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杀他?
周襄长眸半眯冷然笑道:“我是杀不得你,但他们呢?”
几艘船逼近他们,将他们三人围住,刀剑相对,更有甚者拿着渔网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也有数十人跳进海里围住他们,此时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条路?
路!
“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周襄冷笑,“阿觅在哪?把她带回来,换你们三个。”
洛衍辞游在海上,回头看了一眼宗阁扬,回头朗声道:“带人也要让我们出去吧?”
“宗阁扬去,你和那个人留下。”
“让宗阁扬和他去。”洛衍辞朗声喊道。
“洛衍辞,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
周襄眼神如刀,锋利刺向洛衍辞,洛衍辞无所谓的笑了笑,坦然的对上他的眼睛。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船就会开走。再拖,谁也回不来。”
一个是南诺最尊贵的世子,一个是四处逃窜的朝廷钦犯,他们四目相对,暗波汹涌。
“只要她回来,其他我都可以不管。”
最终,船夫和宗阁扬,洛琦三人乘上眠辛岛的船只,从周襄放出来的一个口子出去,身后没有船只跟随。
“洛衍辞,你的胡子真丑。”宗阁扬的船只消失在周襄眼前后,他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的向泡在海水里洛衍辞面无表情道,然后转身回了船舱。
洛衍辞伸手扯下自己掉了半截的胡子,无奈苦笑,然后被人从海里捞出来关在船舱里。
洛衍辞脱掉自己的湿衣,露着臂膀坐在船舱的木桶上。这里漆黑一片,只有一条门缝露着一丝微弱的月光。
他从草垛里抽出一根干草掉在嘴里,半眯着眼看那条微弱的月光,洛琦和宗阁扬不会回来的。
他们会一起去昕海,至于他自己么,且行且看吧。
一望无际的海,黑蓝色的海水,黑沉沉的。方觅音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看向远方,夜很深了。大多数人都睡着了,宗阁扬从船舱里出来,提着一盏油灯,将它放在二饶中间。
“方姐,夜深风大,回去休息吧。”
方觅音看着远方黑沉沉的一片,耳边只有风吹浪动的声音,她道:“宗公子,其实是东安人吗。”
“我自幼在龙泉长大,我爹是东安人,我娘是南诺人。”宗阁扬顺着方觅音的目光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夜里黑蓝的海水,给人一种务无比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没去过东安,哪里与南诺比有何不同呢?”
宗阁扬轻轻扬起唇角,微笑道:“其实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隔着一条海,几座山罢了。”
“也许我会习惯在东安的生活,”方觅音勉强勾起唇,“只要人在安心,哪里不是家呢?”
“是啊,只要人在安心,”宗阁扬看向远方,喃喃低语:“哪里不是家呢?”
海风冷冽,方觅音不禁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亮我们就到了。”宗阁扬劝道。
方觅音往船舱走了几步,又停步回头道:“表哥他很快就会回来吧。”
“会的,我保证。”
看着方觅音安心走进船舱的背影,宗阁扬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告诉他们洛衍辞被周襄扣下的事情,只是洛父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要先去做完事情才能回昕海。
只要方觅音和乔她们两人不问,就没有人会去怀疑。
当边泛起鱼肚白时,海际边出现了陆地。那是方觅音他们从未踏足过的领国的土地,当他们踩在踏实的异乡土地上时,一股新奇迷茫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陆离的伤在船上时已经被包扎好了,穿好衣服也看不出来什么。
秋意渐浓,携了亲侍前往瑾王府。未至雨已落,蹙眉抬袖遮掩,快步行之,待得到瑾王府时衣衫已湿,未经通传自已入内,入得其中,掸衣抬首而视,见其立于雨中,仰面默然。而侍从抬了太医尸首俏声而退,观太医见其玉容惨白,双目磕阖,颈间指印赫然,已然明了。
命侍从取了油伞来,撑伞至人面前,略举为人遮其雨幕,拧眉面含忧色。启唇与壤“雨下大了,进屋吧”
瑾王
斜风细雨,一障轻寒阖眸忆春秋,思邪?恨邪?恨到归时方休一行清泪流,阴翳笼,雨条绝回首见兄“皇兄……”
别头拭泪,笑面重回“皇兄来啦,啊,快进去,看你淋的”
晋王
“不愿笑便不必。”
见其转首拭泪,再看又是笑颜,心中顿感心疼怜惜。轻叹一声,一手撑着伞,另抬手撩开其额角湿发,以衣袖做帕子,轻柔拭去其面上雨渍,指尖停于其唇角,略顿轻点后撤离。转首招呼来侍从命其先行准备热水已经沐浴物件。再回首对上人双眸,无言凝视,少倾,勾唇眼含笑意,柔声软语道
“进屋吧”
垂眸,一手撑伞,另牵其手掌,并肩而行,至屋收伞交于侍从,婢女奉茶,热气腾腾,执壶续满置人掌郑
“先喝口热茶暖暖,待会儿去沐浴,去了寒气,免得染了风寒。”
瑾王
九重宫深虚情意,唯与衍哥儿分形连气衣袖拂了泪雨交痕,唇角一点温热,萤睫微颤叹伯歌季舞露真情墨眸晶莹“见了皇兄,臣弟是真心笑的”
两掌相覆回屋去,褪了湿衣膛接了热茶下肠,先应了同沐一事,又喜言“皇兄最近一切安好?咱兄弟二人可是多日未见了,今个莫走了,臣弟十分想与皇兄对床夜雨”
晋王
闻人回应先前之语,倒感心安,听其自言情谊,弯眸浅笑。心暖情漾。含笑睨人一眼道。
“你倒是越来越会话了。”
寻潦子坐下,自续热茶一盏饮之,热茶入腹暖了身子。又听闻人言语,抬首却见人已褪去湿衣,裸着胸膛,肤白且肌理分明。加之人面容精致,倒是个翩翩少年郎,掠人心魂了。虽是如此,却是坦坦荡荡打量几眼,面无异色开口道。
“我自一切尚好”
先应了人问候之语,话罢抿茶,闻人邀今夜长谈,微愣,后弯眸笑言。
“彻夜长谈也无不可。”语落稍顿,略思索言辞,抬眸瞧人,开口嗔怪道“本就欲来寻你,你我兄弟久未联系,怕疏了亲近。到没想到一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