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看了看他悠悠的说道:“这会秦先生不在,会里的人也不在,你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华子提醒他:“我和齐爷不一样,我是个惜命的人。”
齐平不屑的笑他:“华爷是挺重规矩的人,不仅管得住自己,还把身边的人也教的体贴。”
新官上任三把火,许是华子年纪小,性格不如沈长平稳,他带人的手段的便比沈长暴力的多,新人都比较怕他。
齐平看不起沈长,同样也看不起华子,认为他们都不过是秦先生的一条狗,都不过是帮秦先生教出更多听话的狗罢了。
华子懂齐平的憋屈,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屈居会里与堂会之间,不能像编子他们一样堂堂正正,名正言顺。
华子嘲笑他:“齐爷也不遑多让。”
不看僧面看佛面,秦先生毕竟是秦会的当家,齐平忍住教训他的冲动。“我再和华爷一样都是会里的忠犬,但到底不如你的志向大,目标都对准了……。”
华子一怔,声色俱厉的质问他:“什么意思!”
齐平点到为止,笑的有些高深莫测,有心把华子吓上一吓:“你也是在秦会里的长大的孩子,不像是老邢那个半路进来的,会里的规矩,我懂,相信你也会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若是敢肖想,是什么下场你有想过吗?秦先生是器重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动了他的东西,他会怎么做吗?”
齐平靠近他走了几步,身子微微前倾,两人贴的极近,齐平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接着道:“你想想四堂主,五堂主,再不济你想想远在广平的六堂主,他被秦先生罚在广平这么久。秦先生始终不肯放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碰了秦先生的底线,秦先生不高兴就拿他们出气而已,哪里有什么大错。
华子不清楚具体的缘故,也知道好奇心太甚会害死自己。
华子回道:“我自然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我行的端做的正,不像齐爷从不端着自己的身份,整日里就想着越俎代庖。”
齐平被他气的不行:“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
齐平气呼呼的往屋子内走,走了几又折回去去看华子:“你就瞧着吧,你的那点心思看你能藏多久,你就是藏一辈子秦先生也不会念你一句好,反而会按照规矩处置你。”
华子走到陵园的时候也不敢直接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秦先生才只身出来。
陵园的草坪深,湿了秦先生黑色风衣的一角,连着秦先生乌黑的发梢上都沾染着露珠。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华子想起齐平的话,忽然又不大愿意深信了。
秦先生笑道:“还是懂规矩的人,知道这里不能进。”
秦先生开始向前走,华子跟在后头:“我是秦先生的人,理当要替秦先生考虑。”
沈长走了,华子的表现倒让秦先生感到欣慰,“今儿个是月末,你去大堂会那见大堂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