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的死给了她沉重的打击,那把刀尽管不是她刺的,但是事实情况跟她亲手刺向廖诗是一样的,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她之前的样子都是硬装出来的,黄秋文的离世给了她超乎寻常的打击,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慢慢放下一切生活都已经回到正轨,其实实际上她把所有事都埋在心底,这次廖诗的事才突然将她紧绷的神经彻底压垮,这样的痛苦和煎熬日复一日终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黄蕾突然的性情大变,死咬着海潮不放,不过也是为了排解自己心中的无能为力。
她自己何尝又不是心里的苦没有地方发泄诉,爸爸的离世本就打击沉重,而妈妈的寻死腻活也让她心力交瘁。
更重要的是,每晚上回到家,妈妈的哭泣让她撕心裂肺,到了警局,易南的冷漠无情让她了无希望。
这一切的一切她只能都把错怪在海潮身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丝喘息解脱的片刻。
海潮在她身旁,黄蕾哭累了喊累了,酒劲却一点没有清醒。
她抬头又看到了海潮,“你这个凶手……你,我抓不了你,海潮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的。”
她来去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
海潮听累了,想把她拉起来,她把手甩开,不让海潮碰她,而自己又站不起来,黄蕾颠颠倒倒的一下起来一下又坐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一样。
海潮把她板正,让她面对面的看着自己,:“黄蕾,你真的认为凶手是我吗?看着我……还是你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在我身上找借口找理由,你放着真正的凶手不去查,手上的案件办得一塌糊涂,除了给所有人添麻烦失望外,你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黄蕾被海潮吼了之后,突然埋头痛哭:“你……我是无能,我是在强辩,那我有什么办法?”她终于不再抓谁咬谁,第一次,黄球文过世后,第一次她这样撕心裂肺不顾一切的大哭。
周围所有饶照顾她完全无视,硬逼着自己做到最好最冷酷,其实她心里明白,他们对她好是因为爸爸的离世,而易南和海潮对她视而不见是因为她一直都像个疯狗一样。
而海潮此刻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接着黄蕾哭晕过去,海潮把她背在自己身上,带她回了家。
刚进家门,魏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跳起来:“怎么海潮从哪里捡回来一个人?路边的人不要随便捡,又不能卖,拖回来干嘛?”
“帮忙扶她下来!”
“哦哦哦,好好好!”
把黄蕾放在沙发上,海潮才得以喘口气,一路把她背回来,真是累得够呛。
魏苇看到沙发上的饶脸,“黄蕾?怎么是她啊?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海潮坐着休息片刻,“详细过程以后再,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大马路上吧?”
魏苇一看是她,提醒海潮:“你倒好心,心一会她醒过来又指着你的鼻子你是凶手。”
她对黄蕾的印象很差,第一次她来就把休闲吧搅得翻地覆,欺负海潮,还拖夏流下水,第二次见面又是滥用职权骚扰海潮,而这两次之后,她就像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一样,对海潮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海潮在打水给黄蕾擦脸时,魏苇连碰都不碰一下,她一直在旁边绕来绕去,不知道在绕什么。
她严阵以待的:“我要心提防着点啊!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醒过来就对你又像那晚上一样?”
而魏苇打羚话给易南和何瑜之,他们两人在来的路上。
“咚咚咚!”门响了。
魏苇:“来了,把瘟神带走的人来了!”
她马上去开门,来人果然是易南和何瑜之,他们在廖诗自杀后一直在局里忙事,又是处理,又是打报告,心情复杂沉重但是依旧坚守岗位,脸色神情都不太好。
何瑜之进来就看到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的黄蕾,叹了口气:“黄蕾又去找你了?”
海潮:“没有,我在街上遇到的。”
“怎么办把她送回家吗?还是带去女同事的宿舍麻烦她们一晚?”
易南那边的事已经让他头疼,这边黄蕾又出了问题,真是一桩一桩事的来,都不带商量的。
易南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白色的衣袖清晰可见的血迹,清俊的脸上已经因为无能为力的疲倦而抬不起眼眸。
他很累!
这时海潮突然:“把她留在这里吧!送她回家,或许会更麻烦!”
何瑜之听不懂,“更麻烦?”
海潮一时,易南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师母的问题,师父因公殉职,师母当然不希望黄蕾继续做警察,而现在她不仅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这让师母怎么接受?”
何瑜之:“那……老板娘……麻烦你了!”
魏苇一脸不悦,之前的事都没有算清楚,“麻烦我?要不是看在海潮的份上,我会留她?海潮,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帮她,心待会她醒过来又把你按在墙上,要搜你的身,带你去警察局。”
易南看向海潮,低低的嗓音问:“搜身?”
海潮笑了笑:“呃,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你手上那个牙齿印,应该不是很久以前的了吧?”魏苇早就看到了她的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黄蕾咬的,而现在海潮还要帮她,让魏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潮迅速背着手。
听闻,易南看着她藏起来的手,走近一步,声音轻柔低沉:“让我看看!”
海潮把手背在后面,“没什么事!”
“让我看看!”
海潮摇摇头。
易南只能自己动手了,硬把她藏在身后的手拉出来,灯光亮白,把她手上血红的咬印看得一清二楚,皙白幼嫩的手,易南握着她的手腕都担心会不会捏碎了,而手腕上一个清晰还冒着血的牙齿印,刺喇喇的刺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