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什么？

臻芫见他也不接瓷瓶，反而来质问自己，顿时就收回了手，把瓷瓶放好，有点不开心：“你不要就算了。”

顾靖之又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据我所知，你的年纪还不到出来历练的时候。”

臻芫本来不满的神情添了惊讶，这个人怎么连他们鲛人族的规矩都知道？

“你怎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看着捉摸不透比之前更加神秘的顾靖之，突然害怕了起来。

鲛人族的规矩怎么可能会有修士知道，并且这个人又是怎么看出自己的年龄的？

臻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色紧张地盯着顾靖之。

“你不必问我如何知晓，现在是我问你。”顾靖之手指一动，入宵剑就已经架在臻芫脖子上。

她僵着身体，抬着手，脖子动都不敢动，连说话都变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太激动就碰到剑刃。

“你做什么？！我都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我能干嘛？再说了，既然你知道鲛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确实很弱吧？”

“我知，带你来重剑门原本是更加方便地观察你，可你转眼就当了上门弟子。”顾靖之缓缓说出一开始他的想法。

原本他的确是打算直接杀了她的，妖修，还是鲛人，完全成长起来以后，带来的隐患诸多，更何况现在还成功混进了小世界上等宗门。

臻芫为了自己的小命，好声好气地解释：“第一，不是我要当上门弟子的，第二，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

她忍着火气，该骂还是骂，理智抛在脑后，“我救了你，这总是事实吧，还傻兮兮地给你送血，如果我有目的，一开始我都知道你想杀我了，我就看着你去死不就好了，还巴巴地救你？”

臻芫说完红着眼睛，本来第一次出鲛域，带着一身的天真和热情，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哪知道人心这么险恶，多疑。

越说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你们修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臻芫鼻子一酸，含着眼泪就开始委屈：“来？你杀了我啊，忘恩负义，还剑修呢！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你等我和你一样的修为再来比试比试啊？以大欺小！”

她气的上头，动着脖子就往入宵剑上撞。

顾靖之眉头轻蹙，收回了剑。

臻芫一看他这个动作，立马指着他就哭道：“你怎么不动手了？”

她看着顾靖之小声地哭，哭了一会开始打哭嗝，一边打一边难受：“我真的没有目的，我就是出来历练的，我也没打算历练，我就是想离开鲛域…”

臻芫见他板着脸不理会自己，想着至少问题说开了，而且对方现在也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抹了把眼泪，不情愿地变成原形，“我已经足够诚意了吧。”所以你别杀我，我还没好好去游历修真界呢！

鲛人形态的臻芫哭红的眼睛更显妖媚，眉毛细细长长的显得整张脸都温婉，头发在刚刚争论的过程中散乱了，她就索性直接披了下来，尾巴可怜兮兮地拍打着地面，似乎是对于没有水源感到不爽。

变为妖兽形态便意味着交付了主动权，化成人形的妖兽，除非受了重伤，否则不会显出原形，只有原形才能取出妖丹和身上的皮毛等价值不菲的部分。

而极少部分的妖兽即使受了重伤，也不会显出原形。

鲛人族就是其中之一，极好的妖兽血脉使他们在命悬一线时也能保住妖丹，不至于神魂俱灭。

顾靖之有一瞬间的晃神，“你的尾巴…”

臻芫奶白色的尾巴往后面缩了缩，“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小白鲛的吗？”

“没什么。”顾靖之拢起眉心，抿着唇仿佛记起了什么，眼眸深沉地细细看了几眼臻芫，最后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

臻芫一听立马松了口气，一句话都不说变回人形立马起身就要跑，深怕他突然反悔，又要杀了自己。

关上了门，她有些腿软，天知道她是怎么抗过顾靖之那股骇人的气势，还把对方骂了一通发了一顿脾气，最后完好如损地出来的。

堪称奇迹。

臻芫走到自己放门口，感觉自己的心脏活生生地跳动，捂了捂泛红的脸颊，有些红也有些热意。

虽然刚刚事出有因，但是在他们族中，正常情况下把自己的尾巴袒露给外人看，可是一种示爱求偶的表现！

顾靖之应该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可是对于臻芫来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有些羞耻出格的事。

关上房门，想到顾靖之那双眼睛在自己的尾巴上扫视来扫视去的，愤愤不平地“呸”了一声，还好意思问她的尾巴！

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给自己泡了一壶鲛域特有的果茶，喝了满满一大杯，坐在床上开始思考刚刚顾靖之那一番行为。

臻芫想到他那表情，又想到他说的话，原来帮了自己只是为了更好地监视自己！

既然这样那当初还好意思拿她的血？不要脸！

臻芫气呼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床，总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受保障。

她能感受到刚刚顾靖之一瞬间的杀意和那把剑确确实实是贴着自己的皮肤，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就和秘境那个时候一样。

这样不行，她整理了储物袋里能防身的东西，发现少之又少，而自己的修为差他好几大截，更何况还变成了小世界的上门弟子。

臻芫又摸出那个木牌，代表自己的身份的牌子，早知道她就不要了，谁晓得顾靖之哪天突然抽风了一剑砍了自己？！

臻芫咬着唇，有些没骨气地想：不然还是赶紧逃吧。

脑子里想到这个法子，她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可行性。

顾靖之目前放过了自己，那她现在要走，或许不会阻拦？

臻芫心动了，她打开门，准备就当个无忧无虑的散修，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先把修炼提升提升，等比顾靖之高了，看她怎么报复回来！

还有那个苏不凡！

臻芫仿佛看到自己威风凛凛地把他们打趴下的场景，嘴角含着笑意。

“做什么呢？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