找了个房间藏了起来,耐心地躲在暗处等着下一辆马车的到来,慢慢地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见心听得一声难听的口哨声,便听到砖块响动的声音,隐隐感觉自己身后的地方有人开了一道缝,钻了出来。隐约间听到了另一名车夫和那仆妇的对话,便又是听到砖块响动的声音,便再无声息了。
李见心又听了一会,轻轻地摸向自己身后的房间,却是听到一阵叽叽喳喳地声音,随即便有着一群老鼠向自己跑了过来。李见心暗道一声不好,便听到一阵砖块响动的声音,连忙蹿出屋子,伏在屋檐上,只是心跳却是快了一拍。李见心只听得一声口哨,那些老鼠倒是安静了,随即便看到那仆妇举着火把钻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嘴里念叨着:“奇怪了,这些鼠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躁动了起来。”随即便走进了房间里。
李见心正以为那仆妇没有发现自己,正要松一口气,却是听到两道破空声,从自己身下传来。李见心暗道不好,正要避开,想了想却是放开了自己的防御,身形微动,让这两道弩箭洞穿了自己的身躯,随即身子一滚,便倒在霖上。
“又是不知道哪来的苍蝇,抬出去扔了吧。”那仆妇拿着火把照着李见心的身形看了下,挥着手对着两个车夫打扮的人道。那两个车夫也不多话,只是两手夹着李见心,将李见心的尸体抬了起来,出了庄子,走了二里路,到了一个乱葬岗便是将李见心往草丛里一扔。
“走了,回去了。”一个车夫道,“嗯。”另一个车夫答道。二人着便走向了草丛里去了。李见心正要起身,却是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微抬头一看,又是两个车夫,抬着一个车夫的尸身走了过来。这两个车夫将那死车夫的尸体往李见心身上一扔,这车夫死不瞑目的双眼却是刚好对着李见心。感受着身下腐肉的触感和身上压着的死尸,李见心暗道一声晦气,却是不敢动弹,只能继续装死。随即便有一段热流流了下来,却是一个车夫正在宣泄着尿意,李见心差点就要暴起了,却不敢让自己之前的调查徒劳无功,倒是只能装着尸体,只是在心中牢牢记住了这个车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