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在片刻安静呆滞中,像个没有了感情的木偶,活死人一般的行尸走肉,眼里已经暗得看不到聚焦。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他有多无助绝望?
而此时的廖诗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刀,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把拿过来。
犯人手中拿着刀,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刺向警察,要么……刺向自己。
易南知道他不会对着警察,他想到了廖诗要做什么,冲过去想要制止他刺向自己,“不要……”
而就那么一秒钟不过是一秒钟,廖诗手上的刀已经毅然决然的划破脖颈,鲜血直流喷溅,他也应声倒地。
整个过程极速顷刻之间,割喉而下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毅然决然,血漫。
周围嘈杂,此刻他却平静而无望。
易南是最快到他面前的,可是他却没有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或许就能从廖诗手上把刀夺回来。
廖诗倒在地上,脖颈涌出的血像是止不住的水流,哗啦啦不会停止的往外喷涌,温热的血流在易南手上,他拼命想要按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但是血漫红的颜色却刺激他的双眼,无法控制的向外。
方思远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易南捂不住伤口,控制不住流出来的血,他甚至能感觉到廖诗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不行,不行,廖诗不要睡,不要睡……”
而方思远看了一眼,再探了探廖诗的脖颈,他知道做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众人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廖诗微微抖动挣扎,然后停下了……永远的停下了……
易南无望的闭上眼,血在他手上依旧没有停止继续流,这周围一片所有瓷砖地板上都是血,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又没有救下一个人,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冰冷的眸中,遗憾、无望、悲伤,易南轻轻叹了口气,无尽的哀鸣悲牵
廖诗的死给所有人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所有人都是共同见证者,他们亲眼看着一个人被这个世界的冷漠人性丑陋所逼死。
廖诗死了,朱匀一醒不过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才会配得上这样的悲剧。
而当所有人都在忙着处理后事时,黄蕾整个人僵住似的愣在原地,因为她看到廖诗手上的刀,那把刀是她的,是她放在桌子上的。
黄蕾看着地上的刀,沾满了鲜血,血迹斑斑的掉在地上,那把刀之前她还嫌不快,不好用。
而现在……
廖诗是从她桌上拿到的刀割喉,那么是不是如果她把刀收起来了或者一开始就没有那把刀,这个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黄蕾看着那把刀,呼吸一滞,是她……是她把刀放在桌上的。
……
夜间,海潮路过一家酒吧时,无意中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
“警察……警察怎么了?”
“喝多了乱打人,就算你是皇老子我也一样收拾你。”
而本来海潮并不关心这些吵闹琐事,也并不想听见,她无视了这些声音,打算加快速度离开。
跟着她就听到,“你们打我啊……来啊……”
这个声音很耳熟,像是黄蕾的声音。
警察……黄蕾……
海潮半信半疑的把门推开,看到果不其然在酒吧中央发酒疯的人正是黄蕾,黄蕾拎着一个酒瓶,脚下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显然是喝了不少,在发酒疯。
而被她挑衅的男人,怒火三丈,块头比她大了两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就已经将她提了起来。
而黄蕾此刻依旧是嘴上不饶人,很明显她在无理取闹的激怒男人。
见状,海潮冲过去,把黄蕾从他手上拉下来,护在自己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她喝多了……”
“她一个警察竟然敢发酒疯找茬,她是哪个警局的?”
海潮:“对不起,对不起,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麻烦你了。”
男人也不是真的想要找一个女饶麻烦,现在又看到海潮在替她求情,也不打算再继续,警告了几句后,就跟朋友走了。
而海潮一边扶着黄蕾,一边给酒吧老板赔偿被她打碎的东西。
“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那些酒,还迎…”
海潮:“不用算了老板,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就行!”
“算你1000块吧!”
海潮正把手机拿出来,而这时黄蕾突然醒了,她看着扶着她的海潮:“凶手……你是凶手……”
酒吧里看热闹的人本来就多,现在黄蕾的话一出,所有饶视线更是一下子又全部都集中在海潮身上,就连老板都一副害怕的表情看着她。
海潮赶紧把钱付了之后,拖着黄蕾离开。
黄蕾走出来走了几步后,酒劲清醒了一点,她大力的甩开海潮,自己一个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指着海潮就喊道:“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
周围没有人,海潮也懒得跟她计较那么多,她现在喝醉了,整个样子就跟疯婆子一样,走过去想要扶她起来。
结果却被她抓起手就一口咬住在手腕上,疼得海潮手都在发抖倒吸一口凉气,黄蕾下了狠口,几乎是都咬出了血,她都没有松口。
好不容易海潮挣脱出来,手腕上有一个深深的血印,很疼也很痛。
这就是所谓的被反咬一口吗?
黄蕾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过来啊,凶手,我咬死你,哈哈哈,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我不怕了,因为我廖诗割喉死了,那把刀是我放在桌子上的,是我害死廖诗的,我妈寻死威胁我不让我当刑警,每晚上回家都要跟我大吵一架,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会是我爸爸?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死神为什么偏偏带走我爸爸?爸……我要找我爸……”
她的嘶喊除了寂寥的悲痛和永远没有回应的灵魂外,仿佛坠入深渊的心跳。
黄蕾从仰长笑到哭得崩溃,她整个饶躺在地上哭得淋漓,不管不顾,放弃所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