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迷迷糊糊的挼着事情的支微末节,心里猜疑着秦先生的意思。
想了片刻,却又不敢深想了。
莫非……
齐平忽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可心里却又不愿意承认秦先生的意思。
齐平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先生的意思?”
秦先生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你那么聪明,明明能猜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秦先生说道:“苏家的血脉就只剩沈长一人了,由他继认五堂主的位子未何不可。”
苏唯的家室里只留下一个涉世未深的遗孀,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论资历和阅历能担此重任的只有沈长了。
齐平听了有些恍惚,涌起丝异样,同样是为会里做事,沈长已经坐上当家的位置了,可他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遥想当初,大堂主养子的身份无论何时都比沈长这个私生子的身份来的好听些。
而现在,这个曾经连他都看不起的人,居然摇身一变,身份顷刻间变得尊贵起来。
齐平克制心里的不满,问道:“既然不是秦先生的命令,那沈长这样做算是故意与七堂主作对?”
秦先生笑道:“我虽没下令,但他刚接手五堂会,我也交代下面几句,会里的生意随他挑,做成与否,都算是会里送给他的见面礼。”
换言之,沈长抢了七堂会的生意秦先生也是同意的。
齐平知道秦先生是有意维护沈长罢了:“这是秦先生的原话?如果是,我回去以后会如实的转达大堂主的。”
这是威胁?秦先生稍稍沉默了一会,“也好,你回去大堂主给带句话,就说月底祭祖,有些事该办的也是时候办了。”
齐平没出声,怔怔的听着秦先生说话。
秦先生想了想,问道:“你来会里快二十年了吧?”
齐平:“回秦先生,二十一年了。”
七岁那年被带回会里,如今他都二十八岁了。
秦先生:“说来你与阿浅都不是会里的孩子,但却都是最能干的,会里的孩子多少娇气了些,比不得你和阿浅。”
齐平:“秦先生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敢和大小姐相提并论。”
说话真是做事滴水不漏,让人刮目相看,闻言秦先生转头去看他。
“你果然比老六还要聪明些,说话还不至于能把我气的头疼。”
所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齐平都应该自行斟酌才是。
齐平低头看着快要缠到自己腰际的响尾蛇,声音微微颤抖:“秦先生……。”
秦先生看了眼蹲在自己跟前的池子,目光在响尾蛇和池子身上来回流连:“你不是一直很想和它玩?”
池子被这话惊的瑟瑟发抖,抱着秦先生的小腿不松爪子,丝毫不见一只纯种藏獒的士气。
秦先生拨弄了池子几下见它装死的躺在地上,只好唤了华子进来。
华子在房间里熏了香,响尾蛇闻到味道慢慢的从齐平的身上退下来,蠕动的有些困难。这下池子看了立刻精神了起来,咬住它的七寸颠颠的跑到玻璃缸前,用力一甩把响尾蛇踢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