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已经踩到底,车子跟飞起来一样,可他还是感觉太慢,太慢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心掉了,把他带入进不受控制的慌乱。
为什么命运对他们这么不公?
为什么要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分开?
海潮,他的海潮……
车子飞驰在山间,那轰响的声音好似怒吼,生怕一不留神看到的就是火光。
敞亮的街道,所有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场仍然是毫无动静。
海潮站在路边,原本一开始的计划是先让雨屠现身,可当时间和地点都那么显目时,让他先出面就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现在警方处于劣势,只能让海潮站在显目的位置。
布下天罗地网,就连四周每个店铺里都有一名卧底便衣在时刻关注着在路边的海潮。
看起来好像是万无一失!
谁都不知道的一个花坛背后,一妇人拎着当季的限量版皮包,一身雍容华贵,保养极好的脸就像整容一样的不自然。
她也是失踪孩子的家长。
紧张不安的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可是逾期能看到孩子的幻想完全破灭,紧张让她的妆花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样子可怖又惊悚。
惴惴不安,让她看上去像个不法分子在做不法交易。
她身旁慢慢走过来一个男人,看样子她认识他。
她如鱼遇水的拉着他的手,问:“警察同志,到底我的儿子在哪里?”
此男人刚才跟她说他是警察,她坚信不疑。
男人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抓着,难掩的嫌弃,黑色的工装外套此刻恶心得让他想直接扔垃圾桶里。
一身黑色的他,即便戴着口罩那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都会让对方失了魂,甘愿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假话。
不着痕迹的挣脱,“看到那边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女孩吗?”声音极淡,可也极好听。
女人紧张的看过去,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穿着淡蓝色衬衫的女孩,身旁还有两个男人。
“她……就是海潮,不过刚才我接到上头通知,要护送让她离开!”
突然女人癫狂起来,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现在比面前的花坛还要花枝招展的可笑,一副花脸狰狞扭曲,声音尖叫嘶喊:“怎么可以这样?她是劫匪要的人,直接把她交出去就行了,为什么要让她走?她凭什么?”
她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海潮,那双被睫毛膏晕染的眼睛直像熬夜多年的样子。
海潮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不笑,明明那么无聊的地方,她却看着过往人和车看的津津有味。
跟她像个鬼一样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海潮说不上是美艳绝伦,但绝对纯净清新,不说话冷冷的模样,又纯又欲。
“听说是因为她男朋友同样是个警察……”书荒啦书屋shuhuangs
他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她好好发挥。
男人笑了笑往旁边走去,隐身在建筑物后面,玩味的等待。
他看向那淡蓝色的时候,眼中是藏不住的占有欲,特别是看到她转过头,她的眼睛是他看过的最纯洁最绝美的,干净得像一片澄蓝大海。
深深的呼一口气,躁动的心想要把她按在身下……
果然那女人扔下手里十几万的包,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冲过去,发狂的样子像打了兴奋剂的狮子。
好笑得令他恶心不已。
她咆哮,声音像鸭子一样的难听粗糙,不堪入耳:“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你这种人有个警察男朋友就要我儿子赔罪?我儿子才上幼儿园,你有没有人性?你的贱命死一千遍都换不回我儿子……贱人……把儿子还给我……”
女人的声音本就尖锐,况且现在还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老虎的嘶吼。
那声音直接响彻整条街。
幸亏方思远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可是却堵不住她的嘴,她喊的声音撕心裂肺,指责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不明真相的人听到她的话或许以为是原配捉小三。
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让还在哭泣无助的其他家属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海潮身上。
她话中的意思仿佛就是火焰,把这些压抑痛苦的炸弹一个一个的点燃。
然后所有炸弹都爆炸了!
带着愤怒,带着无人能敌。
便衣根本拦不住,他们往各个方向飞奔过去,单何瑜之和方思远两个人根本控制不住,他们毕竟不是千手观音。
何瑜之被其中一个女人狠狠的用手抓了一下脸,那指甲直勾勾的挖入他的眼睛。
没有一分钟他们就被挤了出去,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海潮落了单,被一群女人围着抓着。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慢慢围拢,方思远被挤得远远的落在后面,何瑜之捂着流血的独眼被两个男家属挡住不让他插手。
而看到情况一个接着一个赶过来的便衣,他们一边疏散人群,一边努力奋力的往那窝女人中间走。
只是人本来就多,越是要进去就越混乱,最后直被搅成一锅杂粥,不少人被挤倒,受了伤。
女人嫣红色的指甲死死的挖在她手上,对上她那双眼睛,腥红泛着泪光。
“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我的女儿……”
“我的宝宝!”
“我儿子……”
无数嘈杂喧嚣的声音在围着她,她抬头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发红的双眼恶毒的嘴巴,以及无数只手在扯她的衣服她的头发。
强迫的控制她的行动,不是一两个在拉着她,而是无数个,她感觉自己仿佛就是在被五马分尸,或许更惨。
手臂上出现一道道血痕,衬衫被撕裂露出里面白色的吊带,原本束起来的头发,现在也如鸟窝一样,她头发很长,一旦被人揪住就扯着不放手,吃痛让她感觉到头皮都在冒血。
她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只手撕扯俨然她已经无法自由控制,毫无反抗之力。
她见识了一个人最可怕的嘴脸和最腥红自私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