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似乎很满意,低头又开始开桂圆,不紧不慢,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工作,秦先生做的却很有闲心。
老邢耐不住,急红了眼去看秦先生,“先生就不能放周乔一条路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道理老邢都懂,却还是自己后退一步。
周乔不愿意退下来,秦先生有的是手段帮她退下来。
盘子里桂圆不多,秦先生很快便将桂圆开完了。秦先生抬了抬手,沈长从桌子上拿了块干净的帕子递上去。
秦先生接过帕子慢条斯理的拭净手中的湿腻,喊了人进来把桂圆送去厨房,又嘱托了沈长几句,这才起身下了阁楼。
老邢要拦他不让他走,却被沈长一把拉住。
会里今天很热闹,大概是月末例会的缘故,堂会里很多人来给大堂主敬茶。
往年大堂主不在,大家就给秦先生敬茶,可汪浅爱睡懒觉,不想起床,秦先生要去,她抱着他耍性子也不准他去,所以后来秦先生就废了这条旧例。
秦先生不让敬茶,但大堂主却没下命令,所以大家还是很懂规矩。
秦先生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底下人见了秦先生过来了,都跑过来打招呼,秦先生嫌烦,便不准人跟着。
华子从外边回来,问秦先生是不是回去了,怎么不派些人跟着。
到底会里的人胆子小些,说是秦先生去了会里的陵园,命令大家不准去烦他。
华子不似沈长的好脾气,把人训了一顿自己便也去了陵国。
出门的时候,大堂会的齐平带着两个人过来,二人撞个正面,齐平看华子着急走的样子问了一句:“华子这是要去哪?”
华子拢了拢小西装的袖口,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郑重得体:“出去转转。”
齐平笑着问他:“今儿个是月末,华爷怎么也不记着给大堂主敬茶。”
大堂主多年不回来,华子真给忘了,“自然是要去的。只是秦先生今天也回来了,这会身边没人跟着,我先去看看。”
“奥……”齐平眯着眼睛看他,“也是,秦先生重要,大堂主那边倒也没那么重要。”
华子眉头一皱:“齐爷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有意思?”
齐平说的话别有深意,分明是有心把华子往坑里带。
华子脑袋转的很快,反呛着:“那按照齐爷的说法,大堂主重要,秦先生就不重要?”
齐平在会里呆了这么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华子真生了气,也不敢再拿话激他。
齐平笑呵呵的给自己打圆场:“都重要,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说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华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说的是玩笑话,要是没留神叫大堂主听了去,我还有命在吗?”
秦先生冷血,大堂主何尝不是个狠角色。
齐平打发着后面的人先进了阁楼,自己留下跟华子说话,“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现在可是会长眼前的大红人,大堂主还能怎么着你。”
华子打断他:“那是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