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天没有看手机,因为想想都知道,都是各局厅领导的电话,这是他最烦的一部分。
“凶手怎么找?贩卖人口还是心理变态?找出来后我的枪可能会一不留神走火,我现在用不用提前打报告或者辞职?”何瑜之没有开玩笑,在极怒的状态下,他手脚都已经随时准备好进入战备。
易南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的光反射到他的眼里,透发幽幽暗蓝,伴随死盯猎物的嗜血,“牵扯进来的太多,贩卖人口、贩卖器官、分尸变态、特殊变态,前两个好查也案例分析,但是后面两个难度大,就面前所知无法分析判断。”
何瑜之这会不废话了,斗志昂扬:“还是一样?分开查?”
“嗯!”
何瑜之为了以防自己真的忍不住掏出枪做出什么事,让易南负责特殊变态,他负责分尸变态。
两人分别去寻找了各自的线人。
分尸要想接下去寻找蛛丝马迹,得先明白为什么分尸?目的动机是什么?
何瑜之去找了一个之前被他抓进去关了两年放出来的一个“善后者”。
“善后者”顾名思义就是帮忙去善后一些当事人不愿意出面解决的事。
从那位“善后者”口中,何瑜之了解到,分尸是个绝对需要毅力、耐力的体力活,过程中讲就绝对的冷漠和下手的稳准狠,以他的资历顶多就是善后一些肇事逃逸、原配打小三这些小打小闹,要真让他处理尸体他还真的不敢,他没有那么大能耐。
当何瑜之问到谁敢做的档口,“善后者”才半推半就的给了他一个地址和人名。
何瑜之拿着地址去找人。
而易南这边,他去监狱见了几个相同罪行的犯人进行询问。
这些人之中,有一个:“那些事,你们以为没有不曾发生过,其实就发生在你们周围,你们以为这个世界因为有了你们警察就什么黑恶角落都一清二楚?你们错了,那种地方,那种事,就跟赌博打架一样一直经常发生,不同的是你们没有想象更没有相信过这会发生。”
他的话让坐在会面室里的易南听了是一身冷汗,他不是什么奇形怪状长的就像变态抢劫犯的脸,反而如果他没有穿着囚犯看上去就跟你平常随时都能见到的人一样,小摊贩老板、行色匆匆的过路人、卖水果蔬菜的和蔼店老板,属于普通得再也普通不过的长相。
但是就是这样普通又不会让人记住的人,犯下的事让人不耻而提。
跟着问下来的几个同样罪行的人,他们通过的途径渠道没有多么团聚,县城乡村地区最为猖狂,有固定的地方固定的客源,都属于控制不住私欲的禽兽行为,并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之中有一半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私欲,属于反复犯罪反复关进来又重蹈覆辙的类型。
但是接下来易南询问的这个人,给了他重要线索。
“那种事很多,像是某些场所一样那种事也办的跟不良会所一样,我曾经参观过我们村里办的一个活动,你能用一种生平都无法想象的看到那画面,完全没有道德伦理操守,既然女人可以男人也可以,那年轻男孩为什么不行?所以那种事其实不算什么大事!”男人说的云淡风轻,根本没有一丝忏悔悔改的迹象。
易南冷笑:“被你污辱的那个幼儿园男孩直到现在都无法让自己的爸爸靠近,就连洗澡都无法直视自己,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什么大事?”
男人顿了片刻,耸耸肩摆摆手,毫不关心在乎,就像那是一件再普通正常的一件小事。
易南离开后,突然接到自己以前认识的一名警察的电话,电话里那人很高兴,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帮他破了一大案,让他马上去分局找他。
易南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还是悻然前往。
打电话给他的是之前一起出过任务,在一起蹲守了好几个星期的同僚,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把他带到监控室,指着玻璃那面的男人,说:“他就是现在你在追查的案件凶手。”
易南懵了。
“他叫王伟强,男,58岁,本地人,前有两次公共场所不良行为的前科,重点是他两次都在小孩众多的地方,他身份背景不简单,是夜总会的摄影师,他的上头人,是我们这一片夜总会的老板。”
有前科,背景有靠山,关键是符合易南正在寻找的线索嫌疑人。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又莫名其妙,易南问:“你怎么肯定的知道他就是我在找的嫌疑人?”
“这是我们巡逻的警员例行检查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的。”
他递给易南一台照相机,专业的照相机,光镜头就要不少钱,易南打开看了后就明白了他的怀疑。
照相机里拍摄的是今天白天广场上的事,里面没有广场表演的节目或是其他人物环境,几乎每一张照片镜头都直直的对准了地上流血不止的男孩,不是几张十几张而是每一秒都拍摄下来的上万张照片。
里面也拍摄到了易南。
易南抬头这才好好的看了看单反镜对面的男人,中等身材,普通样貌,过长没有打理的平头乱翘直立,面对陌生的环境,王伟强显得局促又不安,放在双腿上的手一下子握紧又一下子松开,双手都出了冷汗,在裤子上擦了擦,坐的挺直也无法掩饰他过度的紧张死板。
易南决定进去询问他,即使他现在已经两头懵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有如理想中那样让人兴奋。
因为里面坐着的那个人完全跟凶手搭不上边。
王伟强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易南问,他要不是没听清要不就是太紧张记不清,询问全程下来连基本问题都没有问出来,他紧张过头,下一秒都快瘫了,见继续问下去的意义不大,易南最后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之前见过这个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