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琦此时和冯晔还在宾客的居所范围内巡查,他们又转到孤漠师门院落不远处时,看见前面一大片火光聚集,人声嘈杂。
洛琦心一跳,快步凑过去查看情况。
“各位师兄,这里发生什么了?”洛琦凑上前问道。
一名眠辛岛弟子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后面,热心的向洛琦道:“刚刚他们搜到这个院子时,发现孤漠师门的人都不见了,进去一看竟然发现了一件嫁衣,正是今日婚礼上,新娘身上穿的那件。”
洛琦心里一凛,他们应该已经离开院子了。他抬头看向周围,那头火光渐近,应该是墨礼卿带着人过来查看情况了。
“冯晔兄,我想起方才我在那边看见了一样东西什么可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它找过来。”洛琦拍拍冯晔的肩膀,趁着墨礼卿还没到这儿,转身溜走了。
洛衍辞沿着走时的路重新返回,他院中那边火光冲怕是已经被人发现了。他心翼翼的穿梭在丛林里,迎面正好碰上洛琦。
“将军!”洛琦欣喜低声唤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洛衍辞点头,转身和洛琦一起走向悬崖。“他们已经发现了?”
“刚刚发现,估计要开始封锁海域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宗阁扬的船已经在下面等着,只差你了。”
两人走的飞快,悬崖边的绳索还牢牢拴着没有人动过。
他们顺着绳索攀下悬崖,崖底却空荡荡一片没了人。
洛衍辞蹙着眉道:“我走时嘱咐他看势不好就走,但也不至于走得这么快吧?”
算算时间,洛衍辞不过离开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宗阁扬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洛琦有些担忧,他警惕的看着周遭情况道:“心有诈。”
夜里的海浪比白日里还要汹涌,猛烈的拍打着礁石,浪花溅在两饶锦鞋上,浸湿了鞋袜。
站在礁石上,海风更大了,吹的两饶衣服都鼓起来。
洛琦摸了摸鼻子,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洛衍辞默默道:“游回昕海吧,也不远游个一夜,亮就到了。”
两人继续沉默。
忽然,海面上又摇摇晃晃的驶来一个黑影。两人定睛看着,宗阁扬的脸慢慢清晰露在两人面前,“我还以为你要一会呢,就先把他们送回去了。”
洛衍辞看看船上,除了宗阁扬和船夫,其余一个人也不在。
陆离他就不了,他对方觅音寸步不离他放心,但五就过分了啊。
毕竟两人共苦那么久,这个时候也不来接应他。
“走,我来时已经躲躲闪闪好几次了,那边的船只明显增多了。”宗阁扬催促道。
三人坐好船,一起向外围的大船折返。
眠辛岛的船只几乎是全部出动,有些已经外航搜寻可疑船只,更多的是将整个眠辛岛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如果宗阁扬运气好到能过连续三次不被任何人发现冲破包围圈,那他第四次便没那么走运了。
而更不走阅是,船上站的人,是周襄。
“洛将军,别来无恙。”周襄站在船头,向洛衍辞他们勾唇轻笑。
洛衍辞警惕的看着他,伸手一摸下巴上的胡子还在。
“往日你在躲在我周边一直监视我世子府的动向,我可以放过你,但今日劫我夫人可就过分了。”
洛衍辞推开两人站在前面挑衅道:“人已经劫走了,你想怎样?”
“阿觅还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洛衍辞勾唇,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你放他们走,我给你当世子妃,怎么样?”
周襄被气笑了,他笑着摇头,然后挥了下手,洛衍辞的船只忽然从底破了个洞,冰凉的海水如泉往上涌。
洛琦慌忙堵住,洛衍辞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笑道:“你不喜欢我,那你看他俩谁行?”
“放肆!”周襄怒呵一声,船底似乎又被人捅了几个洞出来。
周襄深吸一口气,厉色道:“洛衍辞,我屡次放你一马,你还不死心!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洛衍辞也笑了,他道:“你屡次放我一马我还要感激你不成?你别是忘了造成我今这个局面的人是谁!”
再翻旧账已经没意义了,周襄现在只想做两件事。
“你想带走万池,可以。但阿觅必须回来。你们的船停在外面,被找到是迟早的事情。”周襄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宗阁扬道:“你,东安昕海城主之子,洛衍辞你现在已经背了意图谋反的罪名,是想再背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吗?”
洛衍辞神色冷峻,意图谋反?通敌叛国?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不都是周襄强加在他身上的吗?难道要他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
他一个守关卫国的将军,洛家世代为南诺效忠,却被这一代的一个世子寒了心。
“谢谢世子殿下这么努力的给我扣这些罪名,我这人最讨厌虚假,您若是真的要扣,那我不得做出点成绩给您看看?”洛衍辞冷笑,举起左臂直对周襄,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下机关,一簇短箭从他袖中发出,瞬间射中周襄的左肩。
这是特意为方觅音设计的袖箭,这袖箭似乎是对周襄的肩膀情有独钟,这把袖箭上一次发箭也是射中了周襄的肩膀。
周襄闷哼一声,被这冲击力冲的后退了半步。他紧抿嘴唇,半截短箭埋入血肉。
他轻喘了一口气,冷声道:“洛衍辞,我给过你机会的。”
一声令下,他们的船被彻底击沉,三人带着船夫都飘在海面上,海水冰冷刺骨。
洛衍辞摸了一把脸,浑身湿漉漉的,大笑着喊了一声:“痛快!”
宗阁扬与洛琦游在他身后,默不作声,显然以他为主。
“周襄,你不敢杀我。”洛衍辞朗笑。
他猜的没错,周襄为何一直放他一马。他可是通缉令上的头号人物,周襄身为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走通缉犯,万一被别人发现对周襄自己可没好处,可他偏偏这样做了,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