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之自然不会放苍澜一个人应对,威逼利诱的将平安打发到了周世楠他们那里,有他护住大家,他也能心安几分。
只是,苍澜的两个手下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按理说早该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他心头感觉有些不妙,如果事情不处理妥当,只怕今天的事不能善了,若是再引发了动乱……
但现在他来不及想那么多,飞身来到苍澜身后,两人背靠着背站着,俊男美女,格外的养眼。
“我不用你帮忙,也能搞定他们。”苍澜正色道,就眼前几个人除了数量上占优势,其他的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杨显之有些头痛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吃了那么多亏还不长记性,可也不打算和她继续争论,只简单的回答道:
“我知道,速战速决,小心为上。”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看着那丫头旁边又多出了一个小白脸来,并不以为意。
“丫头真是好大的口气,今日叫她好好长长记性。”
七八个汉子也不和他们客气,一同发难。
苍澜不躲不闪,一个抬腿,照着冲在最前头的那个壮汉胸前一脚,那人便飞出两三米远,掉落出祭台下。
随后快速低头一避,躲过另外一个人迎面打来的一拳,反对着他的腹部来了一胳膊肘。
但这一次,苍澜没能伤到对方,庄家人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那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还是结实的很。
苍澜若是有法术护体,凡人这样的体魄自然不在抵不住她这一击,可坏就坏在苍澜在天虞山嚣张惯了。
尤其是她最见不得别人作恶,这种情况下往往导致她脑子一热,法术被封印这件事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让她不爽啊!
“死苍胧你可把我害惨了!”苍澜甩着胳膊,再一次低声抱怨着她那冷血无情的好二哥。
她既没有伤害到对方,那人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苍澜小心!”杨显之也正和四个人缠斗,对方拼劲全力,而他却要顾忌着不伤及他们,处处小心。
可看到苍澜陷入危险,他却再也顾不了许多,凌空一跃转眼将三人踢到了祭台下,再次腾空往她那边奔去。
苍澜虽然力气不济,好在身体足够灵活,感受到来自头顶的风声,顺势往地上一滚,那人的袭击便落了空。
但等她回头的时候,刚刚袭击她的汉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见杨显之站在那处,神色叫她看出一丝冷意。
“这是生气了?”苍澜有些摸不着他不高兴的理由,难道是因为自己武功太菜了?
“这时候还发呆!”杨显之拉过她,抬脚又踹翻一个人。
苍澜察觉到来自杨显之的关心,心中喜悦,但嘴上仍旧逞强:“怕什么,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视线看向祭台上的唯一一个没被踢下台的人,抬着下巴示意他上来。
那汉子早就被这突然逆转的局势吓得不知所措,虽然还保持着攻击姿态,但颤抖的手和腿早已出卖了他。
“我,我自己来……”那大汉干脆放弃了挣扎,自己从祭台上跳了下去。
苍澜正得意,只听身后冬雪一声惊呼:“啊,小姐。”
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出来,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头顶不见了那奇怪的冲天辫,一身道袍被他们穿出几分诡异来。
两个人正是从清风寨逃跑的京郊双煞兄弟两个,毛大成和毛阿福。、
早在苍澜和几个人打起来的时候,一旁的苏苏也没闲着,她眼神示意一早躲在暗处的兄弟两个,趁乱将秦楚音偷过来。
正经的祭祀怕是等不了了,只好用一些非常手段。
“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毛大成依旧一副色胚模样,笑嘻嘻的冲着苍澜笑笑:“小美人,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又见面了。”
“呸,少废话,把人给我放下来!”苍澜看着被毛阿福抗在肩头红色身影,又看了冬雪一眼,没有说话,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
冬雪第一次没敢看苍澜的视线,危险发生的时候,她满心只顾着自家小姐了,却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是冲着秦楚音来的。
周世楠就更不用说了,这一点他和冬雪的立场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可能放弃沈含心,而先救着别人。
所以没什么阻拦,秦楚音就被阿福从一堆人中抢了出来,如今他左手抱着秦楚音,右手举着板斧,好不轻松。
只木讷着一张脸,对着毛大成嚷道:“哥,我饿。”
毛大成神色透露些不耐烦,他晓得现在不能和这傻子计较,让他现在因为一只羊腿闹起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当下只好顺着阿福的意思哄着他道:“等解决了眼前的事,哥给你买两只羊腿。”
但心里早把这个就知道吃的蠢货骂个半死,前些日子他们从灵水镇逃走的时候,帮不上一点忙不说,那胃口也是丝毫不减,半分逃难的样子也没有。
算了,他和这个傻子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我毛大成一向对美人的话有求必应,但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我不得不委屈一下美人你了。”
毛大成从一开始装道士,就没打算委屈自己,他这个人最受不了那些清规戒律,教他戒酒戒肉戒美色,那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索性他便全然按照自己的习性来,古有酒肉和尚,如今他来个酒肉道士也不是不可以。
他还给自己的行为想个了名头,叫随性自然。
刚来顺德的时候大家都喊他疯道士,可待他的预言成真以后,他的那些个奇怪行为就变成了高人的深不可测。
所以这也是大家看着他言语轻佻,却一点都不惊讶,反而觉得很正常的原因。
苍澜吃过毛阿福的亏,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终于想起她的两个手下来,心里不免也困惑起来。
“道,道长,时辰,时辰要到了。”早就躲到柱子后的张媒婆指着香案上的沙漏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