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此刻因为秦先生的到来霎时间变得诡异了起来,大家跪在地上齐声喊了一声:“会长。”
秦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大堂主看到他面色平静的让人从里面把孩子抱出来。
七八岁大的女孩子,穿着青色的格布裙,个子长的不高,很瘦,生的却十分好看。
小腿绑着绷带,似是受了伤,大概这就是齐平口中说的小矜。
大堂主把她抱在腿上坐着,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把玩,那孩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大堂主,笑的天真烂漫,小小的手揪住大堂主唐装上的老式怀表,扭着上面的挂链。
大堂主见她高兴,露出难得的笑容来。
手下人低声对大堂主提醒道:“大堂主,秦先生来了。”
闻言大堂主终于施舍般抬眼看了看,对着秦先生说道:“你来了。”
秦先生轻轻道:“嗯,来给大堂主敬杯茶。”
大堂主没忍住,笑的有些肆意:“敬茶,你如今都是个大人了,哪还需要给我敬茶,你瞧瞧下面的这些人,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可都是给你敬茶的。”
大堂主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上挑眼角:“不对,听他们说你为了个女人把规矩给废了,呵,还真有老五当年的风范。”
堂屋里又是一阵寂静。
上一辈五堂主的风流韵事,一直是会里的秘密,私下里谁都不准讨论。
只是如今这秦会有老资历的人除了大堂主就没有旁人了。
秦先生站着没过去,眼神很淡,说话很轻:“大堂主健在,他们就没有给我敬茶的道理。”
大堂主听了这话心气就不顺,嘲笑道:“你就护着,小心她将来也是沈家那位的下场。”
齐平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命人搬了一把椅子伺候秦先生坐下。
华子接了底下人送来的茶,端正的捧着,跪在了大堂主跟前。
大堂主没见过华子,看着眼生,开始问秦先生是哪家的孩子。
秦先生没回答喝了口茶,抬头去看大堂主怀里的孩子,一双眼带着探究,那孩子也看他,丝毫没有怯懦的样子。
很少有人不怕秦先生,秦先生觉得好玩,笑着问大堂主:“这是哪家的孩子?”
没想到大堂主还没说话,那孩子倒是抢了话:“我叫小矜,你叫什么名字?”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大堂主接着道:“孩子太小,不懂规矩。”
秦先生眉头一挑,语气十分随意:“无妨,规矩耐心教一教就会了。”
随后底下人拿了一把戒尺过来,大堂主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有些坐不住:“不过无心之失,用得着家法吗?”
秦会里的孩子如果未满十岁,如果犯了错都是要用戒尺狠狠惩戒的。
齐平看不过去,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小矜不在会里长大,不懂这些。”
秦先生把手里的杯子搁下,回头看着齐平,齐平心头一跳,立马低着头跪下认错:“对不起,秦先生,我坏了规矩。”
秦先生:“自己下去领罚。”